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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评新闻
十一年前的朱令风华正茂
如今的朱令全身瘫痪、双目近乎失明、大脑迟钝 法制周报图
11年前,多才多艺的清华大学化学系1992级女生朱令,因离奇的“铊中毒”事件导致全身瘫痪、100%伤残、大脑迟钝。如果不是“铊”,在同学眼里几近完美的朱令拥有的将是另一种人生:也许她正在海外求学,也许已经拥有自己的公司,或是早已为人妻母。
11年来,对朱令中毒原因的争论与质疑从未停止过。1997年4月,朱令父母得知,警方传讯了朱令的同宿舍女生苏荟(化名),时至今日,苏荟仍被认定为“最大嫌疑人”。
2005年12月30日,苏荟在天涯网站上贴出一份“驳斥朱令铊中毒案件引发的谣言”的声明,声称“我是清白无辜的”。2006年1月13日,苏荟再次通过天涯网站发表声明,表示“已委托家人向公安机关提交书面申请,强烈要求公安机关采取透明办案方式重新侦查朱令中毒案件,查明真相,给朱令家人一个交代,还我清白”。
11年前的那起离奇案件再次进入公众视野,而我们最关心的无疑是受害者朱令目前的生活状况,她还好吗?
曾经美丽多才的朱令
朱令1973年出生于北京,1992年考入清华大学化学系。曾为清华民乐队队员,获得过1994年全国高校艺术表演独奏组二等奖,北京市游泳二级运动员。
古琴留韵
据朱令的同学童宇峰回忆,当时的清华民乐队,多数是上了清华后才开始学习乐器的非特招生。寥寥几位从小就学乐器的艺术特招生,时常在排练时摆架子。朱令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因为她是头一位“主动送上门”来的、水平卓越的非特招生。
朱令第一次亮相时,带来了一架黑色的古琴。古琴在民乐器中是一件很稀罕的乐器,由于难度高,会演奏的人很少。朱令在乐队十几人的围观下演奏了一曲,毫不怯场。
现在想来,朱令那天的演奏虽不十分丰满,但镇静,颇有大家风范。朱令的双手细长而灵活,乐队的指导老师和学生干部对朱令这一“送上门”来的惊喜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后来听说朱令不仅会演奏古琴,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学习也很好,还是游泳健将,在校级比赛中拿过名次。大家对朱令的钦佩油然而生。
广陵绝响
1994年12月11日晚,作为清华大学民乐队成员,朱令在北京音乐厅参加专场演出纪念“一二·九”学生爱国运动,并独奏了古琴名曲《广陵散》。
朱令的同学童宇峰在2004年11月10日发表的文章中回忆:朱令那天生病了,松松地扎着长发,精神明显不好,脸色憔悴,虽然也兴奋,但话很少。朱令照例参加了大多数节目,她那天独奏的是古琴名曲《广陵散》。起先,大家以为她得的是一般的肠胃病,也就没有特别放在心上。谁也没有想到,那次演出竟是朱令最后一次表演。
1994年12月12日,朱令一个人跑回了家,原因是因为疼得受不了。
一个家庭 姐妹同遭莫名厄运
朱令还有个姐姐叫吴今,跟父亲吴承之姓,自己则跟母亲朱明新姓。姐妹俩都聪颖好学,姐姐上了北大生物系,妹妹去了清华。书香继世、礼乐传家,这是一个让人无法不羡慕的家庭。
然而,厄运却一次次降临在这个家庭。1989年4月,吴今周末与同学去野山坡春游失踪,三天后在一个悬崖下面找到了她的尸体。而朱令则在1994年冬(约12月份)和1995年春(约3月份)至少两次摄入致死剂量重金属铊,身陷绝境,死神几次照面。
物是人非
瘫痪才女已看不清风景
2006年一月的一天,小雪初霁的北京方庄小区,冬日煦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温柔地洒在窗台上,几朵小红花在残雪中静静地绽放。曾经仙乐绕梁的朱家,如今冷冷清清。
11年来,朱家没有装修过,客厅里的沙发很陈旧,扶手上也打了补丁。小小的木质茶几上面,油漆斑驳陆离。房里朱令的照片早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前几年去世的姥姥和姥爷的照片。身体臃肿、双目无神的朱令在母亲朱明新和保姆的搀扶下,被绑在康复机上练习站立,她的臀部和膝盖都被绑上了软夹板,以防摔倒。钻进房内的几缕阳光亲吻着朱令长长的睫毛,但此时,朱令的双眸已看不清任何风景,从11年前中毒开始,她的视力就开始严重下降,“铊毒”已侵害神经,几成植物人。
墙角,古琴仍在,却物是人非。
11年前,朱令是一个受人瞩目的清华女生,多才多艺,学习成绩突出。但1994年12月11日晚,朱令人生中的全部精彩随着她在北京音乐厅舞台上的完美谢幕戛然而止,一曲《广陵散》,从此丝弦绝……
现在,这个曾经活蹦乱跳的女孩已变成一名臃肿残疾的33岁妇人,体重达70多公斤,全身瘫痪,轻度脑萎缩,生活无法自理,整天坐在轮椅上。大多数时间,朱令微眯着双眼,安静地陷入冥想状态,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就会细心地为朱令擦去嘴边的涎水。
年老父母
不知还能陪女儿走多远
