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利和阿帕罗都没怎么受伤,只是座位保险带有些拉痛他们,还被前窗玻璃碎片擦伤了。他俩紧随着风驰电掣的救护车在罗斯福大道上疾驰,把格斯·沃尔德伦送到纽约长老会医院救治。格斯被推进手术室后,他俩也被一个心急的黑人护士拦住,要对他们进行受伤情况检查。 他们只得依从,让护士替他们清洗包扎了伤口,折腾了一阵后,才得以脱身。急诊室的医生说,他们送来的这个病人至少在几天内不会清醒过来接受他们的讯问,甚至在几天之后也难说。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有伤,他们只得耐心等他慢慢恢复过来后再问,同时希望各路特工和侦探能查清他的底细,弄清楚他在抢劫博物馆后的藏身之处。阿帕罗对赖利说他要收工了,他赶着回家去了,他那已经四十四五岁的妻子又怀孕了,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赖利决定再在医院转悠一会儿,等手术结束后再回家。一天的折腾,令他身心俱惫,但他独身一人,也不急着回家。单身独居闹市之中的人,常常会有回家落寞的感觉。赖利漫无目的地随便走着,想看看哪里能买杯热咖啡。他踏进电梯准备下楼,在电梯厢里觉得有位女士的脸有些面熟,她也在回望着他。那双碧眼,不会错的。她在转开目光前向他随和地微微点头。他觉得她仿佛心有所思,神情有些恍惚。电梯门关上了,他目光停留在电梯门上。电梯厢空间狭小,赖利与那位女士单独站得很近,这使他觉得有点不自在。电梯匀速往下,赖利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发现那位女士也注意到了他。他鼓着勇气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惊讶地看到她脸上露出了认出熟人的表情。“你也在场,是吧?在博物馆,那天晚上……”她壮着胆问道。“是的,也算是吧。我是后来到的。”他顿了顿,觉得自己太拘谨了。“我是联邦调查局的。”他觉得这么对别人说自己的职业真是十分难堪,却又很无奈。“噢。”两人稍一犹豫,似乎都有些尴尬,却又同时脱口而出,她说,“那后来——”,他问道,“你是——?”两人又同时收住了口,微笑着感到有些别扭。“对不起,”赖利说道,“你刚才说——?”“我是想问后来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但我想这可能不是你能随便和人说的。”“确实是那样的。”这么回答显得太自大了,赖利随即觉得有点不妥,急忙补上一句,“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我来探望一位朋友。他那天晚上受伤了。”“他没事了吧?”“没事,他就会好的。”电梯停住了,他们已经到了底层。赖利礼貌地让那位女士先跨出电梯厢,却看到她回过头来,似乎有话想说。“我一直想与你们联系。盖恩斯小姐那天晚上给了我一张她的名片。”“是阿米莉亚,我们是同事。我叫赖利,肖恩·赖利。”他伸出一只手。特斯伸手与赖利握了握,也报了自己的姓名。“有什么事我能帮你的吗?”他问道。“嗯,有件事……盖恩斯小姐对我说,要是我想到了什么,就打电话找她。现在吗,我倒是在想一件事。这事也是这儿的那位朋友替我出的主意。但我想你们的人肯定也已经调查过了。”“那倒不一定的。听我说,我们一直很希望有人提供新线索。是什么事呢?”“就是那圣殿骑士的事。”赖利一脸茫然。“什么圣殿骑士?”“你看,他们穿的服饰,又拿走了那台密码机。其中一个人在拿到密码机时还口中念念有词,说了那句拉丁文的箴语。”赖利望着她,一脸困惑的神情。“你有时间与我一起喝杯咖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