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会死在那里”——一名东欧妓女的世界杯之旅

　　据德国《明镜周刊》11日报道：世界杯正在火热上演，但在世界杯开幕前，另一场大战已经提前揭幕：德国政治人士预测，世界杯期间将有数万名妇女被走私到德国从事皮肉交易；美国则敦促德国全力制止走私妓女进入德国、借世界杯大发其财的犯罪行为。世界杯究竟掀起了多大的“妓女潮”？这些女性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让妓女安妮塔·霍沃卡来告诉你。

　　本报特约撰稿　朔风

　　在德国，卖淫是合法的，但“强迫卖淫”依然是非法的。霍沃卡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被送到德国，就会身不由己，不得不把身体频繁出卖给陌生的男人们。即使如此，当想像变成现实时，霍沃卡还是有些意外。

　　走投无路　自跳火坑

　　6年前，在祖国捷克，霍沃卡的男友把她关起来折磨了好几个月，她好不容易瞅准机会逃了出来。她不想再落到那个男人手里，因此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国家。霍沃卡会说德语，就决定去奥地利。她找来一张报纸，看到上面有一则“招聘酒吧服务员”的广告。

　　她打电话咨询，那是在奥地利夜总会里的工作。霍沃卡想，只要不做妓女就成。她的这份工作只持续了短短几周，老板就把她“踢”了出来，老板对她说：“当然，你还可以回来，但只能做妓女。”

　　霍沃卡不想成为被男人凌辱的对象，但回家就意味着没有工作，没有未来。她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不久就花光了所有积蓄。走投无路的霍沃卡再次拨通了夜总会老板的电话。这个时候，她已经非常清楚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他们不管我死活”

　　实际情况比霍沃卡想像得还要糟。老板其实早就打起了她的算盘，几天后，他把霍沃卡卖给一家德国妓院。新的工作地点就像一座监狱，霍沃卡跟另外两个女人被关在一起，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霍沃卡仍有些胆战心惊：“在我被卖到那里的第一个晚上，女老板把她的所有客人都叫来，将我暴打一顿。”

　　汉堡犯罪调查部的官员迪特莱弗·乌本表示，在东欧，许多女性被迫卖淫，霍沃卡就是其中之一。“从国外来的女工，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事先连工作地点、工作方式和报酬多少都不知道。”许多妓女拨通汉堡协调组织的热线电话，倾诉痛苦，寻求帮助。乌本说，很多被迫卖淫的女性敢怒不敢言，如果拒绝老板的要求，她们很快就会遭到报复。“她们要面对许多恐怖事件，勒索、囚禁、殴打，甚至轮奸。”

　　别指望“英雄救美”

　　早在今年年初，便有德国政治人士警告说，世界杯期间，将有三四万像霍沃卡一样的女性被走私到德国从事皮肉交易。世界杯开哨的前几天，乌本说：“我们没有看到卖淫场所出现和世界杯一样火爆的场面，跟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德国联邦犯罪警察局断然否认了“4万妓女被走私到德国”的传闻，德国妇女委员会主席海妮·恩格斯也认为“这是无中生有”。

　　然而，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世界杯期间卖淫更猖獗，“强迫卖淫”在德国仍旧存在。有数据显示，95％的德国妓女其实都该归入被“强迫卖淫”的行列。因此，很多社会团体、热线电话和教会都在采取措施，向嫖客们施加压力，有关部门还专门印制了名为《终场哨响——结束强迫卖淫》的小册子，希望嫖客们举报“强迫卖淫”。

　　然而，霍沃卡并不相信这些做法会有作用。“男人来找妓女，才不会考虑其他事情呢。”霍沃卡曾多次请求客人帮她逃走，但多数男人只是静静地听她诉苦，一旦走人，就再没有消息。

　　霍沃卡在妓院里呆了一个月，跟她一起卖淫的妓女终于帮她逃了出去。“我知道我会死在那里。我在妓院的朋友对老板说，我和客人在一起。如果他们发现她在说谎，就会打死她，但她还是决定帮我。”霍沃卡从窗户逃了出去。后来，她遇到一个爱她、不在乎她过去的男人，虽然他们的婚姻没维持多久，但霍沃卡依然觉得很幸福。

　　只是，直到今天，这个土生土长的捷克女人仍然生活在恐惧中，常常担心妓院的人会找到她，就连为杂志写文章都只敢用笔名。

　　世界杯火了“红灯区”

