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场的新生社会力量
作为一支新生的社会力量,在保护怒江行动中,中国民间环保NGO表现出了让人钦佩的意志,展示了不容忽视的生命力,有理由相信,将来他们在中国社会中将有越来越大影响力。
但目前中国民间环保组织还一直在夹缝中游走,步履蹒跚,声音微弱。
去年在云南召开的几次环保专家会议,昆明云南大众流域作为民间环保组织要求列席参加,得到的答复却是,首先要让他们明确立场:反对还是赞成怒江水电工程。如果反对,连列席的机会都没有。于晓刚感慨,与政府打交道太难了。
沈孝辉认为,中国民间环保组织经过20世纪90年代末期到21世纪初期这个阶段,已经有了质的提高和量的发展,政府应该给环保NGO应有的地位。“政府应该和NGO沟通、协调,政府应该认识到民间的力量!”
“当环保NGO还没有兴起的时候,政府老是在说公众环境意识怎么这么差;当NGO真正发展起来了以后,又害怕与政府作对,以致无法控制。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政府应该学会怎么引导民间环保力量的发展,让其成为一支推动环保发展的力量,而不是做一些徒劳地担忧!”
令NGO感动的是,他们越来越不孤独了,公众开始越来越多地认识到环保的重要,“这比十几年以前要好多了!”
“我发觉我们的公众是最可爱的。”公众的声援、支持,一直是环保NGO们最大的鼓励。对此沈孝辉一直感激在心,沈从世界反坝会议回来后,在北京图书馆做了一个关于水坝的报告,当时有位50多岁的老同志参加会议后,马上提笔给中央领导写信反映怒江的情况。
对于怒江十三级水电站,一位云南专家对沈说,“我是学者,关键的时候还会投反对票的,你需要什么,我给你提供炮弹!”沈的《怒江十问》,也就是在这样支持背景下产生的。
尽管怒江大坝暂时处于停滞状态,但是对于民间环保NGO们来说,这只是个阶段性的胜利,他们面对的是比他们强大的多的利益集团,怒江依然充满变数。
2004年年初,怒江州州委五届六次全会提出怒江发展的战略目标:两个国家级基地(水电基地、有色金属基地)、一个世界品牌(三江并流旅游区)。
华电集团张建新也认为,六库电站的环境评估报告估计还会批复的。
“不管怎么说,这在中国环保发展史上还是第一次,以前中国的环保NGO都只是停留在‘教育’的阶段,观鸟、种树、拣垃圾,就这‘老三样’,现在在怒江问题上却可以影响政府决策!这是一种飞跃!”一位观察人士评价认为。
2004年4月9日,夜色沉沉,汪永晨家中。对于怒江的前景,汪依然坚定自己的信念,她的神情有一些悲壮。
“即使怒江上最终还是建了十三级水电站,我们还是要告诉公众,告诉子孙,曾经的怒江是一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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