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归族”为什么春节不回家?
春节“恐归族”,让我想起唐代诗人戴叔伦在除夕之夜写下的那几句诗:“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本来,一年将尽之际,是亲人团聚欢乐的时刻,而对身在异地他乡者的天涯游子,这样的时候,却是何等的感伤与难堪!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今天的都市里会有那么多的“恐归族”呢?有因囊中羞涩害怕回家派发红包,有因人生未定无颜省亲,有因终日奔忙根本难得偷闲等等。
在我看来,都市“恐归族”的出现,从某种意义上就喻示着这一群体的心灵将因无法亲近故土,无法享受亲情而陷于孤独和萎顿,由此将可能带来种种危害。在1月26日《青岛早报》上,有一则令人心碎的新闻,说的是一位独居老太难堪孤独,为让儿女回家过年,竟然使出挥刀自残的“怪招”。而1月25日的《扬子晚报》上同样还有一则令人心酸的新闻,说的是一位外地在南京打工的农民工,因为没钱,春节不能回家,晚上只能睡凉亭,他却告诉家里人,因为受到老板器重,当了副总经理了,才不能回家。说这话时,他的泪水从眼里滑落。由此不难想象,不管是“思归”、“盼归”的家人,还是“恐归”、“拒归”的家人,他们的心灵将承载着怎样的痛苦与悲伤!
我不由想起了《白毛女》里的杨白劳了,在那个漫天风雪的除夕之夜,出去躲债的他怀揣二斤白面和二尺红头绳往家里赶,因为“过团圆年”给了他们父女希望和憧憬。显然,春节回家过年,这里面包含的是多么强大的礼仪性、象征性、情感性、伦理性的综合力量?要不然,何以直到今天,它为何还是如此牵动着人们的情感和脚步呢?
所以,我实在不愿意把这些春节“恐归族”简单视为什么“远游族”、“狂欢族”,实在不能将春节“恐归族”看成什么“新新人类”,甚至在情感深处,我觉得,有许多春节“恐归族”已经失去了回家的勇气和能力。因为我深深知道,春节是一种最大的乡恋,中国人素来就有还乡情结,不能衣锦,能够平安回家,也是幸福呀。
我想,还是把春节“恐归族”视为一种信号吧。我们必须去了解这一群体背后深深的无奈,去挖掘形成这一群体深层次的社会原因。而最终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想回家的人不再“恐归”和“不能归”。否则的话,我们曾口口声声地说要保卫春节,说要让人们拥有幸福感,也就只能是一句空话而已。单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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