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播出时间:
每周一至周四晚20:30-21:00
《新闻会客厅》周五特别节目《决策者说》播出时间:
周五晚20:20--21:00
新闻会客厅 会见新闻当事人,敬请收看
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欢迎走进《新闻会客厅》。马上就要过春节了,现在全国各地的火车站都非常热闹,随处可以见到拿着大包小包急着回家的人们,但是这条返家的路途似乎并不是那么轻松,除了车票难买,人流拥挤之外,人们还有着另外的一种担心。
采访旅客1:快过春节了,小偷也挺多的,所以也挺担心的,所以我在这里动都没敢动。
采访旅客2:现在火车上特别乱,每年小偷多,我们心里都嘀咕点。
在记者采访的十几个乘客中,有这样担心的人大多数是那些在外的打工者,为了剩下钱,他们大多数乘坐价格便宜的绿皮车,而多年来,拥挤的绿皮却成了一些窃贼伺机作案的主要场所。
2005年12月23日,50多名来自全国铁路战线的反扒民警秘密聚集北京,第二天,代号为“铁鹰”的铁路反扒特别行动在全国各大铁路线上悄声无息地开始了。
在这辆从温州开往汉口的1586次列车上,几个民工打扮的人蜂拥而上,用手铐铐住了几个“乘客”,这让在场所有的旅客都惊呆了。
刑警:旅客同志们,我们是铁鹰小分队的刑警。
原来,这是铁鹰小分队的一次反扒行动,被抓的“乘客”就是正在作案的盗贼。当民警把丢失的现金送到失主手里的时候,刚刚反应过来的旅客激动不已。
旅客:感谢民警同志,我这些钱又可以给我老妈买年货了。
带头完成这次任务的人就是“铁鹰行动”的前线总指挥李永江,在20年的工作历程中,李永江抓获小偷将近4000多人,他被国家公安部授予“反扒神探”称号。
主持人:今天我们节目请到的就是全国铁路系统惟一被公安部授予“反扒神探”称号的李永江,现在是广州铁路公安局的政委,李政委您好。平常我也采访过不少警察,他们来参加我们的节目都是穿制服的,您穿便装,您平常生活当中主要穿便装还是穿制服?
李永江:穿便装,便衣比较多。
主持人:这是您的工作性质决定的。
李永江:对。我们一般在工作岗位,就是化装,分在什么场合,如果在铁路网,如果在软席候车室,就装得像干部;如果在大众候车室,就装得像农民;在绿皮车上大部分装农民工,在卧车一般打扮得像商人一样。
主持人:您可是特别好的演员了,演员都不一定演什么像什么,您能每一个角色都能很像吗?
李永江:基本上都像,像我们在绿皮车上,现在在绿皮车上硬座车厢农民工比较多,如果我们要穿得非常利索,像商人一样,就跟这个场合不太配套,工作也不方便。如果我们打扮得比农民工还农民工,在那个场合就如虎添翼了。
主持人:您一般是怎么打扮的,就比农民工还要农民工呢?
李永江:我们主要是买衣服,旧的衣服,拿着大包小裹的,头发也长,胡子也不刮,像几天睡不好觉似的,主要是把自己隐蔽起来,化装自己。
主持人:如果您换成那样的装束,我能一眼认出您来吗?
李永江:不一定认出,我在这行抓了很多贼,我就在他身边,他都认不出来。
主持人:就是伪装性特强。这两天对您来讲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刚刚破了一起大案。
李永江:每到春节期间是扒窃犯罪的黄金季节,扒窃分子非常多,所以铁道部公安局在全国组织铁鹰行动,在全国成立了几百支铁鹰小分队,上车打典型,抓贼,我刚刚带了几支小分队,在全国各地抓,刚刚回来,昨天晚上才到,我们这次出去10多天时间,抓了180多个贼。
主持人:十多天抓了180多个。
李永江:180多个,有的团伙抓得非常漂亮,所以心情感到非常高兴。
主持人:春节是乘客返家的高峰,列车上非常拥挤和乱,有什么样的统计,春节期间确实案发率就比平常高多少?
