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特

水门大厦

伍德奥德和波恩斯坦

　　忠诚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6月3日22：05首播

　　[画面/背景声] 费尔特在家人搀扶下走到门廊向记者挥手

　　[主持人阿丘] 五月三十一日，这位名叫费尔特的耄耋老人成了全美国，乃至全世界的新闻人物。夸张一点说，只要是有报纸的地方，就没有人不认识他。费尔特，这位前美国联邦调查局副局长，三天前在自己的家人陪同下，忽然向外界宣布，他自己就是著名的水门事件的幕后线人，他承认是他在三十多年前，给记者透露了幕后消息，把尼克松拉下了美国总统宝座。说来这水门事件名声很大，从小我就听说过，不过一直没弄明白，这著名的水门跟咱们中国人有什么关系，说实话，看着这铺天盖地的国内报纸对费尔特的报道，我一开始还的确有几分不解？这些天翻弄了一堆报纸之后，我终于发现了点我能插上嘴的地方。您看这个

　　[画面/音乐] 各种报纸的“深喉”字样的标题，音乐

　　[主持人阿丘] 深喉。（字板“深喉”，“Deep Throat”）如今已经成了费尔特的更响亮的名字。我看到报纸上说，深喉这个名字来源于一部七十年代流行于美国的三级片，这事挺逗啊，政治太复杂，咱们就先看看这电影吧。呵呵，瞎说，咱们不能看那些精神污染的东西。不过，我有看过这电影的朋友说，其实那电影，现在看来顶多属于少儿不太宜，说的是一个生理结构错乱的女人的情爱故事，当时在美国主要是受都市小资们的追捧。

　　[画面/背景声] 电影《深喉》镜头/观众火暴场面

　　[画面/同期声] 冯顿·贝利，《深喉》导演

　　“那部电影和美国政坛最大的丑闻，水门事件中的线人联系在了一起。政治人物的声音和电影人物的声音……都要突破制度，说出真相。这两种声音都受到政府的压制，因为它们要说出真相。”

　　[画面]报纸，音乐

　　[主持人阿丘]《深喉》，水门事件，发生在三十三年前的往事。说来也滑稽，刚才我说这事情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其实据美国广播公司最近的调查结果显示，连三分之二的美国人民也都已经搞不清楚水门事件的来龙去脉，只依稀记得尼克松、水门大厦、《华盛顿邮报》和深喉等几个名词。不过，好在美国人民还拍了部电影，仔细的描述了那深刻改变了美国的政治的一幕。

　　[画面] 水门事件的经过（电影资料）

　　[主持人·旁白] 1972年6月17日晚上，水门大厦的保安发现车库的门锁上贴着张奇怪的胶带。他赶紧打电话报警。警察赶到现场以后，发现很多门锁上都贴着奇怪的胶带。警察穿过一道道门，最后来到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麦戈文的办公室门前，推开门只见五条大汉双手高举从桌子背后钻出来。警察在他们身上搜出各类作案工具，却没有发现财物丢失。

　　消息传开以后，这些倒霉的笨贼成了夏日茶余饭后的谈资。《华盛顿邮报》派刚参加工作的伍德沃德和专跑小道消息的伯恩斯坦去报道此事。这两个小人物，凭着含苞欲放的才华和忠于事业的精神，层层深入调查，竟然发现在这撬门闯入美国民主党总部却作案动机不详的五条大汉中，有个人是尼克松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的安全主管。三天后，《华盛顿邮报》头版刊登了二人撰写的消息。这条消息率先把三流盗窃案和竞选连任的尼克松总统联系起来。

　　在随后的十八个月里，《华盛顿邮报》顶住来自白宫的重重压力，毫无保留地支持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的调查工作。这两名记者经过艰苦卓绝的调查采访，一点点地揭露出白宫班子在幕后掩盖手下闯入水门大厦窃听民主党活动的事实，最终推动美国媒体、国会和法庭齐心协力，逼迫获得连任的尼克松总统提前辞职。

　　[画面/同期声] 理查德·尼克松，美国总统

　　电影中尼克松手按《圣经》宣誓保卫宪法

　　“有人闯进水门，我事先并不知情。有人事后掩盖事实，我既没参与，也不知情。”

　　“人民要知道总统是否是个骗子。我不是骗子。”

　　“我将在明天中午辞去总统职位。”

