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萧萧在新西兰犹如断线风筝

　　在国内娇生惯养的女孩萧萧（化名），高中未毕业就横下心去新西兰。为此威胁父母，如不允许，她就拒绝参加高考。父母妥协了。

　　她从此像断了线的风筝。除了打电话回国索要钱物外，父母对她在新西兰的行踪一无所知：她不告诉父母具体的地址、不告诉父母在新西兰的联系电话、不允许父母去探望。她在新西兰留学，至少已消耗掉大约80万元人民币。仅手提电脑，萧萧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丢了4台。

　　故事二：未成年的小晨要在德国“黑”下来

　　小晨（化名）到德国时大约16岁，记者见到他时，还不到18岁，他认为回国很没面子，誓死不回国。小晨家在北京，离异后的母亲花了一大笔钱，通过中介公司把他送到德国。出国前，他在北京读高一。

　　小晨所在的学校在柏林郊区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是第一次招收学生，几乎全是中国人。这样的学校在德国有很多。据悉，类似学校大多是中国人拉德国人做招牌办的。“不跟中国人来往”、“中国人坑中国人”是在德国的小留学生中比较流行的说法。

　　因对学校不满，小晨又花了一大笔中介费，找到德国另外一个小城市的学校，条件好一些。但据德国规定，小晨不得随意转学，否则，签证失效。小晨在新找的学校上课大约一个月后，校方下了逐客令。

　　第一个学校回不去了，第二个学校又无法上课，签证眼看就要到期。小晨决定在德国开办一家公司。在德国，注册一家公司很容易，但一个不满18岁的孩子，既没有中国也没有德国的高等教育背景，连正规的德语教育都没受过，要在德国经营一家公司谈何容易！他对记者说，只要能留在德国，哪怕成为“黑户”都行。

　　截至记者在柏林采访小晨时，他已花费22万元人民币。据称，注册一家公司还要2．5万欧元（约合20万元人民币）。他母亲说，如果小晨不出国，家里的车子和房子都有了。如今，他母亲住在北京南城的一居室里。

　　故事三：两份退学通知书

　　记者在德国采访时获取两份校方辞退中国学生的《退学通知书》。

　　第一份通知书说，某甲（男，隐去真名）的德语初级水平考试不及格，名列全班倒数第一名。通知书列举某甲的“罪证”包括：（1）仅自复读以来，就无故旷课12次；（2）为争夺女友，与人大打出手；（3）擅自将公用电视机搬到寝室玩游戏或看录像；（4）对学德语没兴趣；（5）自从和某女结交以来，曾多次整夜在女生宿舍停留，妨碍同寝室学生休息，在集体中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影响……“这一切足以证明你来德国的目的并非为了学习，而是借机出国游玩。”

　　这份辞退书最后说：“我方已通报德国科隆市政府外国人管理局上述决定。根据德国外国人法的有关规定，你所持德国居留许可签证在你停止德语班学习后将自动失效。”

　　第二份辞退通知书是发给某乙的，原件为英文。辞退书说，（1）校方已强烈要求某乙学习德语，但没取得任何成功；（2）校方多次发出警告，但某乙多次违反“既有的且清楚明白的规章”；（3）不通知校方，擅自长时间离开学校、离开科隆。因此，“有关方面已经得到通知，他们将从6月25日起取消你在科隆的学习居住许可（即签证到期———记者注）。从这一天开始，我们对你居留德国期间的官方义务已经完结，你必须自行安排在德国的合法居留”。

　　日前，记者获悉，某甲与某乙仍以学德语为名滞留在德国。

　　（有关留学中介问题和中国留学生在国外的问题，请参阅《撇开中介去留学———驻华签证官访谈》，作家出版社，2002年版；《留学＆垃圾———来自中国海外留学生问题报告》，世界知识出版社，2004年版）

　　本报记者 袁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