李永江:节假日旅客列车里人比较集中,包括候车室比较集中,像春运,铁路就发送旅客1.44亿,据统计,包括农民工就有三千多万,三千多万农民工,农民工大部分都是在硬席车,硬座车,买这个车票,所以这个车就严重超员,运力和运能的关系严重超员,所以犯罪分子就在这个地区进行作案,在这个场合作案。我们也掌握他的规律,我们跟着他们,贼上那儿偷去,哪块人多,哪块有钱他去偷哪儿,我们是哪块人多,哪块有贼我们上哪儿去打。
主持人:对于您的工作,抓贼来讲,是不是必须在他作案的时候人赃俱获是难度最大的一个方面?
李永江:难度比较大。因为在车厢里边抓贼不那么太好抓,不好跟,他不一定在车上偷一下就能偷到钱,我们这次出去抓的一个老贼,他连续在车上偷了十个人也没偷着钱,没偷着一分钱。
主持人:他偷这十次你们都看着呢?
李永江:都看见了,看见之后他没偷着钱,没偷着你抓着他就不好处理,他承认我偷了,但是我偷着钱,是未遂。
主持人:只好当场放掉。
李永江:对,或者是治安处罚,按扰乱秩序,治安处罚,所以我们就跟着他,跟着他之后,因为现在有些贼,车厢里边就这么一个小道,他在前边走你在后面跟着他,他一回头就发现你了,你跟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现在采取了很多办法,人都卧在车厢里边,传信息,这个贼过来了,我们给他们编上号,一号贼过去了,到二号车厢,二号车厢刑警发现了,发现之后,等到二号作案了,他就告诉,二号已经作案了,下货了。到三号车厢,三号车厢告诉下货了,我们到点了统一行动。
主持人:从一个人一跟到底变成了流水线,传递的,接力棒似的方式。
李永江:对。有一次我到深圳去,跟地方在一起交流抓贼,抓贼之后,我们到商场发现一个老贼,老贼岁数非常大,当时是50多岁,因为我带着学员在讲怎么样识别犯罪,他也发现我了,我也发现他了,发现他之后他怀疑我。
主持人:你们俩怎么互相看到了,互相眼光对上了?
李永江:刑警和贼不用说话,我们刑警在公共场所或者在车厢里,在候车室里,在公共场所也不用说话,用眼光就可以,跟贼一样,贼也是用眼光,他瞅你一眼,你瞅他一眼,我们俩心里边都清楚了,但是这时候都是在考验,互相考验,他怀疑我,怀疑我之后,他也往前走,我也往前走,顺着市场里边,他也走,我也走,但是他就是不作案。
主持人:他一直不作案是在揣摩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吗?
李永江:对,他害怕,老贼一般都有这个特点,他怀疑,有一个人他怀疑,他就不作案,一作案,万一这个是便衣警察他就完了,他就得待几年,所以他就怀疑我。我一看,就给我们学员一个眼神,我们学员也非常机灵,他就到前面,因为往前走有一个卖衣服的地方,他就把包放那儿了,放那儿之后我把衣服脱下来了,我做一个假动作,像掏兜的动作,我就看这个老贼,朝我一笑,一看是同行。
主持人:同道中人。
李永江:他就挤到我前面去了,挤到我前面之后就开始找目标,正好前面有一个卖鞋的地方,一个女同志把包放在后边了,在前边试鞋,他就把衣服脱下来了,挡着她后边的包,把包用衣服裹上往我这边跑,我过去之后,把手铐子铐上他,他愣住了,这个老贼就张着嘴,瞅我,不是咱俩是同行吗。
主持人:就是半天回过神来。
李永江:我告诉他,我是警察,我把工作证拿出来,我是警察,他不吱声了。
主持人:您就算伪装能力再强,毕竟是警察,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是警察,怎么能够蒙蔽性这么强,让这样有经验的老贼都看不破呢?
