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广东清新县寻访贫困大学生的北京志愿者,面对当地政府部门摆下的“人头马盛宴”难以下咽而流下眼泪的新闻,这几天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类似难以下咽的情况,笔者在随志愿者赴其他贫困县扶贫过程中也曾遇到过,只不过尚未奢华到“人头马登场”的程度。
但就在不久前发生的另一则同样引起很大关注的新闻,呈现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观。来自全国各地的几十名志愿者在安徽的一个偏僻乡村办学校,尽管深受当地孩子们的欢迎,教育效果显著,却因为志愿者所在的学校吸引了大批孩子,让当地的学校门庭冷落相形见绌。有关部门便以“影响本乡学校布局”的名义,死活不给志愿者们所在的学校颁发《办学许可证》,让付出艰辛劳动的志愿者们非常寒心。
从此地的“豪华盛宴”到彼处的“百般冷落”,这一热一冷的巨大反差中,透出了地方政府官员和有关部门在对待志愿者方面、在理解志愿行动的性质方面还缺乏理性的认识。志愿者们对服务对象是无所求的,他们追求的是“捧出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精神愉悦,是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成就感。但有些地方官员们的过分功利、对本地利益的过分看重,却让他们在对待志愿者的问题上失去了平常心。在清新县,志愿者们的调查报告可以直接决定后续资助经费的多少,这恰恰是基层最为看重的,因此地方官员摆出一桌以“人头马”为标志的盛宴,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种缺乏理性的做法对志愿者们的伤害、对志愿事业的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笔者在上述的亲身经历中看到,过分热情和铺张的接待,让志愿者们在私下里直犯嘀咕,对兴师动众的扶贫的必要性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对当地的贫困程度、进而对中国农村基本情况的判断都产生了诸多疑问,在清新的“人头马盛宴”上,志愿者们夺眶而出的眼泪,最能说明问题;在安徽的那个偏僻乡村里,当初热情高涨的志愿者们的事业,面对地方的冷落、甚至是刁难,已经几乎难以为继。
不要为志愿者们的行动强加本不应有的功利色彩,让志愿者事业还其平淡、简朴而又神圣的本色,以避免类似的忽冷忽热的现象的发生。对一些地方政府部门而言,应该尽快走出急功近利的怪圈,理性面对志愿行为。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志愿者们的服务,特别是在基层的服务,会遇到很多实际困难,地方政府和部门在“盛宴”之外力所能及的支持和帮助,是志愿者们成功实现志愿服务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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