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今天的报纸,《燕赵都市报》的两则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则是:东光县一名二年级女生上课时被语文老师拧伤耳朵,后老师赔付现金3000元。女生现在一提上学就害怕。鉴于孩子的这种情况,家长向学校提出要更换老师遭到拒绝。孩子一听还得上张某的课就怕得不行,至今没有上学。另一则是辛集市一小学三年级学生看到老师打别的学生十分害怕,已有一个月不敢去学校。(《燕赵都市报》11月23日)
在河北两个不同的地方,却出现了相似的一幕:学生害怕上学,一是被“打”怕了,一个是看到别人被打而“吓”怕了,这两者之间还隐存着一种因果关系,但症状一样,姑且称之为“恐师症”。
在孩子幼小稚嫩的心灵上,为何过早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别哭了,再哭大灰狼把你叼走了。”小时侯母亲吓唬啼哭不止的我,我立刻停止了哭闹,“大灰狼”成为母亲降服我的制胜法宝,屡试不爽。如今有专业知识、学习过教育理论的老师,怎么成了让学生心里畏惧的“大灰狼”了呢?!虽然这样的老师是极少数,唯其人数稀少,才具有解剖的标本意义。
在笔者所接触到的各位教育家的著作中,有一个共同的话题——爱,对教育者发自内心的爱。爱是教育殿堂里的“主帅”,在教育活动中,爱不能缺席。而在相当一部分老师心中,认为体罚学生是在爱的基础上的,“我是为了你好“,因为“爱之深”,所以“罚之狠”,这其实是一种强权意识,核心是训教、压制,让学生臣服自己的权威。而现代教育倡导的是老师的民主理念,老师要引导、帮助学生,教给学生知识,同时提升学生的品质,平等地成为良师益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老师,尤其是小学老师的功绩,往往是在学生成人后才能慢慢体现出来,因为在孩子白纸一样的心灵上,是启蒙老师涂抹上了人生第一抹色彩。著名作家魏巍曾写了一篇著名的文章,题目是《我的老师》。原文近四千字,作者在原文中,以儿童的眼光和心理回忆了他小学的三位教师:凶狠无情的柴老师、温柔和蔼的蔡老师和严厉粗暴的宋老师,抒写了自己对蔡老师徒的挚爱,对柴老师、宋老师的畏惧。对比之中,“加深了我对教师这种职业的理解。这种职业——据我想——并不仅仅是依靠丰富的学识,也不仅仅是依靠这种或那种的教学法,这只不过是一方面。也许更重要的,是他有没有一颗热爱儿童的心!”
人民教育出版社曾节选以蔡老师为主要描写对象的那一部分,作为一篇课文,题目还是《我的老师》。我想如今很多人,包括上面两则消息中的老师,应该没有忘记其中的两个细节。一个是:“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儿笑了,她也笑了。我用儿童的狡猾的目光觉察到,她爱我们,并没有存心要打的意思。”还有一个细节是:在一个夏假的夜里,也不知道是夜里的什么时候,“我”忽然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母亲喊住我:“你要去干什么?”“找蔡老师……”。
一个孩子对老师的依恋、对老师的热爱,让多少为人师者感动不已,唏嘘感慨。蔡老师举起的教鞭,却让“狡猾”的“我”感受到爱,放了假还对蔡老师魂牵梦萦,梦中寻师。联想到上面两则消息中被“打”怕了和被“吓”怕了的同患“恐师症”的两名小学生的老师,面对蔡老师这面镜子,你没有任何理由不惭愧内疚,你没有任何理由不深思明辨!
最后,我想请令学生恐惧不敢上学的老师再认真读一读魏巍《我的老师》的全文,在作者“挚爱”与“畏惧”情感的强烈对比中,重新感受教育的神圣,职业的高尚,重新感悟岁月蒙尘的教育真谛——爱,是永远不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