朱家11年来背负着沉重的负担,首先就是高额的治疗费。最初住院治疗的40万元,清华大学给报销了。此后,朱令离校,所有的费用都得自己筹集。几次住院治疗,动辄上万元。这对于靠退休金生活的两位老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朱令爷爷的朋友,我们两个的朋友,双方单位的同事,令令在国内国外的同学、朋友都进行了捐助。”在朱令父亲吴承之平静的语气中,记者感受到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感激。在桌上,记者看到了来自国外朱令的同学进行捐助的光盘,他们不时通过银行转来一些钱。
“我们去了令令怎么办?”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吴、朱二老分别是66岁和65岁,他们不知道还能陪令令走多远。
他们去为令令申请低保,但由于两人之前的单位均不错,目前退休金平均下来还是高于低保标准,被告知办不了;他们去申请三险,但令令并无任何工作单位,三险无从说起;他们去福利院,但人家说,朱令现在还有人照顾,不符合福利院的条件。
“我们要是走了,令令要是还是这个样子,那她也完了。”吴承之无望地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朱明新说新年自己有两个最大的心愿:一个是希望朱令能够更好地康复;第二个是希望公安局能够缉拿凶手。
“投毒室友”:可对我进行测谎
时至今日,朱令的父母仍坚持认为此案是“蓄意投毒”,而“最大嫌疑人”就是和女儿同宿舍的苏荟(化名)。
近日,苏荟两次在网上发表声明,先是否认外界关于她是清华唯一可以接触到铊的学生的焦点问题,“多年来我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我相信清者自清……但是最近网络上关于我的谣言愈演愈烈,使我不得已决定作一些必要的声明。”
“我是清白无辜的。我也是朱令案件的受害人。”声明中说,1997年4月2日苏荟接受了警方的询问,询问8个小时后警方通知苏荟家人将其领走,之后再也没找过她。1998年8月警方宣布解除苏荟的嫌疑,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和朱令中毒有关。
声明中说,苏荟每次帮老师做实验使用的铊溶液是别人已经配好了放在桌上的。“最重要的是学校对于有毒试剂没有严格管理,铊溶液和其他有毒试剂在桌上一放就是好几年,实验室有时也不锁门,并对外系学生开放”。
苏荟在声明中写道:“在我发表声明之后,天涯论坛中又不断出现了很多新的谣言。刚看到这些荒谬谣言的时候我无比愤怒,在这样一件人命关天的事情上竟能造出如此恶毒的谣言!但这些天的情况让我彻底明白了,除了好事者外,有人在专门生产谣言!因此谣言是永远驳不完的。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是公安重新侦查,查明真相,在这一点上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已委托家人于2006年1月9日向公安机关正式提交书面申请,另外,我在申请中再次向公安机关提出了对我进行测谎的要求。”
专家:投毒者最高可判死刑
父母:凶手曾销毁投毒证据
朱明新说,她判断苏荟是“最大嫌疑人”主要有如下依据:其一,当年清华大学曾经向她证实,“苏荟是校内唯一有机会接触到铊的学生”;其二,“检验结果证明,朱令是先后两次铊中毒,而第二次中毒地点就在宿舍内”;三是他们向警方报案后没几天,朱令住过的宿舍就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唯一丢失的是朱令曾经用过的一些洗漱用品。“我们怀疑凶手在销毁投毒证据”。
在朱令住院后不久的1995年3月底,朱令的一名女同学给吴承之打来电话,告诉他“朱令剩下的面包,我们几个分了吃了”。“很明显,有人在销毁证据。”吴承之向记者回忆这个细节时强调。
专家:最高刑罚可判死刑
华南理工大学法学院教师叶竹盛认为,如果行为人仅出于伤害目的投毒,则可认定为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未致死朱令,属犯罪未遂,但已构成严重后果,应当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10年以上有期徒刑。故意伤害已致朱令严重残疾,手段残忍,应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律师:可先行起诉学校
“虽然目前案中犯罪嫌疑人没法确定,但是赔偿也不是无处可寻的,朱令的家人可先起诉学校,要求他们承担相应的民事连带责任。”上海汇业律师事务所吴冬律师说,朱令意外发生“铊中毒”,这其中学校对于有毒物质的保管是未能尽到责任的,学校应在未尽合理安全保障义务的范围内承担补充赔偿责任。本组稿件均据《法制周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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