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2004年11月26日，河北省冀东监狱二支队原政治部主任李久明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为了这个特别日子的到来，他整整等待了两年多的时间。李久明生活中的一切巨大变化，都要从2002年7月13日说起，就在那一天，37岁的李久明，因涉嫌杀人被刑事拘留了，消息传出后，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一个二级警督为何杀人？杀的又是什么人呢？
解说：2002年7月12日凌晨，河北省唐山市南堡经济开发区冀东监狱家属院，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受害者为冀东监狱干警郭忠孝、唐姝丽夫妇。河北省唐山市南堡公安分局接到报案，立即赶到了案发现场。被害人在经过抢救脱离生命危险后，认为凶手走路的姿势和身材很像在冀东监狱二支队工作的同事李久明。之后，警方对李久明的住处及办公室进行了搜查，在他的家中搜查出一支钢珠手枪。2002年7月13日，李久明被刑事拘留。
解说：警方侦查后认为，冀东监狱二支队政治部主任李久明有重大作案嫌疑。李久明被带到了南堡公安分局接受调查，侦查人员始终在问他一个问题，案发那个晚上，你都去了哪儿，干了什么？有谁能够证明。李久明回答是，在案发的那段时间里自己正在家中睡觉，这一点妻子刘涛可以证明。
刘涛：一开始在分局的时候就问我，说李久明晚上出去没出去，我说没出去。
解说：刘涛向警方证实，案发的当天晚上，李久明一直待在家里。然而，警方认为刘涛是李久明的妻子，她的证言并不可信。
刘涛：那一阵子，李久明我们俩总生气，我也是外面沙发上躺看电视，他起来喝水，完了又站着看了会电视，又进屋睡觉。也就是说你再出去，我也能听见门响啊，可我没听见门响。
解说：除了妻子刘涛之外，还有一个人相信李久明不会是杀人凶手，他就是小纪，他和李久明的同学、同事十几年，他认为李久明没有理由去行凶杀人。
小纪：我当时很吃惊，因为李久明作为一个政治处主任，副处级的一个干部，他是不会去杀人的。
解说：但是，在进一步的调查中，警方认为李久明存在做案动机。李久明和被害人的妹妹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纠葛，其妹要求李久明离婚与其结婚，遭到李久明拒绝，其妹曾经对其进行过骚扰。所以不排除李久明为了泻私愤而报复其亲属的可能性。
解说：此后，警方通过对现场遗留的皮凉鞋和5根毛发进行技术鉴定，进一步证明了李久明是犯罪嫌疑人。在案发后的第十五天，也就是2002年7月21日的审问过程中，李久明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2002年8月26日，李久明被批准逮捕。
小纪：后来一直到一个月以后，李久明的这个案子越来越严重，先是7月16日进行的刑拘，然后8月26日进行了逮捕。我一看逮捕了，那么这个事情更严重了。
解说：一夜间一个副处级的二级警督成了犯罪嫌疑人，李家成了人们注目的焦点。
刘涛：像一出事，再好的朋友人家都躲着，一说李久明杀人了，谁不躲啊，人家这个同学，我说还不错。
解说：李久明被正式逮捕了，此时最痛苦的人也许就是妻子刘涛了。面对丈夫曾经的不忠，这个善良的女人依旧深信丈夫是清白的，并开始了四处求助。
刘涛：回家我就自己偷着哭，我想我窝囊。人家问我也说，我就说我坚信不是李久明做的，到什么时候我也不诬陷他。那李久明这么对不起你，你还办，我说那也办，对不起我也能，那你说像这样的人你也管，管，那也管，管完再说。
解说：四处求助，却毫无成效之后，刘涛委托北京市衡卓律师事物所律师朱爱民办理此案。刘涛把要还丈夫清白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律师身上。2002年9月3日，朱爱民律师在河北省玉田县看守所第一次见到了李久明。
北京市衡卓律师事物所律师 朱爱民：我说我接受你爱人刘涛的委托，为你提供法律咨询和帮助，同时也代为控告和申诉，他当时觉得挺惊讶，他心里没准备，而且他也不知道从哪儿为起点，把这个事情跟我讲清楚，他当时是没有这种思想准备的。
解说：律师的到来，出乎李久明的意料。
李久明：每次这个律师会见我，都告诉我，说这个案子定不上罪，他都是告诉我要坚定信心。
主持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久明的妻子刘涛以及朋友小纪、律师朱爱民开始了为李久明洗清罪名的工作。那么，李久明为什么自己要在提审中认罪？在唐山南堡公安分局确认了李久明有涉嫌杀人的嫌疑，并有证据确认李久明的罪名之后，律师朱爱民还能找出什么样的证据，来为李久明做无罪辩护呢？
解说：与朱爱民的这次法律咨询，给李久明了极大的鼓舞。公安机关的调查取证也在同时进行，先后从他身上提取了毛发、血样，足迹，进行进一步的鉴定。
李久明：他们搞技术鉴定，最后肯定不是我，因为这个案子不是我做的，现场我也没去过，她们家我也没有去过，一次没有去过，不可能有的足迹。
解说：几天之后，公安人员还带来了几位科研人员，向李久明提出进行了测谎试验。
