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新民

刘欢

蒋效愚

李文

　　主嘉宾--龙新民，北京市委副书记，北京奥运新闻宣传协调小组组长

　　蒋效愚，北京奥组委执行副主席，北京奥林匹克转播有限公司(BOB)董事长。

　　辅嘉宾--

　　刘 欢，北京奥运会主题口号歌曲词曲作者及演唱者

　　苏 珊，国际策划咨询专家。在北京2008年奥运会主题口号开始征集时，她对全球六十六个国家、九百六十八名外国创意专家发出了调查问卷

　　张颐武，北大中文系教授，参与北京2008年奥运会中文口号的研讨

　　李 文，美籍华人，英语教育博士，城市不文明现象的批评者

　　邵世伟，北京奥组委新闻宣传部副部长，奥组委新闻发言人。

　　白岩松：观众朋友，欢迎收看《决策者说》。今天两位决策者共同解读北京奥运口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one world ，one dream。

　　蒋效愚：我非常喜欢这个口号，非常简洁、有力，寓意深刻，朗朗上口，反映了我们中国人民的心声。

　　就在口号宣布当天，北京奥组委对口号进行了解读：

　　口号不仅体现了团结、友谊、进步、和谐、参与和梦想的奥林匹克精神，而且体现了北京奥运会的核心理念--绿色奥运、科技奥运、人文奥运。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到底与它存在着怎样的内在联系？

　　白岩松：龙书记，一个口号十个字，从哪些角度体现了这两个大概念？

　　龙新民：自从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以后，历届的奥运会的主办国、主办城市都要提出一个主题口号，实际上是要宣传这届奥运会的一种精神，一种理念，也是一种价值观。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这个口号，第一体现了奥林匹克运动的精神和实质。因为国家奥林匹克运动就是要通过这个运动来促进和平，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发展，第二体现了北京奥运会的特色，体现了人文奥运的内涵。因为和为贵，天人合一，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和谐发展的一种愿望和一种追求。

　　白岩松：我简单列了三个口号，希腊雅典奥运会是"欢迎回家"，美国盐湖城冬奥会是"点燃心中之火"，西班牙巴塞罗那奥运会是"永远是朋友"，北京2008年奥运口号向全世界发出一个怎样的声音呢？

　　龙新民：发出了我们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团结一致，和谐相处，共同来创造为人类更美好的明天这样一个共同的愿望和心声。

　　蒋效愚：历届的口号都有自己的特点，但是我们觉得它最主要的特点，它都体现奥林匹克普遍的价值观，反映奥林匹克精神，大方向上肯定得一致。第二它都非常具备那个主办城市、主办国家的本届奥运会的一些理念的一个高度概括和生动的体现。当然了，第三个历届的奥运会口号还都有它特定的时代背景，在这种背景下，它提出了这样一个口号，来表达他们国家的人民的一些愿望、心声或者一些宣言性质的东西。你比如像1984年洛杉矶的奥运会，当时它的口号是参与历史，实际上就是当时洛杉矶人民一开始对办奥运会并不是很支持，大家觉得花这么多钱，动静这么大，值得吗？因此他们很希望动员洛杉矶的人民来支持这个事儿，所以就提出这样一个（口号）。是这样一种背景下他提出这个口号。它有它的时代性，也有它这个城市特定的环境。

　　白岩松：龙书记，这一个口号，既有中文的，又有英文的，在这个过程中，对英文的考虑以及对它的国际化，大家都能接受的比例有多大？

　　龙新民：因为奥运会的主题口号必须是国际性的、世界性的，就是这样符合我们国内民族的需要，更要适应国际奥林匹克大家庭和国际社会的需要，所以我们在征询的过程当中，特别到最后的论证和决策的阶段，我们就想这个口号，首先是要在国际奥委会，在国际社会当中能够受到欢迎，能够得到好评，所以我们就先从英文来考虑。先选定英文的口号，然后我们再倒过来，把它译成中文，这样包括对这个口号的我们征求意见、听取意见的过程当中也听取了相当多的国际奥委会的官员、有关方面的一些专家，国际台的、外文局的、各个使领馆的，高校的，听他们的意见，他们认为这个口号觉得比较好，我们就往这方面去努力，所以应该说最后对这个口号的决策充分听取国际奥委会、国际社会各个方面的反映，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为了了解国际社会对于北京奥运口号的期待，苏珊，向全球66个国家，968名国际创意专家，发出了问卷调查，问卷结果如何？她又有怎样的感受？

