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轩称当下作品难入课本脏、丑成文学奇观北大中文系要向粗鄙开战———
本报讯 刚刚推出古典唯美的新作《天瓢》,知名作家、北大教授曹文轩昨日就炮轰中国当代文学,称新锐小说粗鄙成风,往死里写脏、写丑,是世界文学奇观。
据了解,每年的初、高中语文课本的入选作品,曹文轩都要参与编选和咨询工作。对此,他表示,他本人非常希望有当代文学作品入选。但当真的挑选时,适合中学生健康阅读、有人文精神和艺术美感的作品几乎没有,这是极大的悲哀。
曹文轩认为,近年来,追求“粗鄙化”的作品泛滥成灾,而成人文学的这种趋势,给青春写作树立了不好的榜样。有非常多的年轻作者比如张悦然,阅历不深,但热衷写人的变态心理和行为,让人读了非常不舒服。
对于文学来说,曹文轩认为美的力量远远大于思想的力量。比如在《战争与和平》里,安德列公爵战败沙场,万念俱灰,拯救他的不是国家、民族、制度的力量,而是俄罗斯的天地、森林。这种美感的力量在西方的文学和影视作品中比比皆是。但在当代中国文学圈,“美”却成了矫情的字眼。
对中国当代文学“粗鄙化”的趋势和倾向,中国社科文学所有关专家表示,情况可能比曹文轩描述的还要严重。目前图书市场上充斥着暧昧的封面和“粗鄙化”的广告语。公开声称“身体写作”、“胸脯写作”、“私人写作”的作品比比皆是。“甚至一些成名于80年代初的老作家,为了晚年能够跟上形势,也号称自己的作品每一章都有两三个小高潮,用官场加情场的堕落诱惑读者,价值观念混乱,看不到‘美的力量’。”
据曹文轩透露,北京大学中文系将筹备召开全国性的学术会议,希望通过向文学“粗鄙化”开战,引起当代文学界的反思和救亡运动。 (文/木子)
在某些“美女作家”、“美男作家”和“木子美”们鼓捣出来的“下半身写作”、“胸口写作”,以及“青春偶像作家”、“新概念写作”和众多让人痛心的作秀和剽窃等表象背后,大师不再、经典难觅,人们很难看到厚重踏实、充满艺术张力、关怀普通百姓情感的作品,感受到的只是文学本身的荒凉和悲哀。这是著名作家陆天明近期在接受解放日报记者专访时,对当前文学现状表示的担心和忧虑。他认为,文学创作要表现自己的特点,体现个体的审美意识,要有一个强大的自我。但文学的“自我”包含着一个时代、一个社会、一个民族的“大我”。某些作家不关心窗子外面的世界,一味沉湎于纯粹的“小我”,从个性化走向“个人化”、从“个人化”走到“私人化”,玩文字、玩形式、玩技巧、玩叙事方式,甚至玩“不知所云”,其必然的后果就是灵魂的枯萎。因此,他呼吁作家打开周围的墙壁,走到人民中间去,实现文学从自我向现实社会的第二次回归。
认真阅读这篇访谈,我们在被作家话语中流露出的对当下文坛的焦虑心情而感染的同时,更感佩他所激情表述的对于时代和人民的强烈使命感与责任心。说到底,这里所涉及的仍然是一个文学为什么人的问题,实际上也是一个作家应该具有怎样的历史眼光、应该如何让当代文学寻求自身历史定位的问题。而解决这一问题,无非是两条:一是文学要反映时代精神和社会需求;二是作家要有历史感,找准自己在文学发展史上所处的位置。文学作为作家以语言为手段用形象表达自己对社会生活的感悟与情思的审美创造物,反映社会生活、反馈大众需求、体现时代精神理应是文学创作的应有之义。决不能人为地把文学与生活对立起来,不要一说反映生活就是主题先行、就贬低了艺术。事实上,文学永远不会也不可能脱离时代,除非你生活在真空之中。即便有个别与时代无涉、与人生无染的梦呓式的作品,也不会引起读者的共鸣。历史上,文学的遗存浩如烟海,真正流传后世的经典之作,肯定都是那些最具时代气息和审美个性、最能代表那个时代艺术特点的东西。历史转型和社会变革时期,是人们思想最活跃、生活嬗替最快捷、创作素材最丰富的时期,通常也是文学创作的活跃期,而我国正在进行的伟大历史变革,无论对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还是对于民族文化的复兴来说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变革中五彩缤纷的社会生活,特别是告别往昔的眷恋、身处变局的迷惘和奔向未来的期望,都为文学呈现出最丰厚的创作资源和广阔的历史舞台。如果当代文学工作者对火热的社会生活采取冷漠消极的态度,一味地陷入隐私、黑幕、血腥和情色之中不能自拔,创作不出反映时代波澜壮阔的社会变革、展现改革创新的时代精神的恢弘大气的文学作品,那么,我们就无颜面对五千年的古老文明。这不仅是文学从业者的失职,更是当代文学的悲哀。
某些作家朋友当然可以找出若干以艺术个性来回避时代生活、以创作自由来拒绝社会责任的理由,但实际上,这样的借口是何等脆弱。正像陆天明所说:作为一种与时代、社会、历史和民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文化现象,文学从来不是个人的事业,它不是写情书、写家信、写日记,不应呈私密性,不是自己一个人玩的游戏。作家既要面向社会发言,就理应承担一份社会责任。在拿起笔要写、张开嘴要吼的时候,首先应想想自己要写、要吼的东西是不是生我养我的老百姓所需要的,想想我要为这个时代留下些什么。退一万步说,即使你不愿意替国家、民族和老百姓着想,那么,作为一个具有特殊身份的公众人物,最起码也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应该超越社会的法律制度和道德规范,一味地在“下三路”上做文章,至少要考虑和顾及发泄快感捞取钞票之后,自己的良心能否安宁?任何一个人格健全、心理健康的人都不会对自己成为文化垃圾制造者感到荣光,都不会以后辈提到你时难以启齿而感到自豪!
文学在塑造历史的时候,历史也在塑造着作家。多一点历史眼光,就可能少一点孟浪,少走一些弯路,多为当代文学的发展做一份实实在在的贡献。(人民网-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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