李永江:我们经常观察,我们在车厢里边就观察老百姓的动作,旅客们上车之后把包放到那儿了,找到座席了,他就没事儿了。在硬座车厢,人多的时候,老百姓挤上去了,挤上之后,有的扛着包,有的拎包,什么动作,在软卧车厢老百姓是什么动作,经常去研究他,琢磨他,揣摩他们,去掉我们身上那种警察的气质,一种霸气,打扮成老百姓一样。所以我们很多刑警时间长了养成那种习惯了,到任何场所他们不太吱声,看看老百姓什么动作,我们养成习惯之后,自然融到老百姓当中,跟旅客们在一起,旅客们没有座了坐在地下,我们也坐在地下,实在没有地方了,挤到厕所里,我们也在厕所里挤,也都一样。
26年前的1980年,刚刚当上铁路刑警的李永江并不是个便衣警察,但是他在上岗的第一个月就表现出了特有的天赋,穿着警服抓到了8个小偷。后来由于连续破获多起案件,短短五六年的时间里,李永江就成了东北铁路线上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齐齐哈尔铁路公安处副处长李延东:如果谁(贼)要知道他上哪趟车了,或者上哪个站了,贼都跑了,李永江对他们是一个震慑,对犯罪分子心理是个压力。
齐齐哈尔铁路公安处刑警支队大队长韩志文:这些犯罪嫌疑人怕他到什么程度呢?他(贼)观察李永江的动向,每天他上班、还是回家了,都有人跟踪,有人观察。
李永江的同事曾说“案犯们听到李永江的名字,没有腿肚子不打哆嗦的”。李永江也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经常在抓到一个犯罪嫌疑人以后,报出自己的名号。
李永江:我是李永江。
20多年来,李永江抓获了将近4000多个小偷,这些人用两列火车都装不过来,这让李永江在窃贼的圈子里有了一个特别的绰号“鱼猴子”。
主持人:您先告诉我这个外号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鱼猴子?
李永江:就像鱼一样,在人群里边,我有个特点,人再多我也能挤过去,而且还不太引起人的注意,人再多我也能挤过去,像鱼一样滑,像猴子一样狡猾。
主持人:那这个贼是吃了您的亏才起这样的绰号给您?
李永江:我一周时间抓他三回,抓他三回之后,他是在监狱里给我起的这个外号,传出来的。
主持人:一周抓他三回,那就是他已经认识您了?
李永江:对。我刚当警察的时候,他根本都不怕我,我说我告诉你,我保证能抓住你。
主持人:您跟他说你保证能抓到他,他信吗?
李永江:他根本就不相信,不相信才能引起三次抓他。因为他是贼,他一天也离不开钱,他一天也离不开偷钱,第二天我就什么也不干了,我就开始跟着他,跟着之后,1980年,那时候人揣的钱都少,结果他就跑到出站口掏兜,掏兜之后,我一下把他的手按住了,按住之后给他拽出来了,从人群里拽出来,拽出来之后打开一看是两毛钱,我一看两毛钱顶多治安处罚他,我说两毛钱,这把不算,你走吧,这把给你记一笔帐,叫他走了。他第二天没敢来,第三天,他离不开钱,他就跑到进站口,又想作案,作案之后我又把他抓着了,因为人多,拥挤,我就给他往出拽,拽了之后失主没了,偷了两块钱,没有失主还处理不了他,我告诉他,我说这把还不算,你再走。第三回他有记性了,他在作案之前来回找,看我没有我,他知道,我肯定要抓住他,没有我,好几天不敢作案了,星期天他手痒痒了,又跑到我们的售票室里边作案,售票室里边旅客不能走的,结果他挤到人群里作案之后又抓他个现行,抓到现行之后,当时他就“噗通”跪下了,我说你先别跪,多少钱,一看七块钱,失主叫过来了,我说这回没啥说了。他说,大哥,我这回我跪地下跟你走,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说我告诉你,晚了,把两笔账一算,教养他三年,所以他在教养队里给我起个外号,我找他找不着,我一作案他就钻出来了。
主持人:就是彻底服了。您在铁路上的盗窃团伙当中名气非常大,很多人都已经认识你了,你工作起来还容易吗?