　　白岩松：我们现场也请到了国际策划咨询专家，苏珊女士，奥运口号出台之前她专门做了一个调查的问卷，发往全球的是66个国家，968名外国的创意专家，了解国外朋友如何期待这个口号的出台，这是苏珊女士所做的问卷当中的两个，第一个就是，北京2008年奥运会口号的关键词应该是什么，快乐是35％，梦想是22％，分享是14％，爱是13％，享受是10％，光荣是5％。设计北京2008年奥运会口号的时候潜在的担心是什么，担心政治色彩比较浓的占32％，本位主义的，只站在你自己立场上去考虑的24％，视野狭隘，其实跟这个有一点相似，17％，口气沉重，就是太严肃了，14％，外交套话，11％，其它的2％。苏珊女士，在问卷过程中，别人给你反馈的心态是什么样的？

　　苏 珊：有很多非常有趣的故事，欧美的人大部分建议用快乐，他们也给我解释，为什么要用快乐，其中一个专家非常巧，因为他是在哥伦比亚，就是拉美洲的，但是他的父亲又是哥伦比亚国家奥委会的主席，他给我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正好我刚下飞机，很短的时间，他说一定要做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口号，充满了人性的色彩，让人们听起来觉得中国真正地融入了世界。所以我觉得挺有意思，所以有一些除了问卷回复之外，还有很多国际的朋友也建议，能不能用更博大的心胸，中华民族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民族，应该有这样的心胸去和世界真正地融合。特别他们最后的一个结论，如果这次中国把握了口号的契机，就可以向世人展示，中国不仅仅是大门开放了，不仅仅是WTO开放了，有形的东西和世界已经融合了，但是精神的融合可能是从这一刻开始的，所以我恰好觉得这个口号特别地好，要我们中国人全身心地融入了世界。

　　龙新民：国际奥委会的主席罗格先生在6月25号发了一封信，他认为这个口号很好地体现了奥林匹克运动的精神和实质，对这个口号表示欣喜。总的来讲大多数人对这个口号评价是好的。

　　奥运口号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赞同，那么国内百姓的反应又是如何呢？

　　白岩松：口号出来之后，很多老百姓对此的接受程度很高， 54％表示好，非常好的占23％，加起来77％都接受，但是认为一般的也有54％，您怎么看待这个数据？

　　蒋效愚：这个口号出来以后，从整个奥林匹克大家庭反映是非常好的，包括罗格主席，国际奥委会的形象顾问科布兰，他写来信说这个口号和你们前面的会徽、中国印、舞动的北京，这里有着非常丰富的内涵，而且它又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国际化的口号，他说我们认为北京这届奥运会能够有这样的视野，国际化的视野，你们又能够展示你们自己文化的内涵，你的北京奥运会一定是非常有特色的，非常成功的奥运会，这是国际奥林匹克社会的。另外我们看到的整个的媒体，我们发布以后注意到，美联社、法新社、路透社，各大通讯社方方面面的报道看，都是正面的，这方面都是正面的，做了大量的统计。我认为口号刚出来，老百姓有一个认同的过程，他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龙新民：我想也可以客观地讲，任何一句口号也不一定说十全十美的，有一部分人对这个口号有这样那样的看法，我觉得也不奇怪

　　"我们市委领导同志中午在食堂一块吃饭，饭桌上天天议论的是这个口号"

　　"最后这条出来的时候说是集体智慧的结晶，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和为贵很好，这个创意很好，但是和为贵像刚才蒋主席说的，它不能喊出来"

　　"最后这10条的入选者没什么奖励什么的吗？"

　　北京奥运口号经历了怎样的决策过程？

　　白岩松：这块我正好打断一下，我们有题板，最后这十条我拿来给大家，您正好接着说。四海一家，共创未来，四海一家，和谐共荣，传承文明，和谐共赢，传承文明，共享奥运，奥运永恒，四海同心，和为贵，每个人都是胜者，四海之内皆兄弟，亿万人的梦想，照亮通往和谐之路。

　　龙新民：当时这个和为贵也是很多人提出了这个口号，所以我们到第三阶段论证的时候，主要就是考虑如何使这个口号更适应国际社会的需要，体现我们北京奥运会的理念和特色，所以这个阶段开了很多的座谈会，各方面专家学者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提出各种看法。

