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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安东尼·戈德比·约翰逊(昵称托尼)？1993年时，这个14岁美国男孩的故事曾感动全美:他受父母虐待，而且感染艾滋病病毒，致使一条腿被截去，54块骨头骨折，但仍坚强地活着。十几年来，托尼的故事引起了出版公司、电影制片商和网络的兴趣。10多年过去了，有人对故事提出质疑，甚至怀疑托尼根本不存在，理由是人们只能通过电话与他交谈，从未见过他本人。今年8月，一部提出这些疑问的电影将在美国上映，关于托尼的话题再次引起了争论。
悲惨经历震撼世人
这个吸引了全美无数读者和观众的故事发生在新泽西州尤宁城，托尼就居住在此。尤宁城一家药店店主维基·约翰逊是名社会工作者，她将托尼从纽约悲惨的生活中拯救出来，并收养了他。在纽约，托尼被父母虐待，被迫卖淫，结果染上了许多疾病，并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最初，托尼的故事是以自传体小说的形式为人所知的。这本小说名叫《进退两难》，于1993年首次出版，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至今已重印了6次。
随后，托尼的故事引起了出版公司、电影制片厂和网络的兴趣。1997年美国广播公司制作了关于一个受虐儿童的特别节目，托尼故事成为其中一部分。当时，一名演员扮成托尼。而据宣称，故事情节则是由托尼亲口来讲述的。当时全美有数百万人观看了这个节目。
与此同时，托尼小说的代理商罗恩·伯恩斯坦与HBO有线电视公司也在洽谈将小说改编成影片的事宜。
伯恩斯坦说，“我对HBO公司说，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做这项划算的交易呢？这个孩子就要死了，你们应该为他做点事。这会让人们感觉好受点，并明白一个道理，即‘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糟糕，还有人的生活更加糟糕，但他们并没有被打倒’”。
在小说出版后，托尼花了许多小时与朋友们和支持者们聊天，除了伯恩斯坦外，托尼还与圣弗朗西斯科的作家阿米斯特德·莫平保持长期联系。莫平说:“托尼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和我讲故事。托尼用一个孩子对待父母和成年人的方式对我说‘我爱你’，这打动了我。一个人在晚上通过电话和你聊天，说明他是多么信任你、尊敬你和需要你。”
养母维基可能假扮了托尼
但是，这个曾感动全美的故事是真实吗？说得更直接点，就是存在托尼这个男孩吗？有些人甚至认为，托尼和他的故事完全是杜撰出来的。
莫平和伯恩斯坦都怀有这种质疑。莫平说，托尼在电话里提到了许多人，包括一个尼姑和一个犹太教教士，这个犹太教教士从以色列来看望托尼，但没有被允许进门。而莫平每一次去看托尼时，也在托尼所住的公寓前受到阻止。托尼养母维基说托尼健康状况很差，不能见客人。莫平只能像其他仰慕者一样，得到维基送的托尼的照片。
伯恩斯坦也说，维基告诉他托尼快要死了，不能见任何人，因为人们身上的细菌会杀死他。他还描述托尼的声音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不男不女的声音。”
而莫平的生意合伙人特里·安德森则提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可能性:“那个与许多人都交谈过的声音之所以听起来有点古怪像女子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它是托尼养母维基假扮的。”
莫平说:“几年来，我的大脑被一分为两半。有时我在与托尼谈话时感觉这明显是个男孩子啊，我为什么要怀疑呢？但是另一些天里我就想这是维基的声音。不过，我从未问过对方是不是个伪装者的问题。我该怎么开口呢？我能问:‘对不起，你是不是假冒的？是不是一个40岁的妇女’么？”结果，莫平把他的这些疑问和苦恼写成小说，名为《深夜聆听者》。有一天，伯恩斯坦在一封邮件中看到了这本书。他说:“我惊呆了，无法不相信莫平与我有着同样的体验。于是我赶快打电话给他，我们谈了一个小时，两人都很吃惊。”
伯恩斯坦承认，他开始起疑心是在维基拒绝将托尼故事交给HBO公司拍成电影之后。当时，维基说，托尼太虚弱了，不能见HBO公司的人。莫平对此表示同意，并说他发现这个男孩子患病太多有点不可信，越来越像情节剧。
怀疑者和支持者各执一词
4年前，美国广播公司新闻杂志型栏目《20/20》首次探究托尼故事的真实性，为此雇用了专业声音分析家汤姆·欧文。欧文比较了托尼和维基的声音，并解释说:“可以从声音的节奏、韵律、调子和特殊习惯上进行辨别。如果托尼和维基的声音里有同样的个人特征，那么我认为就是同一个声音。”
于是，人们把目光集中到了托尼的养母维基身上，维基究竟是一个患病男孩隐私的保护者？还是这个巨大骗局背后的策划者呢？据悉，维基是1975年从尤宁城高中毕业的，她的真实名字是乔安尼·维多利亚·弗拉希纳尔斯。在托尼那本书出版数年后，维基搬到了伊利诺斯州，嫁给了一名儿童心理学家马克·扎克海姆。
扎克海姆不愿接受《20/20》栏目采访，而是发了份传真，坚持认为托尼的故事是真实的，并且已得到证实。他还指责莫平为了商业目的而散布谎言。
而为托尼小说作序的杰克·戈德比尽管承认，这些年里他从未见过托尼，但称他仍与托尼通过电话与电邮保持着联系，那么如此说来，托尼今年应该已经27岁了。
另外，美国广播公司还收到了其他支持托尼的信件，一些人声称见过托尼。其中一封信是这样写的“托尼是存在的，他是个漂亮、内心丰富的人。”
如果托尼根本不存在，那么是谁写了《进退两难》这本小说呢？人们得到的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子又是谁？如果托尼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提供正式纪录和切实的证据？
今年8月，一部根据小说《深夜聆听者》(右图为电影海报)改编成的电影将上映，由罗宾·威廉斯主演。影片将提出上述疑问，并反映出莫平与托尼和维基通过电话而从未见过托尼之后内心的复杂感情。 文/盛玉红(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供稿)
(上图为托尼养母提供给公众的托尼照片；下图为小说《进退两难》封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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