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对我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新京报: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计划吗?什么时间告诉别人的?
蒋:没有。 我是6月9日估分的时候才告诉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的,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估分。
新京报:你本来设想是各科考试都为零分,现在只有一门文综被判为零分,你对这个结果有何看法呢?
蒋: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文综是零分,因为其他科目我都是用双色笔答的试卷,而且都将笔名写在了密封线外面。
我觉得挺遗憾的,因为我的目的是各科都是零分,这样才有震撼力。其他科目只给了我选择题(客观题)的分数。可能,他们是为了不想让上面知道我的事情吧。
新京报:实施这样的计划,难道你不想上大学了吗?
蒋:我觉得上大学不是一个人惟一的选择,大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我做一个决定,首先要尊重自己的兴趣爱好,如果上大学不能实现我的兴趣爱好,我干嘛要去上呢?
新京报:你曾经是个学习成绩不错的学生,高二时成绩突然就下来了,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到你的学习了吗?
蒋:主要是那时候迷恋上了写作,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在写作上了。其实我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写作了,但是那时候没有灵感,高二的时候灵感特别多,有时候一天都好几个,我来不及写,只好先记下来慢慢写。
新京报:灵感都是来自哪些方面?
蒋:来自生活啊,自己在教室里听同学们谈话就会有灵感。
新京报:语文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科目?
蒋:是的。其实我上小学时成绩也不好。我在小学四年级时因为作文写得好,经常被语文老师表扬,在班里当成范文,老师还拿到别的班去念我的作文,然后成绩就好了起来。
新京报:看来老师的夸奖对你影响很大?
蒋:是的。我觉得有句话很对,“和所有人一样,我也是别人掌声中的成功者、叹息声中的失败者。”有人认为夸奖会产生自大,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新京报:听起来你好像看了不少书。
蒋:没有,四大名著都还没看过。
在同学中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新京报:你的班主任在接受别的媒体采访时,评价你是个“怪”学生,并且认为你的思想和心理一直不健康。你怎么看待老师这个评价呢?
蒋:我觉得他们的评价是很自私的,根本没有考虑学生的真实感受。
在我看来,那些老师都特别封建,让他们当老师是误人子弟,完全看的是升学率,至于培养的是人才还是庸才,完全不在乎。
「画外音:蒋多多的班主任宋老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多多上课总是心不在焉,成天不学习,就爱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自闭。国家高考这么多年了,各项教育制度一直在不断完善,中国大型的选拔人才肯定需要这种考试,高考还是利远远大于弊端的。」新京报:你平时是不是也不太爱和同学来往啊?
蒋:在同学的生活中,我是一个旁观者,或者是一个被遗忘者。小学初中只知道学习,不太在意和同学的交往问题。没有想过要融入他们,我的思想很难被他们接受。
新京报:有关系好的同学吗?他们怎么评价你呢?
蒋:有两三个。他们也认为我很怪,我的观点太愤世嫉俗、太前卫。
「画外音:蒋多多的同学徐玉印曾对媒体说,真不敢相信,她有如此想法,平时多多学习也不多好,每天闷闷不乐,就喜欢写东西,老师和同学也很少与她沟通。
新京报:是不是平时和父母很少交流?
蒋:几乎没有交流。我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我在中间,是个多余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叫多多呢?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之前先和父母商量一下你的计划呢?
蒋:没有。我做事情从不和父母商量,做了决定再说。
新京报:父母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呢?他们什么反应?
蒋:他们到现在都还不是十分清楚我的真实想法。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觉得对他们特别惭愧。父母知道后说我太傻太愚蠢。
新京报:现在父母对你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呢?
蒋:他们想让我复读一年,考一个好大学。但我不想去,可能我把自己的爱好看得太重了,上大学不是我的爱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追求的就是自己的兴趣。但为了避免冲突,我在父母那里保持沉默。
「画外音:面对媒体的采访,蒋多多的母亲曾说,多多平时不爱说话,也很少与我和她爸沟通。每次回家她就一人躲在房间里,后来才知道,她在写小说。这么小的孩子,能写出什么样的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