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这个名字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上世纪60年代的报纸对阿拉法特和他领导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为建立独立、民主的巴勒斯坦国家做过大量的报道,很多人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算起来,这个名字出现在中国人的耳朵里已经有将近40年了。记者专访了数位研究中东问题的专家,让他们谈谈自己跟阿拉法特“神交”的经过。
一、他的遗憾和他的痛
采访对象:李伟建(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中东室主任)
早在学生时代,学习阿拉伯语的李伟建就在与阿拉伯留学生的交流、联谊活动中知道了阿拉法特。当时阿拉法特几乎是惟一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巴勒斯坦领袖,在他印象中“阿拉法特就是巴勒斯坦,巴勒斯坦就是阿拉法特”。经过这么多年的中东研究,李伟建印象中的阿拉法特是“坚定的、执着的、正气凛然的”。
谁能体会他的妻离子别之痛
对于近年来传出的阿拉法特擅长做秀、妻女在巴黎生活奢华等的一系列批评,他觉得首先阿拉法特作为一位领导人,毋庸置疑,他个人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简朴的。特别是近年来在拉姆安拉官邸中的软禁生活可以说是非常艰苦。
而对于其妻女,虽然阿拉法特在世界政治舞台有着非常特殊的身份,但同时他还是丈夫和父亲,也有儿女私情,然而他却要忍受着长年妻离子别之苦,安顿好妻女也可以看作是阿翁为了全身心投入到巴勒斯坦民族的事业中去而卸下的心头包袱。世界上其他国家元首的夫人生活得比苏哈差的恐怕少之又少。李伟建觉得,先不论抛出这些批评的人是否有政治方面的目的,这样攻击一位已经离去的老者也是十分不尊重的。
他的身上背负太多压力
在阿翁弥留之际,已经传出巴勒斯坦部分地区发生无政府骚乱。短时间的动乱或许难免,但是长远来看,阿翁的去世或许会为中东和平提供机会。
阿拉法特作为老一辈革命者,背着许多包袱,可以说巴勒斯坦内部的压力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这使得他在2000年巴以戴维营会谈时错过了建立巴勒斯坦国的最好时机。如果阿拉法特去世,他的继任者极有可能会采取更现实的态度对待以色列。
二、他是我中学时代的英雄
采访对象:殷罡(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研究员)
殷罡研究中东问题有十来年了,但是对于巴勒斯坦和阿拉法特的关注却从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巴解组织曾于1965年来到中国,在人民大会堂受到周总理的接待。那个年代关于巴勒斯坦和阿拉法特的报道很多,大家都拿着报纸来了解阿拉法特。殷罡当时还是个中学生,在那个年龄的男孩子眼里看来,带领一支独立力量取得了一连串胜利的阿拉法特,无疑是个英雄。
阿拉法特的一生分为了两半
《奥斯陆协议》之后,殷罡开始专门从事中东问题的研究,年轻时的崇拜也慢慢变成了冷静、客观的评价。“中东舞台重量级的大人物”是殷罡对阿拉法特的评价。他觉得,阿拉法特的一生可以分成两半,1995年以前的阿拉法特是非常有魄力的,是真正的巴勒斯坦领袖;而1995年到2000年,巴以问题留下诸多遗憾,殷罡觉得,中东地区的形势非常的复杂,在很多时候,阿翁也是无可奈何的;甚至阿翁最后被限制在拉姆安拉也是必然的,因为他早年的经历为此埋下了种子。
三、不婚誓言曾传遍中国
采访对象:梁平安(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问题研究所所长助理)
上世纪70年代,还在上小学的梁平安就从报纸、广播对阿拉法特的介绍里知道了这个名字。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媒体对于阿拉法特的评价“为民族独立解放运动而战斗的民族英雄”。
1982年,阿拉法特率领的游击队遭遇失败开始流亡生活时,梁平安正在读大学。这个消息没有让他感觉失望,因为要成就任何一项事业都是有代价的,虽然是撤离,但依然有胜利的光辉。
缔结婚姻说明他人生观改了
阿拉法特在上世纪70年代曾经发过誓,巴勒斯坦独立运动没完成,他就不结婚。即使在中国,人们对这个誓言也非常熟悉。但是1991年,阿拉法特与苏哈结了婚,巴勒斯坦人对这一消息还是很欣喜的。
梁也觉得很正常,毕竟一个人再伟大,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不过这反映出1990年海湾战争以后,在国际上对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援助都断绝时,遭遇重创的阿拉法特的政治观、人生观都发生了改变。(《新闻晚报》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