　　[画面] 盗窃案/水门大厦/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调查和文章/带问号的背影

　　[主持人·旁白] 因为这桩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政治丑闻起源地在华盛顿市水门大厦里，故而得名水门事件。从这两位名不见经传的记者对水门事件的追踪报道中，人们发现每到调查的关键阶段，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总能发表独家消息，将读者的目光引向尼克松总统及其幕僚的软肋。于是人们断定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一定有线人相助。三十三年来，关于这位线人，人们不见其人，只闻其名为Deep Throat，也就是深喉。关于这个已经成为匿名消息来源代名词的诡秘人物，人们在电影中是这样想象他的。

　　[画面/同期声] 电影中，深喉在午夜的地下车库里讲“去追查钱的来源！”

　　[主持人阿丘] 三十多年以来，为了挖出这位改变美国命运的线人，猜测和分析深喉的身份成为美国记者和历史学家的“副业”，被他们怀疑的有尼克松的助手布坎南、新闻秘书齐格勒、秘书助理布尔和特别助手布莱斯，甚至还牵强附会，说深喉就是白宫办公厅主任黑格、联邦调查局局长格雷、国务卿基辛格和时任联合国大使的老布什。当年尼克松总统怀疑过费尔特就是深喉，但因缺少证据而只能忍气吞声。多年来也有别人怀疑过他，但都因得不到《华盛顿邮报》三位记者的肯定或者遭到费尔特本人的否定，所以也未能让公众心服口服。

　　[画面/同期声] 从影片中伍德沃德初见深喉时说出诺言

　　[主持人阿丘]三位记者都发誓遵守三十多年前的约定，除非深喉去世，或获得他本人的同意，否则绝不会透露其真实身份。三十多年来，无论是来自尼克松政府的压力，还是来自各方的诱惑，都没有让三位记者违背当初的诺言，相反他们还苦口婆心地劝导世人停止猜测，还给深喉心灵的宁静。

　　[画面/同期声] 鲍伯•伍德沃德，《华盛顿邮报》副执行主编

　　“我和伯恩斯坦、西蒙斯都不愿意提及消息来源。希望大家也别再讨论消息来源了。这么多人都在著书调查，还是设身处地替消息来源想想吧。”

　　[画面/背景声] 费尔特在家人搀扶下走到门廊向记者挥手

　　[画面]《名利场》文章/《华盛顿邮报》网页

　　[主持人·旁白] 《华盛顿邮报》三位记者坚持不肯透露深喉的身份，所以美国人民原来以为深喉这个秘密将会成为永久的谜团。但是美国《名利场》杂志于五月三十一日刊登了一篇文章，首次披露深喉就是前美国联邦调查局副局长、水门事件调查工作的警方负责人费尔特。《华盛顿邮报》网站也随即发表声明，肯定了费尔特的身份。这个消息不免让期待已久的美国人民有些措手不及。

　　[画面/同期声] 乔治•布什，美国总统

　　“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条消息让我非常吃惊。很有意思。”

　　鲍伯•伍德沃德，《华盛顿邮报》副执行主编

　　“我要去工作了。”（坐在车里躲记者）

　　罗纳德•佛利，费尔特的邻居

　　“可能是联邦调查局有规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街头群众

　　“有时候，秘密最好不要揭开。那样才更有意思。”

　　[主持人阿丘] 前美国联邦调查局副局长费尔特居然就是深喉！虽然以前也有人做过这样的推测，但都遭到费尔特本人的否定，他甚至开玩笑说：“我要是深喉，会干得更漂亮。”

　　[画面] 电影

　　[主持人阿丘] 神秘的故事画上句号，但是美国人脑海中多年的问号却变成了更多的感叹号，问题更复杂了，美国人民不禁接着去想，费尔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背叛行政首脑的叛徒呢，违反保密规定的败类呢，还是捍卫人间正义的英雄呢？

　　[画面/同期声] 深喉在电影中嘲笑白宫里的人都是笨蛋切到他指责尼克松政府侵犯人权（隐黑）

　　[主持人阿丘] 费尔特1913年出生于爱达荷州。从爱达荷大学和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毕业后，他于1942年加入联邦调查局，整个二战期间都在反间谍部门工作。由于诚实直率和才华出众，费尔特得到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的器重，获得一次次晋升，最终坐上联邦调查局二把手的宝座。