李永江:因为我名气大,对工作也有好处。讲个故事,去年春节,我到兰州出差,当时兰州乘警队抓到两个贼,在卧车作案,买卧铺票,半夜起来掏旅客的包,偷完之后再跑去睡觉,这两个贼当时偷三千块钱,我一想这肯定是个老贼,我也没露我的身份,也没露我的名,我就问他,你是哪儿的,他说是辽宁的,我说辽宁叫什么名,叫什么名,我就点两个老贼的名,他说我都认识,我说那你还有没有案件了,你就这一起案件吗,他说没有。我就告诉我们旁边的处长,我说你告诉他,我是谁,处长告诉他,李永江。这个老贼一听,他的头发一下子立起来了,头就动弹,动弹之后我就告诉他,我说为了你三千块钱,我能从北京飞过来吗?实际我是出差到那儿,我告诉你,我就针对你飞来的,知道你咋回事吗,赶快把那起案件给我说了,说那起最大的。结果这个老贼寻思寻思头发在那儿晃悠晃悠,后来跟刑警说,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木了,第一起案件就是在火车上偷了七公斤白金,价值60多万,他一供完之后我们一到他家,在他家地下刨出来,把白金刨出来了,这是第一起案件,通过他我们打掉了一个40多人的团伙。
主持人:真是闻风丧胆,听到你的名字头发就竖起来了。
对于李永江来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和盗贼面对面。一次,李永江带领铁道部的反扒“特别行动队”追捕三名犯罪嫌疑人,这三个号称“东北贼帮”的惯偷作案手段隐蔽,行踪诡秘,连续几次都与刑警擦肩而过。这让李永江和侦察员从东北一路追踪到了山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始终和犯罪嫌疑人保持一段距离。
在烟台火车站,犯罪嫌疑人买了三张火车票,根据经验判断,这三个人将在他们所在的列车作案,但怎样确定这三人买的是哪趟车次的票?
就在这时,侦察员突然发现,犯罪嫌疑人正在售票口叫卖车票。有经验的侦察员都知道,如果能够买到这张车票,就可以直接了解到犯罪嫌疑人的行踪,但是大家也担心,万一被察觉,连日来的追踪就会前功尽弃。正在队员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家突然发现李永江已经走了过去,正在和犯罪嫌疑人交谈。
采访侦察员:一看李局长过去了,我们非常紧张,心想这下可糟了
主持人:大家都担心暴露就破不了案,您怎么反而就走过去呢?
李永江:因为我掌握犯罪分子的心理,那是在烟台,这个是东北人,他们从佳木斯的南茬车站一直到烟台作案,我是东北的警察,他不可能知道我跟到烟台去抓他们。第二,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我们不看清车次和卧铺号,他主要在卧车作案,不看他的卧铺号,我就没有办法过去部署警力打他,所以没有时间了。
主持人:他不是认识您吗?
李永江:认识我,但是他没瞅我的脸,不让他瞅脸。
主持人:没注意观察您,没当回事。
李永江:他的目的是想把票卖出去,之后他再买一张票,我到那儿之后,我始终低着头,低头的时候别让他瞅到我的脸。
主持人:刚才片里年轻的干警说,一看您上去了,大家心里一紧张,当您顺利地把票买回来,还掌握了这个情况之后,他们说什么?