　　白岩松：蒋主席，人家好不容易21万条之后，最后人家入选了这10条了，最后这10条的入选者没什么奖励什么的吗？

　　蒋效愚：咱们的竞赛规则里就没有提奖励，大家是一种说实话，你给什么奖励能够奖励我们13亿人民这种对奥运的心这种热情参与，它不是用任何奖励能够所代表的，所以只是大家一起参与，评出优秀的来，我们为我们民族举办一届奥运会，大家做一点贡献，这种荣誉，这种热情应该是最高的奖赏。

　　龙新民：为了出一个好口号，方方面面都费了很大的工夫。比方说那时候市委领导同志中午在食堂吃饭，饭桌上天天议论的是这个口号，每吃一顿中饭，可能蹦出五条、六条口号，但都没有特别理想的。我们跟蔡赴朝同志、蒋效愚同志开了若干座谈会，请了一些作家、艺术家来研究为青少年创作影视剧的问题，会上我们给每个作家、艺术家交了一个作业，说你们回去以后，一周之内每人交三条口号来。回去跟他们冥思苦想，每一个人三条、五条、十条，交了很多的口号来。

　　白岩松：有没有比如今天大家觉得这个口号好，可是第二天又觉得那个口号不行，得想新的？

　　龙新民：比方说第一条，四海一家，共创未来，当时很多人认为比较好的一个。但这个口号征求意见以后，觉得不太理想，特别是中文英文的翻译，征求国际奥委会的专家以后，认为这个口号相对来讲中国化了一点，所以最后还是把它否定了。但这个口号为我们后来确定口号起了奠基作用。

　　白岩松：和为贵也不错，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不错，否定的时候我们的意见是什么？

　　蒋效愚：像这样的口号，我们觉得是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里边的一些思想精华，但是它不太像口号，它更像一种哲理，和为贵，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些不太像口号。第二，作为这些思想，如果把它翻成英文告诉世界，就很难找到对应很好的英文词汇，能够被大家理解

　　白岩松：苏珊小姐，和为贵，你试着给外国朋友翻译过没有？

　　苏 珊：翻译过，我把频率很高的中文口号，试着翻译成英文，给全球的专家传过去，他们说你要用这个口号，一看就是中国的，而且中国永远在70年代那个思维状态，就没有办法看到新世纪21世纪的中国的精神。

　　白岩松：刘欢的英文也特别棒，四海之内皆兄弟，怎么翻译成英文？

　　刘 欢：愣翻译倒是能翻译过来，问题就是不精彩了，我看到过"和为贵"，好像翻译叫"life is harmony"，但听起来就很普通。而且不知所云，很难找到对应的东西。

　　白岩松：one world ，one dream，是不是跟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不会有什么歧异的，应该是一致的？

　　刘 欢：很准确。

　　白岩松：喊起来呢？节奏怎么样？

　　刘 欢：也是没有问题的，非常好的。英文是对外国人的，所以对中国人来讲，我们中文应该是够用了，因为我一开始说实话，做这个歌的时候我也有这个担心，因为我们做音乐的人基本上考虑基本上从发音，倒一步讲，假如口号是"和为贵"，这就很麻烦，和为贵这个创意很好，但它不能喊出来，你大声喊和为贵就显得很奇怪。我们亿万人很大的声音在唱"和为贵"就显得很奇怪。

　　白岩松：在应征的这21万条里，很多中文出现频率比较高，和谐、和平、进步、激情、世界、梦想、理想、分享一直到东方龙、奥运等等，北京大学的张颐武教授参加了奥运口号的研讨过程，你觉得，老百姓密集度如此集中的词汇上，反映一种什么心态？

　　张颐武：从这些口号看得出来，一个就是我们从这一百年非常深刻的民族屈辱里边逐渐地摆脱出来了，就有一种更轻松、更乐观更开朗的个性去面对世界。

　　白岩松：您在最早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担心的是什么？

　　张颐武：我觉得中国有那么多五千年有那么悠久的文化，有那么多的语言上的、汉语的源远流长的积淀，怎么样又发挥出汉语的妙处，既把中国人的文化传统的精华能够表达出来，另一方面又和世界去接轨，这可能是个最大的难题，很害怕的，搞了一个很传统的、很典重的、很高雅的，但是大家又觉得太典重，太高雅跟我太隔阂。但另一方面又怕搞得太顺口溜，太通俗，没有把中国人几千年文化积淀的好东西表现出来，这两者之间怎么样取一个中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困难的一个问题。

