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月24日文章) 前几天,媒体上出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名称:“砍手党”。顾名思义,就是砍手的党徒。某人正打着手机,不想却连手机带手一起被砍下。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血淋淋的,闻所未闻,吓煞人!莫以为这是哪个酷爱血腥的导演在拍电影!绝对不是,此乃发生在深圳市公明镇真实的一幕!
据报道,这个真的砍了人家手臂的恶煞叫许国亮,才18岁,身材瘦小,如同一只猴子。他和19名成员组成了一个抢劫团伙,其中年龄最大的20岁,最小的仅17岁。他们专门采用砍手、砍脚等残忍手段,一年内先后做下25宗劫案,砍伤路人12名,抢劫了大量手机、手提包和现金。据称,在深圳“以此为业”的劫匪远不止这十来人,竟有百十人之多。
如此党匪聚众,闻金而来,掠劫而去,重伤路人,读罢惊憷,不免惶惶。他们如此年少,仅为十八九岁,却残忍血腥,毫无同情之心,此为一惊;百十来人,一齐以砍人手脚实施抢劫“为业”,竟然汇聚都市,实乃毒瘤,此为二惊;这些党匪,聚众害人,竟然全是同乡,都来自广西天等县上映乡温江村,被称为“上映帮”,此乃三惊。
又据媒体报,这上映乡温江村并非“水泊梁山”,更少地痞流氓,并非成就“砍手党”的温床。它距中越边境仅30余公里,虽偏僻贫穷,却是温良之地。温江村2004年未曾发生一宗刑事案,上映乡在2004年的刑事案才有十宗之多,就连那个天等县也是广西连年的社会综合治理模范县。
如此说来,乡下的老实青年,一到城市就眨眼成了见钱眼开的悍匪,成了热衷血腥的恶魔,难道天性如此?难道基因突变?
究其实,“砍手党”的出现,确乎反映了农民工进城后的某种突变。孔子曰:“好勇疾贫,乱也。”又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可见,贫穷而引起的心理突变,而导致的社会暴乱,自古有之。如今,城市化的进程加快,农民工大量涌入城市,社会出现两极分化,少数好勇疾贫者很难说不转化为社会对立面,为害一方。
窃以为,有三个方面有待深思。一是,生存压力。农民工进城,面临的第一个压力,就是生存压力。据报道,“砍手党”成员都是出身贫寒,才进城打工。但是,城市的生存压力并不比乡村更少。打工不仅要学历,还要吃尽苦头,一个月下来也不过百十元工资。生存压力,导致道德底线崩溃,最终还是贫穷生乱。二是,教育不够。这些打工者往往生于乡野,读书不多,本身生存技能就知之甚少。及至到了城市,城市的生存竞争远高于农村,自然很难获得满意的职业;他们或许在乡下曾受过淳朴的道德教育,此时,面临城市严峻的生存竞争,这些道德观念早已溃不成军,烟消云散。因此才有人多年有家不回,无面见父老,只在城市里如禽兽一般,靠掠劫伤人而生。三是,心理落差。生存艰难,道德崩溃,就很难有一个健康的心理素质了。再加上城市财富相对集中,难免看了眼红。一个顺口溜颇能说明问题:“打工苦,打工累,不如混个黑社会,又有钱,又有势,晚上抱着美女睡。”至此,已黑白不分,行如走兽,径直走向社会反面;为了手机金钱,砍人手脚,视他人如草芥,心理分明已呈现极端异化。此时,已然面目全非,又如何还寻得见上映乡温江村的老实青年?
“砍手党”,人的异化!却给我们敲响警钟:城市化的进程中,高楼大厦只是外在,如何提高人的素质却是急需。尤其是那些打工者,以及潜在的打工者,他们的生存、教育、心理问题亟待引起重视,这是城市的责任。
作者:李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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