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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中国无人靶机摇篮——记空军某试验训练基地二站 初夏，无风，清晨，静静的戈壁滩。 一架国产新型战机呼啸着冲上满是霞光的蓝天，紧随其后的是另一架红白相间的飞机靶机。 10分钟后，飞机靶机轻盈地飞入航区。 指挥大厅，指挥员引导空中飞机与靶机展开了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格斗；终于，靶机被咬定，一枚导弹直扑靶机；随着一团火光亮起，指挥大厅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是空军某试验训练基地二站自行研制的“长空一号”无人靶机供靶试验的情景。 记者日前有幸采访了这片神秘的土地。 与研制无人靶机结缘 乘坐从北京飞往西北的航机，穿越巴丹吉林沙漠之后，就可以看到黑色戈壁的中心一片翡翠般的绿洲。绿洲的边缘，有一个蓝白相间的巨大厂房——这里就是中国无人靶机的摇篮：空军某试验训练基地二站。 走进厂房，记者看到一位肩佩金星的将军，他就是被誉为“中国无人机之父”的中国工程院院士赵煦。 “我是从烧锅炉干起的”，赵煦院士笑着对记者说。原来，赵煦1964年从北京航空学院毕业后，曾一度干过基地锅炉工。60年代，基地试验用的无人靶机严重缺失，国家下决心搞自己的靶机。赵煦和他的战友们，从此开始与研制无人靶机结缘。 在一张图片的启示下，赵煦搞出了地面起飞车。几年后，“长空一号”一举试飞成功，为我国无人靶机技术奠定了理论基础。之后，赵煦又大胆创新，完成了我国第一架实体型无人靶机、第一架超音速无人靶机的研制，创立、完善了我国的无人靶机理论系统。 赵煦院士告诉记者，“我们研制无人靶机有三个之最：一是研制靶机所用的是退役飞机，成本最低；二是今后我国退役飞机均能派上用场，可为国家节约费用上千亿元，效益最好；三是为下一步大力发展无人驾驶飞机找到了良好的思路和方法，前景最广。” 报废多年的飞机有了生命 报废飞机在机场停放时间长了，进行改装前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戈壁滩上风沙多，每架飞机的机体内几乎都能清理出上百公斤沙子。官兵们钻进飞机的发动机里，拿着毛刷一点点清，然后再用高压水枪冲；完成一架飞机的清沙工作，要用一个星期。 在厂房里，记者看到每一个小工作间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飞机配件。这些配件都清洗得干干净净。有人告诉记者，这都是从停飞的旧飞机上拆下来的。官兵们说：“这些旧配件看起来没有用处，但可都是宝啊！”他们举例说，一次，某型靶机的研制要用的一种十字镙钉，到处都找不到。站里只好派人到千里外的工厂去，花了两块五毛钱买回了这种镙钉。这件事对官兵们震动很大。以后每次上厂房，看到掉在地上的镙钉，他们都要捡起来，用油清洗干净，一一分类存在盒子里。 一架退役的破旧飞机，就是这样在官兵们的手中变成无人靶机。 无畏的无人靶机试滑员 早晨，试验任务开始在即。 一架红白相间的“长空靶机”被牵引到机场起飞线。 “1小时准备！” “5分钟准备！” “起飞！” 起飞线遥控组按下起飞指令按钮，起飞小车带着红白相间的靶机笔直地向前冲去。少校军官周宏军手拿秒表，仔细记录靶机放飞的情况。他是二站一号无人靶机试滑员。 无人靶机试滑员曾经被人形象地称为“飞行木偶”。滑行时，试滑员坐在靶机里，靶机自动做慢速、高速等各类滑行动作。试滑员的工作是在飞机出现险急情况时，把靶机自动滑行转换为人工操纵。对他们的要求是，要最大限度地允许靶机偏滑，从而得到机会对靶机起飞参数进行调整。在高速滑行中，一旦出现紧急情况，留给他们的处理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秒，危险自不待言。 第一次滑行时，巨大的轰鸣声一下子就把周宏军抛入一片空白。从飞机上下来，他身上的衣服都拧出了水。以后，他多次遇到靶机冲出跑道的情况，但都化险为夷。他说：“危险，不怕；为了科研成功，值得。” 没有双休日的工作者们 近三年来，这个试验训练基地二站的官兵从来没有休过双休日，每天晚上都是加班。他们曾经创造过一天放飞三架靶机的纪录。周宏军7岁的儿子问：“爸爸，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放过假？”周宏军对儿子笑道：“爸爸执行的是七天工作制！” 说起这些，这个站的“长空靶机”中队的中队长郭军政泪花闪闪。一天晚上，郭军政接到电话，说他父亲查出了晚期肺癌。妹妹抽泣着说父亲很想看看他。当时，大队任务正紧。他心里很矛盾，最后还是咬着牙对妹妹说：“我实在回不去……”第二天晚上，父亲去世了。他泪流满面，来到戈壁滩上对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坚持工作。任务结束后，他赶回家里，父亲的坟头已经长出了青青的野草。 40多年来，这个试验训练基地二站研制成功“长空一号”无人靶机、“靶五乙”实体型无人靶机、超音速无人靶机；同时还为国家航空武器的试验训练提供了各类靶机198架次、靶弹500多枚、伞靶150余次。1人从这个单位成长为中国工程院院士，7人从这个集体走上师职领导岗位，20多人走上了团职领导岗位。 （杨春源特 卫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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