李永江:我一过去,他们说这下完了,李局长上去之后肯定漏了,认识他呀。但是他没想到我把票买回来之后,还没被发现。一看顺利出来之后大家心里都非常高兴,我们也发案了,我们在车上,在他买车票的车上布置好了民警,我们也买车票上车,等他晚上作案的时候,我们把他作案的情况都录下来了,他晚上在车上做了七起案件,偷了几万块钱,等到下车的时候,因为我们知道他在哪儿下车,下车的时候我一声令下,全部从铺上跳起来了,按那儿了。
主持人:要不说神探,果然是神。您还有一个神的地方就是只要到一个公共场所,眼睛一扫马上就能找到贼在哪儿,哪个人是贼,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李永江:现在贼的作案方法和规律你要掌握住,很轻松要识别他,他跟正常旅客比较,跟正常老百姓比较,在车厢里,旅客上车想快点找座,结果他是在车厢里你不走也不上,他不着急,他是挡着你,给你造成麻烦,给你转移视线,让其他人去作案,所以他的动作跟老百姓动作相反。一般在公共场所里,只要公共场所里有贼,我们到那儿去都能发现他,都能识别出来。
主持人:您是经过多年的工作经验,练了火眼金睛,但是作为普通老百姓没有这个本事,现在很多返家的乘客也想到了一些防范的措施,我们来听听大家都是怎么做的。
藏好钱:
旅客1:把钱分开装,自己四百块钱分成四下装,每个口袋装一点,这就避免他知道钱在哪儿,他给你掏去的,自己也没钱回家了。
旅客2:在火车站我一般坐车都是穿有拉索的衣服,把钱放里面他偷得没那么快。
旅客3:东西放在包里随身拿就可以了,一般不会出问题。
警惕身边的人:
旅客4:造成拥挤的那个人一般就是小偷,一般小偷还是年轻人多。
旅客5:男的衣服比较邋遢的,可能那些是贼,女的穿得比较入时、时尚的那些是贼,所以说我对那些人比较刻意注意一些。
不让贼惦记:
旅客6:钱包里随便放一下,不要老看,你老看人家肯定要注意,你老捂在这儿,肯定是此无银三百两,暴露给贼了。
旅客7:警惕性高一点,别老睡觉。
主持人:大家根据生活中的经验有一些自己防范的办法,但是您听了听这里边哪些是有效的,哪些可能还不见得能防得了贼?
李永江:都还可以,都有点防范知识。
主持人:像把钱分开了装,贴身装这是不是就能防贼了呢?
李永江:一般的分开装不是最好的方法,我们这回出去抓到一个贼,这个旅客带了两千块钱,两千块钱他分两个地方装的,一个地方装1200元,一个地方装800元,都在他兜里边,他分两个地方,他抱着手睡觉。
主持人:想这样肯定没问题了。
李永江:不是没问题,这恰恰叫贼发现了,这个贼偷了几个之后都没偷着钱,到那儿一看他抱着手睡觉,贼非常高兴,他睡着了。你知道,他把钱放到里兜之后,上边他掏不来,有胳膊把着呢,底下他能割开,所以这个贼就在底下隔开之后一拽就拽出去了。
主持人:等于抱得越紧越是提醒那个贼,我这儿可能有东西,有钱。
李永江:还有的旅客把钱放在包里边,放在行李架上,他一会儿瞅一眼,习惯了,一会儿瞅一眼,瞅时间长了他累了,他就不瞅了,贼一看他老瞅就知道了。还有的旅客自己露富,有一起案件就是一个旅客带了42万现金,着急,他就在简易的卧车,上卧车,他把非常沉的包拿起来放在行李架上,放在行李架之后,当着旅客的面打电话,说42万我带回来了,你们接个站。
主持人:这人也太没有防范意识了。
李永江:就是没有防范意识,非常巧合,旁边有几个贼,一看,这小子有42万,几个贼就把他基本围住了,等到他一会儿折腾累了,他一会儿上铺、下铺累了,他在上铺睡觉,他躺着睡着了,简易的卧铺,手还能摸到那个兜子,他一睡着之后手就过来了,贼过去上去就把包拿了。
主持人:42万就这么没了。
李永江:42万没了,我们破案破了有一个多月,把这几个贼抓回来,抓回来钱也让他挥霍了,缴回来一部分还给他了。
主持人:大意确实是害了他。现在马上要过春节了,回家的人越来越多,您还有什么提醒?
李永江:如果在公共场所,像在车站、火车上,要注意,出门在外尽量不要把钱放在外兜随手可得的地方,现在犯罪分子大部分偷的是钱和手机,手机比较多,有的不注意,打完电话之后往侧面兜里一揣,或者往手机套里边一放,这是最容易叫贼偷的。
主持人:比方说我这儿借来一个包,这个包,我是平常应该挺有防范意识的人,我就把它背在我的肩膀上,我抱在怀里是不是就不会被偷了?