　　白岩松：蒋主席，奥运会的中国印，是不允许其它商家随便用的，口号是不是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随便用？

　　蒋效愚：也不是这样，这个口号是整个奥林匹克标志的知识产权一部分，我们的会徽、口号、吉祥物，包括以后的奥运主题歌，这些构成我们这届奥运会的知识产权，也就是奥林匹克的标志。口号是其中的一部分，它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是群众公益性的组织活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能把口号印在商业杯子上，把它用作商业运作的，这个是有严格的限制，你必须得是赞助商、合作伙伴是特许经营的才可以。

　　白岩松：如果我买了一件白背心，自己找人印了一个同一世界、同一梦想。

　　蒋效愚：我看纯个人印的还是可以的，但是不能我印了以后，我看这玩意儿大家都挺喜欢，我印一万件，我卖去，一件挣一块钱，我挣一万块钱，这是不行的，这一定受到严格的规定，而且违规了还要受到查处。

　　刘欢："我更喜欢同一个梦想，它给我们这个创作能提供一个特别特别大的一个空间"

　　7月16号这十首奥运歌曲亮相，向社会推出。

　　白岩松：刘欢是这个歌曲的创作者，时间紧、任务重，很快就有灵感了吗？

　　刘 欢：很长时间，宣传部的丁主任在酒店里见到我，告诉我第一分钟里边旋律就有了，就是one world，one dream，后来我还特别想把这个排除掉，想一个更好的，结果十几天过来没有更好的，歌词是费了好长时间的劲，差不多真是堵在最后快要交的。

　　白岩松：拿枪逼着你腰眼上的时候才拿。你怎样从音乐上找到跟口号对应起来的同步感？

　　刘 欢：有两个因素，一方面就是从流行音乐的角度来讲，它特别跟时尚挨得紧，从这个角度上想，现在做2008的会歌，我认为是早的，因为我们很难预测三年之后流行音乐是什么样子，就像我们去年无法预测今年老鼠爱大米是怎么回事一个道理。但从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会歌来讲，它可能又不需要跟当时的时尚挨得很近。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去想了，尤其我们国家的流行音乐，我们还在发展，技术方面都在成长，相信到那个时候，技术上的距离感应该没那么大。

　　蒋效愚：现在主题歌已经进入第二阶段，第二届奥运歌曲的征集，我们现在没把它定为2008年奥运会主题歌曲，而定在奥运歌曲的征集和推荐，现在一共收到了有效的作品是430件，现在评出了十首，预计在我们这个月，奥运文化节闭幕式上，7月16号这十首奥运歌曲亮相，向社会推出。咱们从去年开始，一直到2008年每年这样都要搞一次奥运歌曲的征集，因为现在群众越来越关心奥运，支持奥运，歌曲是表达群众心声和参与的一种形式，我们要创造歌曲满足大家来演唱、推广。第二个考虑就是基于90年亚运会的经验，最后大家记住的是刘欢唱的歌，但亚洲雄风恰恰不是亚运会的主题歌，所以就是确定了主题歌，但它不流行，流行的已经被确定了以后，流行的又不能堵，所以我们想，这样通过前几年推荐歌曲，群众演唱，实践检验，看可能会有一首、两首、三首大家比较认同，传唱了很久，最后我们再从每年推荐的这些优秀歌曲里，可能有50、60首，经过这四五年的传唱，最后看选出一首当主题歌。

　　白岩松：刘欢，竞争很激烈呀。

　　"吉祥物它要代表一个民族，你的精华，你的特色，你心胸，你的文化"

　　北京奥运的吉祥物，到底是什么样？

　　龙新民：现在吉祥物也是奥运会当中很重要的一项，我们也发动了各个方面专家、学者和群众参与，收到了大量的应征作品，现在进入到最后的修改、定稿、审批的阶段，争取今年下半年能够对外公布。

　　白岩松：大致入围的有几个？

　　蒋效愚：奥运会实际上吉祥物现在有三种思路，一种全是用的本国典型的动物代表，第二种思路是从本国文化里找到一种元素，第三种思路就是完全新创，历史上也没有，今天也没有，哪儿也没有，就蹦出来了。在这三种基础上，中国能不能走第四种思路，为奥林匹克吉祥物的设计提供一个更丰富的创作思路，我们本着这样的路子在做。