李久明：因为测谎仪我也知道，不能做证据使用，但是我觉得测谎仪这个结果，也可以帮助公安机关破案，我也希望他们尽快查清这个案子的真实情况，所以当时我跟他们表示，我说同意做这个。
解说：案发之前，李久明负责枪支的管理，根据当时的情况，家中留有钢珠手枪并无过错，2002年9月23日，朱律师和小纪在河北省唐山市第二看守所又见到了李久明。
小纪：当时我就问，是不是他干的这个事情，他说不是他干的。是不是他雇人干的？他说也不是雇人干的。他说他跟这个案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解说：这次的见面，让律师和小纪感到收获不小的是李久明说了一个重要情况。在案发当天半夜的时候，他曾接到了被害人妹妹打来的电话，声称自己的姐姐姐夫出事了，问李久明是否能够找车来帮忙。朱爱民律师认为这是李久明没有做案时间的一个重要证据。小纪和朱律师马上赶到中国移 动 通信公司唐山市与裕华道营业厅提取了通话记录。
小纪：我们上他那儿调取了李久明的移 动电话的通信记录，那么在这个时间段上，那么李久明跟两个被害人的妹妹，前后保持了五次通话。
解说：公安机关哪些事情调查清楚了，哪些没有调查清楚，此时的李久明并不清楚。李久明知道的事实是警方已经完成侦查终结，案件被移送到检察机关。
主持人：案件被移送到检察机关以后，李久明的妻子刘涛、朋友小纪和律师不断得到的消息的是，因证据不足，案件一次次的被检查机关退卷，补充侦查。2003年6月24日，已经在看守所待了近一年的李久明，被唐山市人民检察院以犯有故意杀人罪、非法持有私藏枪支罪向唐山市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解说：而作为李久明的辩护律师朱爱民，也因此得以凋阅了李久明一案的全部材料。
北京市衡卓律师事物所律师 朱爱民：我调阅了全部材料，看完之后，给我的感觉，这个案子要是说定在李久明身上，冤了，确实是冤了。
解说：案发后的一年零三个月，2003年10月29日，在河北省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李久明涉嫌故意杀人、私藏枪支一案。妻子刘涛在开庭之前想到了丈夫当庭释放的可能。
刘涛：一审，开始开庭的时候，一开始是这么琢磨，是这么想的，就是说没证据，什么都没有，就是说你律师朱律师一辩护完以后，肯定是当庭无罪释放。
解说：开庭前的前一个晚上李久明几乎是彻夜未眠，他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公诉人会提出什么问题，他如何回答，如何向法庭讲明事实的真相，然而，在公诉人宣读完起诉状之后，提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李久明是否作过有罪供述。
李久明：公诉人第一个问题问我，他说你回答，这是你曾经做过有罪供述，他说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应该说这个问题提的回答是，回答不是，都不能反映这个真实情况，所以我当时我回答我说是做过有罪供述，但是它是在刑讯逼供的情况下做的。他说你不能这么讲话，我就问你是或者不是。
解说：近两个多小时庭审中，检察机关向法庭提交了以下证据：在案发现场提取的毛发与李久明血样一致的DNA鉴定证明；在案发现场提取的皮鞋的步法、磨损等特征与李久明所穿皮鞋的特征相一致的足迹鉴定证明；李久明在警方预审期间所作的有罪供述；受害人郭忠孝、唐姝丽的陈述等。
解说：接下来，律师朱爱民根据《刑事诉讼法》中的疑罪从无的原则，开始为李久明做无罪辩护。他首先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唐山市南堡分局的办案人员，在办案中存在明显违反办案程序的行为。因为，在案发现场的勘验笔录中没有公安民警的亲笔签字。
北京市衡卓律师事物所律师 朱爱民：我在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公诉人非常敏感地把卷中材料翻到那一页，翻到那一页一看，确实是没有现场干警的亲笔签字，无可奈何地往后面一靠。
解说：基于上述原因，朱律师又提出，用于DNA鉴定的毛发，从取材到送检的程序都存在着问题。并对这份只有结论的DNA鉴定提出了质疑。
北京市衡卓律师事物所律师 朱爱民：严格来说按照程序规定来讲，你每获取一件物证，那现场都要有记录的，不然的话，你凭空出来一份DNA鉴定书，你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它的出处是从哪儿来的，这个剪材是取之哪儿？谁去送的？谁去接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那么这些程序上的规定来讲，必须是严肃的。
解说：公诉机关提供其他证据，还有现场遗留的皮凉鞋和李久明皮鞋的比对鉴定。朱律师认为：现场遗留的皮凉鞋是40码，而李久明平时穿的鞋是42码的，在这一点上没有证据完全证明这鞋只能是李久明的。在走路习惯上的犯罪推断也无法排除其他可能性。
