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晚了，起晚了！约好了和朋友见面，要迟到了！我匆忙穿好大衣飞奔着跑出家门。从前门上了公车，向后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得，我也懒得往后边挤，就在司机斜后边站定了。坐了没两站，整个车厢就塞得满满当当的，最后上车的都挨门站着。

　　冬天车里挤着倒是暖和，车里的“人造暖流”与车外的冷空气共同作用，在玻璃上留下了浓浓的一片水汽。这水汽形成的速度也让人烦，稍微走远点，还没到站视线就又蒙眬起来。也许鉴于此，车速也很慢。司机总是每到一站就趁乘客上下车的间隙用报纸擦玻璃上的水汽。有时乘客都上下完毕，司机却对偌大一块玻璃有些力不从心，手边的、眼前的还好说，离着远的就只能离开驾驶座，避开已经拥进驾驶区的乘客快速划拉两下，右反光镜刚露出模样，他就赶紧归位继续上路。尽管这样，后车厢不知情的人还是不断抱怨。“怎么不走了，人不都上完了么？”“是堵车呢还是坏了？倒霉！”“上班都快迟到了，这车开得慢，起步也慢呀！”我也快迟到了，开始心里也怪司机开得慢，可听了那些话又为无辜的司机叫冤，开得慢也是为大家安全着想啊。正想着，站在门边的一位40多岁的师傅一手扶着车，一手拿起另一张报纸，倾着身子开始擦司机右前方和侧面挡了反光镜的玻璃。司机见状连连说：“得嘞，师傅，谢谢您了！”我看到的只是转向司机的侧脸，自然的一笑。

　　我想起了刘欢那首《好汉歌》，“该出手时就出手啊”，这大手一出，右侧的玻璃就亮堂堂的了。任那水汽肆意覆盖，马上会被大手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到站停车时，擦玻璃的背影变成了两个，左右分工，一致对“敌”。问题解决了，行驶速度果然也快了起来。

　　我到站了，挤到门口下车时又看了一眼对着玻璃忙活的两个人。目送着被水汽笼罩着的汽车远去，我知道，它的前挡风玻璃会一直清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