　　白岩松：问一下苏珊小姐吧，大家的期待是什么。

　　苏 珊：现在我的任务是协助奥组委给吉祥物起英文名字，当然我现在也不能讲中文名字是什么。昨天晚上我在家里打了一个国际电话会议，和15位专家讨论了一下，原则就是实际吉祥物可以中国化，原因是吉祥物要代表一个民族的精华，特色，心胸，文化，民族，风情。方方面面都要涵概在里面，所以它的真正的英文名字不是最重要的，但你也要人家接受，就需要有一个英文名，但实际中文名是最重要的，昨天也是跟我们张部长，我也是建议，我们的市长也在，将来实际我们这个吉祥物完全可以把它变成一个能够像西游记这种，历史的巨著一样在世界去传播，可以变成比如说动画片、卡通片，变成一个永远可以传承的故事，千万不要说奥运之后就结束了。

　　蒋效愚：吉祥物从去年12月1号截稿以后，收到有效作品662件，经过一系列的评选、修改，现在进入最后阶段了，当然最后阶段公布是在下半年， 8月份、9月份都属于下半年，后一步工作要经过国际奥委会审批，还要进行法定的全世界注册保护，把这些专利工作都做好。

　　"我们大国的公民要有大国的气度、风范，还有肚量"

　　北京市民应该向全世界呈现出怎样的礼仪风貌？

　　龙新民：我们在申奥成功之后，就制定了一个人文奥运的行动计划，当时提出来一个目标，叫做一年有突破，三年见成效，五年大变样，七年创一流。为了把这事落实好，我们决定从今年的1月1号开始，全市开展了文明礼仪教育实践活动，在全市通过各种方式来对广大市民进行文明礼貌的教育，分六个方面，一个是家庭领域，第二个就是社会领域，第三个就是赛场领域。然后还有校园领域，还有职业领域，还有涉外领域，每年每两个月打一个战役，集中进行一个方面的宣传教育，然后连续抓三年，想通过三年的全面的、系统的宣传普及教育，那个时候我们北京的市民都能够养成一个文明礼貌的习惯，培养文明礼貌的行为，树立良好的社会公德和良好的社会风气。

　　白岩松：李文小姐经常针对文明礼仪跟好多人叫板，现在让你担心的是什么？

　　李 文：现在好像有一个李文现象，就是有些人又怕李文出现，挑你的一些不太文明的一些陋习，可是又希望多点这种人出来去挑一些事情出来，奥林匹克很重大，2008年是个很好的机会让中国人表现我们大国人民的气派、气度。所以，对不起，我要直言，我觉得是爱之深，责之切，不讲不行。有五个不能做的事情，第一是插队买票，不仅是北京人、外地人有很多。

　　白岩松：李文说的这个很具体。

　　李 文：不能插队买票，比赛开始的时候要准时到场，等每一个球队结束比赛的时候你才走出去，因为我看了一些亚洲杯、亚运会，看到很多北京的市民起来就走了，这对比赛不尊重，对裁判，对选运动员也不是很尊重。第二升旗的时候，不管是哪个国家赢，不能嚼口香糖，不能讲话，眼睛要对着国旗上升，不是说我在看地上，不要乱走动，帽子全部要拿下来，要站得很直，不要去挥一些小国旗，或者是小旗帜，第三就是，在比较安静的赛里头，比如说射击，射箭，要很安静，还有体操，还有跳水。像这种比较肃静的。第四就是不要嘘声。

　　白岩松：叫喝倒彩。

　　李 文：我们大国的公民要有大国的气度、风范，还有肚量，我们要有运动家的精神，我们要输得起。最后就是说不要去吐痰，不要去，你离场的时候，退场的时候，垃圾一定要拿。我希望大家知道，现在有几千个国际性的媒体，所以有几千个座位在，所以有时候他们一扫全部都是垃圾，不是很美观，你带进来什么东西你就带出去，这是我们最基本的礼仪。不要丢东西，所以基本上五大不要做的。

　　龙新民：李小姐刚才讲的这些问题确实现在社会生活中存在，我们现在已经通过报纸、广播、电视媒体的宣传，还有给市民印了一本市民读本，文明的读本，一项一项地进行宣传教育。经过几年的努力可以逐步克服这些不良习惯。还有抓文明礼仪宣传教育实践活动的最重要特点，就是要增加可操作性，把具体的知识、常识告诉老百姓，原来很多人也不了解，看有些比赛要保持比较安静的环境，有些老百姓不一定知道这些道理。这次我们就一项一项地给他讲清楚。