　　[照片] 费尔特

　　[主持人阿丘] 其实早在水门事件之前，费尔特和尼克松就结成冤家。1971年，白宫下令展开大规模窃听和测谎行动，以查出谁泄露了国家安全措施，先遭到费尔特的硬钉子。1972年，国际电话电报公司的备忘录曝光，泄露该公司为逃避反垄断法起诉，向尼克松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捐出四十万献金的丑闻，白宫要求联邦调查局出份声明该备忘录系伪造的文件，却又遭到费尔特的软钉子。在水门事件发生六周前，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猝死在家中。尼克松乘机安排自己的亲信格雷主管联邦调查局。这让雄心勃勃的费尔特难免心生怨气。在水门事件调查中，白宫和上司的多方阻挠和销毁证据的行为，更让他感到悲愤难平。所以有人说，费尔特不是英雄，而是为自己报酬，他和总统之间是私人恩怨。

　　[画面/背景声] 美国人在报亭前阅读各种相关报道

　　[主持人·旁白] 在深喉就是费尔特的消息公开以后，美国人民对他当年的做法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讨论。

　　[画面/同期声] 尼克•琼斯，费尔特的外孙

　　“我们家相信，费尔特外公是美国的大英雄。他临危不惧，忠于职守，拯救祖国，避免践踏正义的行为。”

　　帕特•布察南，尼克松讲稿撰写人

　　“深喉动机险恶。他没有得到提拔。深喉不是英雄，深喉是条毒蛇。”

　　 约翰•欧康纳，《名利场》作家

　　“深喉很了不起，他违反小原则，保卫祖国免受大灾难。”

　　查克•柯尔逊，尼克松特别顾问

　　“不能以错纠错。正派做法是直言不讳。”

　　 琼•费尔特，费尔特的女儿

　　“我很了解父亲。他很了不起。他慈祥和蔼，平易近人。”

　　吉姆•贝克，费尔特的邻居

　　“他们搬到这里，谁也没惊动，跟这条街上的人也不怎么打交道。”

　　 乔治•布什，总统

　　“很难判断，我还在了解情况。”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国防部长

　　“无论何时遇到不端行为，都应该报告。我认为那样做不合适”（记者问到：他是英雄还是罪犯，您似乎在回避问题。）“我没有下结论的心情。”（众人哄堂大笑，退场）

　　[画面/背景声] 费尔特在家人搀扶下走到门廊向记者挥手

　　[主持人·演播室] 五月三十一日，费尔特站在记者们的摄影机前，宣布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深喉，人们对他此时出来公布身份的做法也产生了种种猜测。有人说，费尔特的外孙上大学欠下债，家里人怂恿他站出来赚笔钱，据说目前已有出版社愿出百万美元购买其回忆录的版权；也有人说，费尔特在1980年也步尼克松的后尘，在没有搜查证的情况下，闯入反战人士的家中，后遇里根总统赦免才躲过牢狱之灾，此时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是欲借深喉的英名在死前为自己正名。欧康纳是美国《名利场》杂志上那篇文章的作者，也是费尔特的律师，在过去三年中见证了费尔特的心路历程。他是这么解释这位老朋友的行为。

　　[画面/同期声] 约翰•欧康纳，《名利场》作家

　　“为什么是现在？三十年来，他保守着秘密。在过去三年中，家人有所察觉。他们坦诚地跟他聊深喉为人如何。刚开始，费尔特觉得有些不光彩，觉得背叛了联邦调查局，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费尔特常常说联邦调查局的人哪能这么干。但和他聊了两三年以后，又过了六到九个月，费尔特才相信自己是英雄，相信自己做得正确，相信自己必须违反职业道德，才能挽救祖国。我想这么说并不夸张。”

　　[画面/背景声] 水门事件花絮

　　[主持人·演播室]一个旧问号蓦然消失以后，接踵而来的却是一个个新问号。这一个个新问号，让我想起在水门事件以后诸门中的各个主角：拉链门事件中的克林顿和特里普，安然门事件中的莱和沃特金斯，监狱门事件中的拉姆斯菲尔德和达西等等。

　　[照片] 相关照片

　　[主持人阿丘] 在这一道道门背后，前者都曾用手捂着胸口宣誓就职，可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是什么呢？宪法还是情欲，诚信还是利润，民主还是霸权？后者也都曾立下字据表示忠诚，可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又是什么呢？上司还是真相，集体还是公平，国家还是人道。在离水门事件三十三周年好有半个月之际，在尼克松总统逝世九年以后，在深喉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三天以后，我还没有找到关于忠诚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但我知道这个答案其实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周一至周五22：05首播，次日4：40，16：30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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