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娘心头的肉,骨肉分离已经一年了,娘一把把洪战辉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1997年,是洪战辉几年来最为幸福的一年,小不点3岁了,她从一个处在襁褓中的女婴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学会了懂事。这年洪战辉也顺利地完成了初中学业,成为东夏镇中学考上河南省重点高中西华一中的三个学生之一。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洪战辉体现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伴随幸福的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辛酸?是痛苦?都不是,又都是。
要上高中了,家贫如洗的现实又成了面前的一道门槛。学费钱从哪来?小不点怎么带?洪战辉第一次想到了退缩。
西华一中离家30多公里路,也不可能像上初中一样天天回家,自己也不可能带小不点上高中,怎么办?思来想去,洪战辉想到了妈妈。他想找回娘,让娘承担一部分自己的难处,万一找不回娘,就只能把小不点送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小不点的来处,已有好心人悄悄告诉他了。
上高中前的这个暑假,洪战辉开始了他的寻母之旅。10多天后,一位好心邻居告诉他,她曾在石羊一次“赶会”时见过他娘。这条信息让洪战辉听了大喜,一大早就骑车赶了过去。3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到了石羊,在向路边一人家询问时竟撞见了日夜想念的母亲。儿是娘心头的肉,骨肉分离已经一年了,娘一把把洪战辉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终于爆发了,洪战辉有多少心里话要对娘讲啊,也许只有哭才能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有哭才能抚平已经伤痕累累的内心,只有在娘亲的怀里酣畅淋漓的大哭才能解脱对娘的思念,对娘的期待。
娘俩就在路旁痛哭了一场,一年的想念化成了泪珠浸湿了娘俩的衣襟。洪战辉用双手捧着娘消瘦的脸颊,恳求母亲回去。母亲亮出身上被他父亲殴打而致的累累伤痕,哭着使劲摇着头……
父亲给母亲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洪战辉知道,这种内心的伤害比身上的伤疤更能让人痛苦,看到母亲的样子,洪战辉的心软了,他想娘,娘何尝不是,他希望娘能过的很好,可回去又能给娘带来多大的快乐呢?
小不点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妇女,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她把头扭向一边,寻找着哥哥—她最亲的人。突然,她蹒跚着向洪战辉走来,扑在他怀中,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高中是肯定要上的,母亲不愿意回来,那就只好送小不点回家了。经过四处打听,一位邻居告诉他,“小不点”的母亲可能在西华营乡赵家村。
第二天,洪战辉就给小不点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带她去西华营镇赵家村——这里。3岁的小不点高兴地坐在自行车前面横架上,一路上开心地笑着。洪战辉想起了妹妹襁褓中绽放的笑容,他想起了这几年小不点给他带来的欢乐和痛苦,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始终闷在心头,无法抹去,无法回避。
到了那户人家,女主人爱怜地搂着“小不点”哭成了泪人,可她说“小不点”不是自己的女儿。在走的时候,洪战辉决定放下小不点离开。小不点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妇女,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她把头扭向一边,寻找着哥哥—她最亲的人。突然,她蹒跚着向洪战辉走来,扑在他怀中,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瞬间,兄妹情深在洪战辉泪水中爆发了,他知道,妹妹已经离不开他了,他亦如此。
离开人家的时候,对方说非常可怜小不点,拿了1000块钱给洪战辉,说是“如有困难可再找我们”。洪战辉出具了一张欠条,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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