　　蒋效愚：奥运会来参加的可能会几十万人，直接现场，但是通过电视这些媒体广播传出去的全世界应该是有超过40亿人次以上，大家都来观看奥运会，所以目前就是怎么能够把一届有特色高水平的奥运会展示给世界，这个要求我们的每一个参与者都能够要求自己，能够有高素质，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奥运会能够办好，所以压力特别大，这里边你到时候会有注册媒体记者21600人，你想咱们前一段亚运会才来了300个记者，大运会也是400个记者，一下子要来注册的就21600，非注册媒体还有10000多，这是光媒体就这么多，大家手里都有摄像机，有照相机，加上还有几十万海外，咱们国际朋友要来，这些游客、观众买票的，人家现在家庭DV都拿着到处照，一看赛场上，就像刚才几位说的，你在那儿光着大膀子，照着那就很不文雅，一看中国怎么还是跟有些电影里拍的那样，还那么粗俗或者不文明，没有教养，当然我们加油的时候会很高兴，也会很有热情，有激情，但是下来我们仍然是一个很讲究礼仪的，有五千年文明传统的这样一个礼仪之邦，这方面会要求每一个人要做好，才能展示给世界。

　　白岩松：另外能不能一两年内京骂就真正消失了？

　　龙新民：现在我们已经把这个要消除京骂作为我们赛场文明教育的一个突破口，采取了很多的措施，我们通过我们的文明办、体育局、球迷协会，现在组织了一个文明啦啦队，可以在比赛的时候，一万人参与去看比赛，他们在赛场起了一种引导的作用。培养一些良好的习惯，我们把每一次大的比赛都看成是2008年奥运会的练兵，一种演习，所以要求我们的市民培养这样一种文明观赛这样一种好的习惯。

　　"我也希望我们的北京人拿到更多礼仪、素质和文明的金牌。"

　　志愿者是奥运的一张名片，北京志愿者，准备好了吗？

　　白岩松：蒋主席，每届奥运会办的时候除了体育本身之外有两张脸真是名片，一个是市民和现场的观众，这是一张名片，还有一张名片是志愿者，我们这次注意到就在这些天里头，以前我们一提到志愿者总叫青年志愿者，但是现在看到北京奥组委面对志愿者的时候把青年二字去掉了，这是如何考虑的？

　　蒋效愚：志愿者的主体肯定还是青年人多，但是志愿者他既有老年的、中年的，也有青年的，而且不仅有咱们北京的，还要有一些全国的，不仅有中国的，还会有一些国际观众来，所以北京奥运会需要有八到十万个志愿者，不仅有普通的一切意义上的志愿者，还要有专业领域的志愿者，所以他们是一个社会概念，不是仅仅靠青年，但是青年会是主力。

　　白岩松：现在准备情况怎么样了？如何让志愿者经过培训，但培训的痕迹在真正奥运会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非常自然的面对所有人？

　　龙新民：现在我们讲培训，当然是体现在奥运会的筹备过程当中，不能说等到2008年奥运会的时候再培训，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启动了整个奥运会的培训计划，当然这里包括了五类人都要培训的，奥组委的带薪的工作人员，不带薪的工作人员，奥运会的奥组委的有关的技术官员，另外就是我们的志愿者，这个志愿者的培训是最重要的，我们这项工作准备也是从今年就开始，今年、明年、后年连续抓几年，就是在奥运会之前，能够使我们的志愿者掌握作为一个奥运会志愿者所必备的一些常识，当然也包括培养他们的文明礼貌的行为，也包括外语，因为将来的外语人才很缺乏，现在我们就是说自然找外语好的，包括外语的培训等等。就是这样的工作要在做奥运会之前，通过这几年的筹备工作当中，来抓这个志愿者的培训，我想到奥运会期间他们应该能够展现出我们北京的志愿者的风采。

　　白岩松：一定最好是我们的志愿者培训的时候非常严格地培训，但是最后展现出来的时候不是十万人一种笑脸，而是十万人十万种笑脸。

　　龙新民：对，而且还包括我们的市民也要经过必要的教育培训，到奥运的时候也要展现出北京的精神风貌。志愿者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工程了，我相信我们到时候带出的志愿者的队伍是个非常高素质的队伍。

　　蒋效愚：我觉得志愿者不应该是一种职业的微笑，他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真诚的微笑，这个要比职业微笑更能够感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