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9-10
据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9·11”3周年即将来临,当年遭遇袭击的景象已经融入整个国家意识深处,如今美国人担心自己成为恐怖袭击受害者的比例与担心失业或者在家中失窃的比例一样高。
根据美国政府9月8日公布的一份报告,“9·11”留下的还不只是恶梦般的记忆,它确实带来一些健康问题,其中包括呼吸困难和精神创伤。
心理创伤抹不平为了衡量2001年9月11日那一天带给美国人的心理创伤程度,美联社最近完成了一项民意调查,结果显示,98%的人依然清晰记得3年前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向世贸中心和五角大楼时自己在做什么。这项由益普索公共事务机构为美联社做的民意调查,于8月27日至29日之间进行,共访问1000名成年美国人,误差率为3%。
20岁的安德列·加西亚是纽约市的一名学生。他说,自“9·11”事件以来,他就很少再去曼哈顿地区了。“我认为,用‘害怕’一词来描述我的想法并不准确,我只是想让自己觉得‘我仍然很安全’,我不想在恐怖袭击再次发生时自己就在附近。”
40岁的道恩·戴维斯生活在阿肯色州郊区。在回忆自己在“9·11”事件发生当天的情景时,她说,“我一直呆坐在沙发上,哭了整整一天。”此后,只要一听到头顶有飞机飞过的声音,戴维斯的第一个反应是恐怖袭击要发生了。
32岁的得克萨斯州中学教师胡安·乔斯·托雷斯也表达了相同的忧虑:“‘9·11’事件场景会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任何尖叫声和警报声都会让我立刻联想到‘9·11’事件。”
调查发现,近4成的美国人担心他们有可能在新的恐怖袭击中丧生,这与担心自己住宅被窃,或者担心自己没有工作的被调查者比例基本持平。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更担心自己会遭遇恐怖袭击。而在担心恐怖袭击发生的所有被调查者中,只有20%的人认为,这种担心会影响他们的生活,34岁的托尼·瓦尔皮塔就是其中之一,他是3个孩子的父亲,一家人生活在俄亥俄州。瓦尔皮塔说:“我希望我能看到孩子们都顺利从学校毕业,我不想我们一家人像电影《终结者》描写的那样总是四处奔逃。”
在回答有关谁应该对“9·11”事件负责时,除了恐怖分子之外,70%的被调查者认为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有同样比例的人认为应该是联邦调查局和美国航空安全机构。调查发现,越是担心恐怖袭击会发生的美国人,就越倾向于支持现任总统布什。反之,对恐怖袭击的担心程度越低的人就越倾向于支持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克里。
生理健康问题多根据在美国国会下属的总审计局网站上8日公布的报告,“9·11”不仅给人们带来心理创伤,而且确实影响到生理层面的健康。
一些参加过“9·11”救援的消防员和其他救援人员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其中包括一种被称为“世贸中心咳”的呼吸系统综合征。报告说,撞上世贸大楼的两架飞机爆炸后,产生大量粉尘,纽约大部分地区都笼罩在这些有毒化学烟雾中。“如果某个人曾经暴露在有害元素中,一些长期影响,比如肺癌,可能在几十年内都不会显现出来。”
美国期刊《环境卫生透视》8日公布另外一项单独研究结果,学者们发现“9·11”袭击发生时靠近世贸中心的一些怀孕妇女产下超轻婴儿比例较大。居住在世贸中心5公里内的妇女所产婴儿平均体重低于其他妇女所产婴儿。
恐怖气息贯穿纽约
在美国第一大城市纽约,“9·11”事件以来恐怖袭击警报级别始终处于橙色,这是因为这座城市一直被认为是恐怖袭击的重点目标。纽约人已经习惯了在恐怖袭击的阴影下生活:乘飞机旅行,他们知道要早几个小时到机场,接受连鞋子也要脱掉的严格安全检查;开车过桥和穿过隧道时,他们知道要耐心等待警方仔细的盘查和搜寻。对于不断发出的各类警报,他们都抱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念。于是,天上飞的农用飞机、观光直升机,地上跑的运货卡车,水上开的游艇,都可能成为恐怖分子用来袭击纽约市的可怕工具;越来越多的标志性建筑、关键公共设施和各类知名机构都有可能成为恐怖分子攻击的目标。看来,既要保持高度警惕并忍受各种严密的保安措施带来的不便,又要努力过一种“正常的”生活,在很长时间内将是纽约人乃至所有美国人面临的一种无奈。
“我现在去哪里都要三思而行,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以前每年我都参加独立日庆祝活动,但今年我因为担心没有参加。”一位退休的联邦通信委员会首席法官在华盛顿市区一家咖啡馆里对记者说。
坐在屋外喝咖啡的餐馆老板费里斯是一位共和党人士。谈起“9·11”事件的影响,他说:“我发现自己说话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你必须留意谁在听你说话。”“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了?我不知道。”费里斯抬头看看街头驶过的一辆警车说。
时间难以抚平创伤
人物:威尔逊创伤:“9·11”带走了他的妻子。
独白:“时间也许会逐渐抚平失去亲人的创伤,但没有人能说清究竟要多久。”
2001年9月11日,纽约世贸中心大楼遭飞机撞击后,正在里面工作的辛茜亚拨通了丈夫威尔逊的电话。在告知自己的情况并询问该怎样自救后,她说:“亲爱的,我爱你,等到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就会见面了。”
威尔逊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与妻子的诀别,“9·11”事件从此改变了他和其他遇难者家属的生活。他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时间也许会逐渐抚平遇难者家属失去亲人的创伤,但没有人能说清究竟要多久。”
威尔逊说,最初他还试着依靠自己的努力重新振作起来,但无济于事,于是从2002年夏天开始接受心理治疗,目前心态调整得还算可以。他认为,没人能真正理解遇难者家属的感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有那些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