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换脸圣手”准备动刀

　　遍征“合格”患者媒体争相追访

　　英国外科整形医生彼得·巴特勒领导的全脸移植研究团队近日获得批准，将实施4例全脸移植手术。他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换脸圣手”之一，为面容受损的人修复容貌是他一生的追求。媒体的疯狂追逐，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20年梦想要成真

　　巴特勒生于英国科克一个名医辈出的家庭，现为伦敦皇家弗里医院整形外科的会诊医生。数年前，巴特勒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留在英国。

　　给人换脸的念头，最早出现在巴特勒20年前去爱尔兰都柏林实习的时候，触发这一想法的是一个在火灾中毁容的爱尔兰男孩。这个男孩大约有19岁，他失去了耳朵和鼻子，耷拉着嘴唇，口水直淌，眼睛周围的皮肤严重变形，令他无法向前看。这般吓人的模样，让他没法出门。当时才24岁的巴特勒想，应该为这孩子想点办法。“我觉得，作为医生，我们得试着为他创造一点未来。”

　　想归想，在那个年代，要是巴特勒对人说，可以把完整的脸部皮肤取下来移植给另一个人，同骨骼、肌肉和血管完好吻合，他一定会受到无情的嘲笑。然而如今，他的31人团队正在准备把这一设想变为现实，首次手术预计将耗费14个小时。

　　显微外科的新技术、解剖学领域的进步和日新月异的计算机技术使换脸手术成为可能，却也并非没有风险。接受手术的患者需要终身服用免疫抑制药物，这会带来肾脏受损和罹患癌症的风险。

　　不为竞赛为助人

　　有些电视台开出了“疯狂”的价码，想采访到首个接受换脸的患者，其实，这一人选还没有确定。面对媒体的狂热，巴特勒头都大了。他表示，进行这样的手术不是为了争第一，而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我不明白怎么有人会说我们在抢着做这个，我们花了5年时间进行深入的准备和研究。”

　　手术时机目前还不能确定。巴特勒说，等首批患者准备好了就可以做，他不知道这还需要多久。他说，对公众来说，脸部移植是一场巨变，而相关程序必须万无一失。

　　巴特勒强调，换脸手术不是一场竞赛。去年，有法国医生为一名被狗咬伤毁容的38岁女子进行了局部换脸手术。今年，有中国医生为一名被黑熊抓毁面部的男子做了换脸手术。巴特勒说，法国人首开换脸手术先河，竞赛其实已经结束了。“到我们的第一例手术开做时，可能已经是总共第10例了，因为那个法国团队还计划再做三四例，中国人还要做一些，美国克利夫兰的一个团队好像很快就要做一个了。不过，我们真的互相学到了很多东西，要是我们中有人没做好，其他人都会感到难过。所以，保持高标准、选好患者是很重要的。

　　”获得“绿灯”不容易

　　巴特勒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但他性格刚强，面对相对保守的同行，他力排众议，保证了换脸研究多年来的顺利开展。过去3年当中，英国皇家外科医学院就曾数次劝阻巴特勒的计划，开始说没有什么证据表明这种手术能够成功，后来又说排异反应的风险太大，最后还说公众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巴特勒的主要反对者、皇家外科医学院前院长彼得·莫里斯至今仍认为，人体皮肤对外来组织十分排斥，手术有失败的风险。

　　巴特勒的团队对排异反应的风险进行了研究，也对手术可能带来的心理问题进行了评估。医院的道德委员会最后为他开了绿灯。

　　巴特勒在研究中发现，人们对自己的身体有着不同的态度，有人自我意识很强，有人则持“非自我”的态度，后者更能处理好身份转换的问题，所以接受移植后的反应可能较轻。

　　深陷丧亲之痛的家庭会愿意捐出手术所需要的脸部皮肤吗？巴特勒说，在试验中找到这样的家庭不容易，但目前这些家庭表现出的配合令人吃惊。（兰小棵编译）

　　假如名医也换脸

　　巴特勒团队尝试以电脑激光扫描技术模拟出换脸后的容貌。电脑将巴特勒和同事亚历克斯·克拉克医生各自的脸部皮肤与对方的骨骼和肌肉组织合并，得出以下效果。

　　谁有资格挨这刀？

　　全脸被毁成年人精神正常无吸毒史整容50次以上

　　巴特勒认为，换脸是毁容者走投无路时的最后选择，接受手术的人选应当伤得很重，全脸毁容，可能无法完全闭合眼睛和嘴巴，此前已做了50次甚至更多的整容手术。

　　从目前情况看，英国首例换脸手术可能至少等上一年才能付诸实施。巴特勒得为首批4名患者筹集共约10万英镑（约合150万元人民币）的手术费用，他成立的慈善组织“面部基金会”已开始为此募捐。巴特勒自己也为研究计划投入了数万英镑。他还得从很多患者中选出合适的人，目前已有30多人报名。医生团队中有一名叫亚历克斯·克拉克的心理学者，她帮助巴特勒把握选择患者的标准：必须是成年人，没有精神病史，没有吸毒史。

　　去年，法国的一例局部换脸手术引起轰动。图为接受手术的女子及手术部位示意。英国首例手术患者的毁容程度将比这位法国女子严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