李久明：我亲眼看过这个鞋不是我的，中国刑警学鉴定这个鞋是我的，这个问题是肯定能够推翻的一个问题，因为亲眼所见的鞋不是我的。
朱律师：而从人走路的习惯来讲，虽然每个人都有差异，但是具有相同习惯走路姿势的人，不是一两位，可能很多，那么这份证据不具有排他性。
解说：由于此案在唐山当地颇有影响，此案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法律与生活》杂志社记者王健由始至终旁听了一审开庭。他对公诉机关提供的证据有效性也感到了质疑。
《法律与生活》杂志社记者 王健：他这个庭审整个过程，具体在证明中，一二三四五，就是罗列完以后，没有出示任何一个证据，当然还有一个很奇怪，就是法庭也没有要求公诉人出示任何证据，当然这个(当庭)质证也就谈不上了。
主持人：虽然，朱律师在庭审中提出了公诉机关对李久明涉嫌故意杀人罪的指控，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但是在这次庭审的一个月后，也就是2003年11月26日，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处李久明死刑，缓期两年执行，附带民事赔偿一万多元。一审判决让李久明几乎到了绝望的境地。
解说：接到判决书以后，李久明不知道要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更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够重获得自由。
李久明：判决书描述的作案过程，我就感觉像这个小说一样，处处虚构，而且还有很多证据。
刘涛：当时我脑瓜子也是发蒙，也大，就是说你没什么证据，你凭什么判我呢，我也没法理解这个。
解说：从一名狱警到一名涉嫌杀人的囚犯，李久明在这两年间的时间中的心理落差，想必他是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在看守所中生活了两年的李久明感到了绝望。
李久明：我觉得我在这个看守所再这么呆下去，会给别人我很好欺负，说你无罪在这儿呆着，啥都规规矩矩的，所以我就产生一个想法，当时我想要通过绝食这种手段，表示抗议。
解说：在看守所干警的劝导下，李久明最终没有进行绝食抗议，在距离一审判决生效还有2天的时候，李久明提出上诉到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为了便于二审的取证和辩护，李久明的家人，找到了河北功成律师事物所律师李树亭为其辩护。
主持人：其实，在一审时刘涛就曾经找过李树亭律师，当时李律师正在接手另一起刑事诉讼案件。该案件在河北省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由于证据不足，当事人无罪当庭释放。李树亭接受刘涛的委托后，仔细查阅案卷，重新发现了这个案子的诸多疑点，初步断定这是一起冤案。李树亭决定要搜集一切证据，推翻一审判决。
解说：除了律师的责任感，让李树亭下定决心接下这个案子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被李久明的妻子刘涛这个善良宽厚的女人深深打动了。
李树亭：老实说，我一开始是推辞的，但是后来李久民的爱人找到我，我被这个女人的精神所感动，为什么？应该说李久民跟被害人妹妹这层关系，对这个刘涛是一种伤害，但是刘涛她说，这是另外一回事，那么他没有杀人，凭什么要他那什么呢？就是蒙冤呢，那么我当时一那种情况，二话不说，我接下这个案子。
刘涛：人家外头人都说我，万一李久明回来，唐淑红再找李久明怎么办，李久明再回心转意，再跟人家怎么办，我说那就凭李久明的良心吧。
解说：李树亭律师为了取证，对案发环境进行实地调查后发现，在李久明惟一的一次有罪“供述”中，其所说的“作案”过程和逃跑路线与办案人员的现场勘查笔录严重不符。李树亭提出了以下几点关键性的疑点。首先李久明没有作案时间。
解说：其次李树亭是一个文弱书生，从三楼的7.2米处跳下来不受伤害简直就是一个武侠高手。
李树亭：从被害人郭某夫妇所住的宿舍楼到李久明居住的宿舍楼，距离近700米，假如凶手是李久明，先不要说他跳下郭家7.2米的北阳台后会不会腿脚受伤，单是李久明一边逃跑，一边与别人通话的假设也很是不可思议。
解说：在李久明2002年7月21日的有罪供述中，曾提到是使用绳子拴在楼顶房檐的铁棍上，顺到三楼被害人所居住的房间里扎伤被害人，然后开门逃跑。但案发现场提取的这根尼龙绳由于质地粗糙已经无法进行指纹显现，最重要的一点李久明称自己是在南盐巡警二中队南边废品站偷了绳子，但事实是巡警二中队周边并无废品站。
解说：案发时李久明穿着的逃跑的迷彩服，扔到被害人家门口，穿的球鞋也扔在了半路。但李久明家搜出的迷彩服不带任何血迹也是让人难于解释的一个问题。
解说：如果这个案件不是李久明做的，那么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呢？从作案手段和作案后的迅速逃逸上来看，只能断定出的结果是：这个凶手对家属大院是极其熟悉的。