李永江:看你在哪儿,如果你在公共场所,照样是被偷。
主持人:那会怎么做呢?比方说我就这样背着,他还有可能下手吗?
李永江:有,有可能下手。如果你夹这个包,我就站在你的旁边,人多的时候,我就站在你的旁边,我就可以把你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主持人:那我能没感觉吗?
李永江:没感觉,你这能有感觉吗?
主持人:把后边这个拉链就拉开了。
李永江:实际钱包已经拿出来了。
主持人:毛骨悚然。如果我背着这么一个包出去,什么样的姿势,怎么拿它就比较安全?
李永江:这个侧面的兜尽量别放钱,钱放在里边,一般搁前边是最好的。
主持人:就是抱在怀里,除非他是抢劫,他就不是盗窃,是不是?
李永江:对。
主持人:这说的是包。现在冬天出行,人们很多东西都放在衣服兜里边,我请我的同事上来,咱们再让李政委演示一下。介绍一下我们的同事杨铭军,他终于可以出镜了。您观察一下,他穿的衣服空着手,他有可能在哪儿藏着值钱的东西或者是钱?
李永江:贼作案,他一般看形状,像他这个兜一看就非常明显,他这块是手机。
主持人:这是手机吗?
李永江:真是手机,一眼就被看出来了。他后边的兜,后边的兜这个形状我们一下就能看出来,这是钱包。
主持人:他穿着大衣就能看出来吗?
李永江:穿大衣,他可以探,我走在他跟前,很明显就探着他,用手一蹭,很明显就知道他这里边有东西。
主持人:他这个裤兜被衣服盖住了,还有可能被偷吗?
李永江:有可能,他外边穿个风衣都能偷去,像他这些放钱的地方,只要在公共场所非常容易被盗,他裤兜更容易被偷,裤兜你上车肯定要往上上,我在后边,一般的贼都背个大包,背个大包搁前边,谁能看出来我干什么,我的手在他后边怎么偷。
主持人:只要他的注意力不在这儿就得手了。
李永江:对,我的手怎么拿他都不知道,他的精力用在上边。
主持人:那您说我们出行来说,是把东西放在兜里。
李永江:放在里兜是最好的,像他如果放在里兜,放里边兜,扣都系上。
主持人:如果在车上疲劳了,疲劳了就坐在硬座车厢,睡着了,像他这样,贼会怎么样做。
李永江:贼很多种方法作案,如果他这里边有钱,我就站在他的跟前,用衣服挡着,站在那个地方谁也不注意干什么,站在跟前之后把他这块拉开,把他的钱拿出来。如果他睡着了,我可以用刀片,睡觉当中用刀片作案是最普遍的。
主持人:杨铭军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政委吗?
杨铭军:特别在坐长途车,长途旅行过程中,很容易疲劳或者是分散主义,特别是春运期间,这个时候怎么能保持高度的警惕,这个是我想知道的。
李永江:如果是几个人同时出行,或者周围都是旅客,时间长的,睡觉前一定要换班睡觉,有一个人注意,提醒提醒注意,因为你要保持警惕。再一个自己要把钱放在里兜,放在里兜不要像刚才我讲的旅客似的,他捂着,叫人发现了。放在里边兜之后,把扣系好了,被盗的机率是很少的。再一个,睡觉要靠在窗户里边,他不好进。
杨铭军:谢谢。
主持人:李政委,刚才咱们是为了告诉大家,怎么去防范,演示了一下,会不会反而等于是教了一些贼怎么去偷东西?
李永江:不能,因为我们告诉旅客这些地方容易被偷,旅客们将来出门之后就不把钱放在这些地方了,在人多的地方就不放在这个地方了。
主持人:看来要说天下无贼只是一种幻想,要真想做到天下无贼,得有像您这样的警察,得有每一个上路人自己的防范意识,才能让至少让天下的贼不敢出手,是这样吗?
李永江:对。
主持人: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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