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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牵马拉车炼钢铁 妻种地持家带十娃(组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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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4年10月30日17:19 来源:东南早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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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细英(金婚郎,87岁)张茫(金婚娘,86岁)惠安县螺阳镇村下村梁厝自然村,结婚67载。
早报记者赵伟潘登文/图老人和当年惟一的财产 马夫、车夫、钢铁工人,梁细英老人一路走过87个春秋,有说不完的故事;而1937年,19岁的新娘张茫过门后,种地、缝衣、带娃,和老人并肩扛过了67载寒暑。
二老共生育10个孩子,五男五女。艰苦的年代,夭折了四个男孩。
“现在,最大的闺女都63岁了,最大曾孙女都十六七岁了。”大家庭已经四世同堂,梁细英老人还期待着不久的将来能看到自己的太孙。
同事称,女儿都是金婚了,那梁老的金婚也应升级为铂金婚才对。
笑声一片。
老人听力不好,但力量很足,伸出粗指,不停地说:“马、惠安……车、泉州……钢铁、永春———”
老伴,忽然将手举很高,轻轻拍在丈夫的胳膊上,盯住眼睛,到耳边提醒老伴讲慢些。
孙子说:“现在,只有奶奶的话,爷爷才容易全部听清了。”
所以,梁细英老人回忆时,老伴也在提醒着、回忆着;身旁的孙儿则听着,看着,想着,不时翻译成普通话。
谈到过去,二老常常对视,然后同时都笑了起来。我们知道,他们之间67载的婚姻路,需要细细说,细细品……
新婚借来床和衣
两位老人的卧室里至今还摆着一个瓷烛台,是多子多福胖娃娃形状的。
梁老摸着瓷烛,手有些发抖:“这是结婚时,新房内惟一属于我们的财产了。”
“当年,我父母早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结婚那会儿,没有床,借;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没法,再借。”
梁细英只穿了一天的新郎礼服,第二天就重新穿上那补丁比口袋还多的粗布衣裳。
张茫奶奶回忆称,当时自己还小,19岁,什么都不懂,父母说了算。
“结婚前也没有见过面,反正那时候,结婚就是那回事。不过,我知道,他们是送了300块大洋才将我娶过来的。”
“我知道下定婚的聘礼是300块大洋后,就一直憧憬着未来……没想到,这些钱都是他们家祖上积攒和东拼西凑借来的。”她用手捂住脸,认真地回忆着,“不过,当年我们的新房内有一对瓷烛台,还有对熊熊大火的红烛……”
三代马夫好身手
梁细英老人手掌宽,脚掌厚———爷爷、父亲、我三代都当过马夫牵过马。
那会儿,没有汽车,搬个东西什么的,除了自己用肩扛外,就只有自家的马当交通工具了。村里有什么人要出去,驼个什么东西,都得牵马去。
老人介绍,除了在家里等,乡亲们要运个什么主动来找外,还时常到惠安县城里转,揽些生意。
“不过,当马夫是非常辛苦的。在我小的时候,父母亲就去世了,剩下孤儿和一匹马。我不得不捞起缰绳,接爷爷、父亲的班,做了马夫。”
做了几年马夫,1937年结婚后,梁细英没有再做马夫了。
婚后成了“骆驼祥子”
马夫的活太累了,取了新娘,有了家庭,梁细英到泉州租了一辆黄包车,开始拉车。
“没办法,老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想多挣一些钱,到城里租了黄包车。”
老人介绍,车就是电视里演古时候的那个样子,是拉着用脚跑的;后面还有可以拉起的顶篷,刮风下雨或大太阳时,就拉起来。
老人边说,我们边听,老舍笔下“骆驼祥子”逐渐浮现在脑海。
“当时就住在车行的客栈,每天在大街上转。”
“几乎没有回家。只有等到有客人要从泉州坐到惠安时,才顺道到家里看一眼。那时候,从泉州到惠安要半天的脚程。”
生第一个孩子时,正是秋天八九月间收获的时候,梁细英回了家,照顾着妻子。
“不过,要生存,必须拉车。没多久,她能下床,我就又去泉州了。”
张茫奶奶称:有了孩子,生活就更苦了。男人不在家,自己又要出工,还要拖拉孩子。
“夜里,孩子都睡了,经常靠在门框上,发呆。望着外面,希望男人能回来。”
两年两孩子夭折
大跃进的1958年,已至不惑之年的梁细英被拉到永春炼钢铁,两年没有回过一次家,直到1960年。
“还是秋天。村干部就带我们到永春的钢铁厂了。”他回忆:“我一千万个不想去,那会儿生了六个孩子,由于日子苦,已夭折两个男孩了。”
“没有钱,孩子什么都没得吃。”没想到的是,梁细英这一走就是两年。家里只有妻子和孩子相依为命。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两年中,又有两个男孩夭折了。
张茫奶奶说:“本来,男人被拉去炼钢,我一个女人,到公社出工的工分就低,而且拖着六个孩子,根本照顾不过来。”
“别家吃饭,我们只能喝粥;别家喝粥,我和孩子只能啃地瓜干,嚼地瓜叶。”
“他走后几个月,日子到了最艰苦的时候了———我肚子越来越大,后来要生产时,没办法到公社的地里干活了,不出工,一下子,公社食堂也断了粮食。”
两个男孩子相继夭折……张茫奶奶抹了一下泪花:“只剩一个男孩子了。我要保住……”
此后,张茫和几个女孩子每天嚼地瓜叶,而仅有的一点地瓜干则偷偷给惟一的儿子吃。
“没有新鲜的地瓜叶,全是存着的干地瓜叶子。在锅里煮了,黑糊糊的,非常难吃。”虽然偶尔有地瓜干吃,但张茫惟一健在的儿子仍然经常吃地瓜叶,“我现在也老了,但想起小的时候,就觉得母亲带大我们几个姊妹……真的,不容易。”
张茫奶奶称:当时,我一个女人在家,很多次都撑不下去了,想去永春寻他。可当时,只知道在永春,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甚至到永春怎么走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我不能拖着孩子,走那么远的路,更不可能将几个孩子扔在家不管。
“……我只有等……”两年后,张茫才盼回了丈夫梁细英。
回家第一天,妻子先哭了,丈夫跟着也哭了……
好日子悄悄靠近
梁细英回了家,这个家也好了许多。
由于他牵过马,拉过车,浑身有力,公社干部挺重用,让他掌犁锄地。
“当时,锄地是技术活,不是每个人都会做、能做的。”虽然仍然是穷,依旧是苦,但从1960年至1978年,改革开放的一二十年,偶尔也能听到夫妻和孩子们的笑声了。
改革开放后,孩子们也一个个大了;梁老脚程特别好,也开始挑着担子到街上去卖。
“日子一天天好了,我们老两口也一天天老了。”梁细英终于笑了,“孩子们早就有自己的家,都当上了爷爷奶奶。”
老伴在旁边接着说:“我们的心愿也了完了。只剩一把老骨头了,不中用了,只能吃喝子女的……”
梁细英的儿子称:老人们身体特别好,前几年还下地干活。
张茫奶奶还有一个心愿,能看到自己最大的曾孙生孩子。
“到时,我就有了第一个太孙了……”
那时,这个家庭就五世同堂;不知,那时,梁细英、张茫的婚姻流到了多少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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