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的校门就是其中的一例。

　　哈佛有很多校门，既不太高，也不太大，大多只有不到三米宽，有拱顶的校门，其高度只有三、四米左右。哈佛的正门，应该是正对着哈佛铜像的那个校门。它由一个主门和两个侧门组成。主门高约四米，宽约三米半，侧门高约三米，宽约两米。这个校门与周围的建筑融为一体，但与哈佛校园里的其他建筑相比，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从审美角度来看，反而显得非常平常。哈佛的这些校门，同哈佛的其他建筑相比，只因为实在普通，没有引起人们的特别注意。

　　看惯了高大气派的中国高校校门的朋友，如果有机会到哈佛参观，肯定会为哈佛校门的普通和平常而感到遗憾。因为太普通，哈佛的校门没有给人尤其是游客可以拍照纪念的价值。我每次走过校门时，很少看到游客在哈佛校门口拍照留念。

　　哈佛以平常的、坦然的、积极的、欢迎的姿态，接纳每一个来求学的学生，来探讨学术的教师，来猎奇或朝圣的游客，偶尔经过的路人，甚至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衣着不整的乞丐，在文雅地向路人乞讨。但是并没有保安之类的管理人员出来干涉，因为整个哈佛校区是没有保安的，因为它是完全开放的和免费的，谁都可以自由的进出，包括乞丐。

　　相比之下，中国一些有着不凡校门的高校，倒有点儿一夜暴富者的心态，它们似乎在告诉世人：“看哪，咱现也阔了！”所以，这些校门大多由专职的保安守护着，不准游人参观，不许路人借道，更不许乞丐临门。

　　大学之大，不在于校门之大；大学之高，不在于校门之高；人们进入大学之艰难，也不在于进入大学校门之艰难；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在于大学培育的是怀抱服务社会，服务民众，服务国家，掌握优秀思想、先进知识和出色技能的人们，而这一切是无法简单地通过校门的尺度来体现、展示和衡量的。

　　张国清为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