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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报记者 李国辉 通讯员 罗裕秋
刑警谢荣桂:笑对死神说起女儿把泪洒
从警十年多次鬼门关前擒歹徒,愧疚于没时间照顾女儿
危险无处不在,他们必须承受和前进。他们为何选择高危职业?生活如何修复并还原他们一次次从危险风暴中脱离出来的内心?靠近他们的内心世界,聆听他们的危险时刻,是对人生的洗礼……
人物谢荣桂,30岁,越秀区公安分局六榕街派出所刑警,第六届“广州十大杰出青年卫士”。
简史从警10年,破案无数,包括多宗特大贩毒案,重大入屋盗窃、抢劫案。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每逢大案、要案他仍是冲在最前方。
面对这样一位时常在生死边缘与罪恶斗争的刑警,记者无法不保持敬意,但谢荣桂说起他与生死交锋的那些危险时刻,显得平和轻松,说起亲人尤其女儿时,却又多了一些柔情……
记者:你曾勇斗5名持刀盗贼,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谢荣桂:那是1998年11月初的一天凌晨5时,我带着两名保安在解放北路一带巡逻,突然发现5名男子急匆匆地上了一辆的士,我觉得情况异常,于是一边大喊停车一边上前盘查。走近时,车上男子突然蹿了出来,四散逃跑。我火速拦腰抱住了离我最近、准备翻栏杆逃跑的疑犯,从他身上搜出一把长约50厘米的大扳手。我让保安报警并看住这名疑犯。当时,两名疑犯正往联新路跑去,我独自追赶,到交易广场一个转弯处时,为防他们狗急跳墙反抗,我故意大喊:“快点啊!他们要转弯了!”疑犯以为有很多人追,慌张爬上一处高约两米的围墙。我站上一个石礅,跳起抓住一名疑犯的脚一把将他扯落。后来我才得知这两名疑犯身上都带着刀。
记者:这是你办案过程中遇到过最危险的一次么?
谢荣桂(笑):不是,这种突发案情对基层民警来说是比较常遇的。最危险的一次应算2004年11月15日的那起群殴事件。当时我们接到群众报警称,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有七八十人准备持械打架,我和4名同事迅速带上装备赶到现场,控制了斗殴的发生,抓了嫌疑人32名,并搜出手枪一支,仿左轮手枪两支,催泪器和几十把长刀等。当时一个戴白手套的男子正要往裤袋里掏枪,幸好被我的同事控制住。说实话,他们那么多人,如果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扔个催泪弹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后来一些同事还笑说我们去鬼门关逛了趟回来(笑)。
记者:这么凶险的情况,你没有后怕过么?
谢荣桂:说实话,每一次巡逻、每一次伏击,在破案前,任何情况都是不能预见的,都是藏着危险的。如果你害怕你紧张,那么你肯定做不了警察。其实,警察在办案时根本来不及想危险不危险,身上每一个细胞(思想)都是围绕着如何更有效地抓贼在转的。我很多时候都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真的好像是比较危险”(笑)。但也仅是这么想想,想过后又继续干活。
记者:你的同事说你是“吴桂忠”似的勤奋苦干、永远冲锋在前的人。你这么拼命工作,那给家人的时间岂不是很少?谢荣桂:(笑着说)我觉得我只是在职责范围内做到有求必应。我老婆也是个警察,她很理解我。但对于3岁的女儿……这个(眼眶微红),我真的觉得很愧疚。她两岁的时候,有一次感冒,我和老婆因为加班没带她上医院看,结果女儿病情加重,发烧、咽喉发炎,最后得了肾炎综合征(掉眼泪),必须长期吃药,医生说这个病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抹眼泪)……对不起,想到女儿,我忍不住了。
记者:工作、生活的压力会否有让你喘不过气的时候?
谢荣桂:压力?做警察我觉得是很快乐的。我热爱警察这份工作,虽然有困难,有艰辛,但我始终坚信这个世上没有跨不过的坎。 图:在与罪犯斗争的危险中,谢荣桂从不退缩。新快报记者 黄巍俊/摄
专家点评
中山大学心理研究中心古南永 副教授
不顾危险是一项情绪付出
民警办案可置生死而不顾,这是高度适应职业环境的一种表现。在维护社会治安的这个岗位上,职业要求警察在技能上、素质上对危险不能害怕。其实像警察、消防员这样,很多时候他们是一种情绪劳动。不顾危险其实就是在进行一项情绪付出。而情绪的大量付出必然会导致疲劳,必然需要工作之余的补偿。因此,一个特别勇敢的警察也许回到亲人面前时会特别柔情。此外,高情绪付出的行业工作者也需要更多的社会关注,社会的肯定和支持恰恰是对其情绪劳动支出的一种补偿。
(金陵/编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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