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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回忆：他俩曾与记者一起吃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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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4年02月23日01:31 东方网-新闻晨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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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报记者回忆去年与受害者在挪威巧遇过程
昨天中午，记者从北京回上海的途中，在机场接到朋友的长途电话说：有两名在挪威乐器学校学习的中国留学生惨死在奥斯陆学生公寓里，这位曾在挪威留学后回国的朋友感到很难过。
记者了解到，死者遇害于奥斯陆中心一幢名叫St．Hanshaugen的13层楼学生公寓405号房间里，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女死者余宁燕是窒息而亡的，而男死者吴宇行则是身受多处刀伤、流血过多死亡。警方证实，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个多星期前。
向警方报案的是吴宇行的表兄吴佳鸿。
据警方称，吴佳鸿当日向他们报告说，他与表弟失去联系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非常着急，希望警方给予帮助。警察随即来到他们居住的学生公寓内，踹开405号房间后，发现在这个13平方米大的房间内横着两具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而报警的吴佳鸿因当场受到巨大刺激被送往医院。目前，吴佳鸿向警方提供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据挪威当地媒体披露，警方最初推测是男女情侣之间的情杀。然而，经过深入调查和取证后，警方判断很有可能是一起由第三者进行的谋杀，其最可靠的依据是，警察赶到时，405号房间的门是从外面被反锁的。
死者就读的乐器学校一名教师对当地媒体说，余宁燕一直是很认真的学生，从不缺课。但是，自去年秋季以来，经常有一名从奥斯陆来的男子开着黑色奔驰车到学校找她，他们常常一谈就是几个小时。此后，老师就总是觉得余宁燕心事重重。去年圣诞节前后，余宁燕多次向老师请假，跟这个男子前往奥斯陆。从今年开始，余宁燕和吴宇行就开始在挪威奥斯陆最高级的名叫“DINNER”的中国餐厅打起了工。
出事地点同楼层的学生在接受警察询问的时候表示，在警察发现尸体前的一天，同学们还在这套公寓里举行过晚会，当时觉得房间里有异味，但谁也没料想到，这扇紧闭的门背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惨案。
记者回忆：相遇
教堂门口巧相遇
去年9月28日中午，记者在前往挪威采访留学活动时特地访问了这所乐器学校，碰巧与这两个遇害的中国学生相遇。当时余宁燕、吴宇行、吴佳鸿和另外一名福建来的男生站在萨尔普斯堡的教堂门口。他们看见记者，非常兴奋地走上来，并用挪威语问记者是不是当地华人。记者没听懂，用英语问他们是不是中国留学生，他们也没听懂。结果，在大家不约而同地用中文问对方“你是不是中国人”时，双方相视而笑。
余宁燕个子不高，皮肤白皙，声音很轻，手里捧着挪威文的教材。当得知记者是从中国特意赶来采访留学生生活时，她非常高兴地对记者说，今天是学校放假的日子，很多同学都在中国学生宿舍楼里包饺子庆祝。她还热情地邀请记者一起参加他们的活动。
同行参观挪威人生活
当时，他们一行四人正准备到当地的教堂参加每周日中午举行的礼拜活动。余宁燕告诉记者，当地人对中国学生非常友好，在每周日的礼拜活动中都可以听到优美的赞美诗，并能和当地人进行面对面的接触，因此他们把参加礼拜作为学习之外的一个重要活动。余宁燕邀请记者和他们同行去看看挪威人的周末生活。到了教堂后，让记者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学生来挪威的时间不长，但竟然很快就能用不熟练的挪威文与当地人同唱赞美诗。
记者回忆：相知
学生宿舍里与记者一起吃饺子
当天下午，记者来到了这个位于萨尔普斯堡的“中国楼”，因为当地的乐器学校2003年一下子招收了20多名中国学生，给这个人口只有1万多人的城市增添了不少新鲜的空气。学校租赁了一幢当地人的房子作为外国留学生的宿舍，有十多个中国学生和几个从非洲来的学生住在那里，因此这幢3层楼高的房子就被称作“中国楼”。
记者作为祖国来的客人，自然受到了学生们的热烈欢迎。他们带记者参观了他们的客厅、厨房、卧室。当时的厨房里挤满了忙着包饺子的中国学生，记者因此结识了在这个乐器学校里学习的大半中国学生。他们来自大连、南京、福建等地，其中以福建学生最多。当时吴宇行还很自豪地告诉我，光他们家就来了两个，他和表哥吴佳鸿。余宁燕还让我参观了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在2楼，正对厨房。照挪威人的习惯，一个卧室收取一人的住宿费，而中国学生为了省钱常常合住，与余宁燕同屋的就是一个南京女孩。
记者反复询问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到挪威的这所学校来学习的，很多人都不愿意多说，有的说是朋友介绍来的，有的说是通过中介办来的，有的说是父母托人办来的，还有的说是自己在网上看到申请来的。在记者单独问余宁燕为什么到这里来学习乐器的时候，她也只是很勉强地说，她是在父亲帮她联系好这所学校，办妥了一切手续之后才来的，此前她只是做了几年的幼儿园老师而已。虽然她对音乐很感兴趣，但是对制造和修理乐器却没有什么经验和基础，而且刚到这里，英语和挪威语都不大懂，因此刚开始觉得很困难，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打算学下去，将来如果能够考上“马伊斯塔（优秀技术者、工匠）”资格的话就好了。
据记者了解，当地的中国学生如果省吃俭用的话，每个月的开销也要几千元挪威克郎（克郎与人民币的比值几乎是1：1），但当地的物价几乎是中国的10倍，以当地公用厕所收费为例，上一次厕所需要付费5元。余宁燕告诉记者，他们来了才1个多月，但对当地超市的打折规律已了如指掌，而且哪里有便宜的东西，中国学生一定会互相通知。吃的问题不大，他们通常合伙做饭，还托朋友从物价相对便宜的瑞典购来粮食。记者问她，家里能不能承担在挪威这么高的学习和生活费用时，她表示虽然有点困难，但还能坚持。她告诉记者，在萨尔普斯堡几乎找不到工作，自己也不会讲挪威语，因此有些焦虑。
当天晚上，“中国楼”热闹非凡，当地两家中国餐厅的老板也参加了学生的聚会。记者清楚地记得，一个中国餐厅的老板是一对40岁左右的上海姐妹，她们带着各自在当地土生土长的儿女，她们都表示不能非法雇佣无打工资格的中国留学生，对他们爱莫能助。聊天的过程中，余宁燕一直安静地坐在记者的身边，不时对那对土生土长的挪威籍中国孩子投去羡慕的目光。
一名中餐馆姓叶的老板近日在接受挪威当地媒体采访时表示，这对遇害的情侣是在来萨尔普斯堡的公共汽车上认识的，他们因为都来自福建，很快产生了好感，后来就搬出了“中国楼”生活在一起，并打算结婚。据学校的老师反映，他们两人为人都非常和善，学习也很努力，余宁燕学习的是钢琴的乐理和乐器方面的知识，而吴宇行因为语言还没过关，因此仍然在参加语言培训学习。他们彼此非常相爱，这是每个认识他们的人都能感受到的，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的爱好。男生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同时，他们积极参与北欧中国人教会的活动，很多教友回忆说，他们印象中的这对情侣很让人喜欢。这样的好学生遭到残忍的杀害是很难想象的。
作者：晨报记者王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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