主持人：经过了大量的实地调查，李树亭将调查的结果写成上万言的辩护意见，上交到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4年8月11日，在经过8个多月的审理，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李久明上诉案作出裁定。认为案件事实尚有不清楚之处，发回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就在这期间，李久明的案件因为一个匿名电话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为了这个匿名电话，李久明的朋友小纪和李树亭律师顶住种种困难，奔走温州取证。
解说：2004年8月17日，李树亭律师接到一个来自唐山的匿名电话，电话中说，李久明一案的真凶在南方温州落网。
河北功成律师事物所律师李树亭：那我们就想通过这个电话，查到更多的信息，但是打过去之后，人家不接，是一个公用电话，那对我们来说，有一点信息也不能错过。
解说：2004年8月23日，小纪和李树亭律师飞到温州，根据知情人提供的大概线索，在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现了一个河北籍，名字叫蔡明新的卷宗。蔡明新，男，1977年生，河北省乐亭县庞各庄乡人。蔡明星在2004年7月8号被温州中院以抢劫强奸杀人判处死刑之后，供述了2002年7月12日在冀东监狱家属区入室杀人的这个事实。
解说：当时温州是正赶上台风艾丽登陆，小纪与李树亭冒雨奔走在温州市法院、检察院，瓯海公安分局看守所之间。通过10天的努力，终于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并且立刻找朋友把李久明的卷宗从石家庄坐飞机送到温州交给警方。
河北功成律师事物所律师李树亭：那么当时我们冒着暴风雨，把这个卷送到瓯海分局之后，那么瓯海分局的看守所领导看了这个卷之后，那么他们只是笑了笑，那么他们一笑，我们知道，那么这个事情肯定蔡明新做的案子。
解说：了解到真实情况的李树亭与小纪，心情更加焦急起来。因为一旦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蔡明新的死刑判决核准之后，那么蔡明新就可能随时被执行死刑。
河北功成律师事物所律师李树亭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可能李久明这个冤案的真相，可能就是石沉大海。
解说：李树亭律师马上浙江省高院写一份情况汇报，恳请枪下留人。经历了两年多的艰难申诉，知道这个消息的刘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涛：小纪给打的电话，我说不可能吧，我还问了一句，不可能吧。是真的，确实是抓到了。当时我也觉得挺高兴，那就是李久明有出头之日了。
解说：河北省人民检察院了解到李久明一案的真实情况以后，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对李久明一案开始重新调查。一直全身心投入到李久明案件中的小纪得到这个消息后病倒了。
小纪：最感谢的还有我们上级领导，上级领导就明确地告诉我，你要全力以赴跑这个事情，要把李久明的案子，要弄清楚，所以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也没有这么大力量。
解说：蔡明新的落网，将一切谜底揭开了，蔡明新曾经两次在冀东监狱服刑，对家属院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入室杀人抢劫不排除报复的行为，查出了真正的凶手，小纪认为不但是对李久明，对受害人夫妇来说也是公证的。
小纪：法律讲的是公平，正义，而且还最讲究诚信，本来，来做这个案子，如果我俩不是同学的话，遇到这些事情，我想我也会去做的。
解说：2004年11月26日，也就是李久明被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判一审判决，整整一周年的时候，李久明终于从唐山市第二看守所出来了。
刘涛：可是我就问谁，谁也不知道，具体哪天也不知道，我说出来跟我说一声，我就说拿着李久明的警服，咱是警察就是警察，咱就得穿着警服从看守所里大大方方出来。
解说：从2002年7月16日因涉嫌杀人被拘至今，在这两年四个月的时间中，李久明经历了从一个冀东监狱政治部主任，因涉嫌杀人被拘，被判死缓、上诉、发回重审、真凶落网、直至无罪释放。唐山市第二看守所向李久明出具了《释放证明书》，兹有李久明因涉嫌私自存放枪支和故意杀人罪，于2002年7月16日被刑事拘留。现因证据发生变化，无犯罪事实，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经南堡公安分局决定，予以释放。2004年的11月26日，李久明终于走出了看守所。(编导：王宏伟)
《法制日报》社影视中心《法制播报》 电视节目全国播出网
-- 给编辑写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