　　尽管德国不承认“性奴市场”的存在，但世界杯期间“红灯区”的火爆却是不争的事实。从柏林奥林匹克运动场沿街向南走，街的尽头矗立着柏林最大的妓院——阿耳特弥斯妓院。这座妓院拥有40间卧室，花费650万欧元（1欧元约合10元人民币）巨资进行装修，拥有桑拿、游泳池、日光浴等设施，还配有卫星电视，世界杯期间，客人们可以在这里不受干扰地观看正在几个街区之外进行的足球赛。这家妓院以前平均每天接待130位客人。

　　这家妓院的经理艾格伯特·克鲁梅斯说：“在世界杯期间，我们24小时营业。”最近，这家妓院的客人明显增多，每天都在二三百人左右。在这里工作的30岁的土耳其人赫林（化名）和霍沃卡不一样，她是自愿选择这个行业的。在世界杯期间，她奔波于柏林和慕尼黑之间，就是想赚更多的钱。“世界杯来了，许多有钱的客人也来了。”

　　美国提前“打招呼”

　　6月5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2006年度人口走私报告”，指责德国是性工作者的“始发地、中转站和目的地”，不顾走私妓女的犯罪现实，借世界杯大发其财，敦促德方全力阻止外国妓女在世界杯期间涌入德国。

　　在德国，卖淫是合法的，有将近4万人“持证上岗”；妓女和其他行业的人一样纳税，同时享受国家福利。男人只需花70欧元就可以进入阿耳特弥斯妓院，为他们服务的妓女每小时收费120欧元。

　　关于“卖淫是否应该合法化”的问题，在德国同样存在激烈的争论。支持者认为，这样可以给妓女挑选客人的自由。反对者认为，卖淫合法并不能杜绝“强迫卖淫”。据欧盟估计，欧洲每年有超过10万名女性被迫沦为妓女。

　　她不自愿　你应报警

　　德意志妇女组织成员尤利瑞克·赫利韦瑞斯指出：“妓女人数继续增加，强迫卖淫的犯罪行为也会增加。”赫利韦瑞斯所在的团体希望能形成一个强大的阵营，反对“强迫卖淫”，同时希望那些接受妓女服务的客人能有这样的意识：如果感到妓女并非自愿，就应该报警。

　　据说，为了整顿性工业，德国政府采取了很多方面的措施：在世界杯期间，警方对强迫卖淫的非法集团进行严厉打击；在一些重点地区竖起了“禁止卖淫”的告示牌；一场名为“向强迫卖淫亮红牌”的运动于6月9日在德国展开；带有色情形象的张贴画和报纸的卖淫指南等都在被禁止之列；“妓女从良计划”也在德国启动。

　　参考资料

　　大牌球星召妓丑闻

　　英超鲁尼：2003年，英格兰“金童”鲁尼与40岁的妓女摩根·赫尼斯有染。摩根说，每次鲁尼造访时，都会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甚至在等待妓女服务时给其他嫖客签名。

　　法国门将巴特兹：法国门将法比安·巴特兹在曼联效力时，曾与29岁的妓女卡露莲关系暧昧。卡露莲与巴特兹在曼联俱乐部的会所认识后，立即被其邀请到豪宅中。

　　意甲众球员：2001年年初，10名国际米兰球星卷入了一起嫖娼案件，对此，国际米兰队的主教练塔尔德利在一次记者会上表示，媒体没有必要对这种事情大惊小怪，他还反问记者：“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没召过妓？”2002年6月，意大利警方突袭了都灵的地下妓院“兰兰万岁”，至少17名意甲球员是这里的顾客，其中包括意甲尤文图斯队的4名球星蒙特罗、尤利亚诺、图多尔以及阿瑟森。

　　伊朗国脚莫哈海德：2001年6月，22岁的伊朗国脚莫哈海德－哈齐拉比，在一家地下妓院被警方逮捕。法庭判莫哈海德3年内不得代表俱乐部比赛，5年内不能进国家队，同时鞭打99下。

　　巴西球员集体召妓：2003年，巴西弗卢米嫩塞俱乐部中场贾伊尔因为两次缺训被俱乐部开除，其妻克里斯蒂娜·莫尔塔古娅一怒之下捅出惊天内幕：该俱乐部每次赛前及旅行过程中，都会为球员集体召妓。巴西各媒体称，克里斯蒂娜引发了“巴西足坛的一场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