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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
象一条巨龙横亘于新疆的中部,东接阴山,西抵哈萨克。天山把新疆一分为二,山南称为南疆,山北自然就是北疆了。天山也是塔里木、准噶尔两大盆地的分界线。
从库车到独山子的库独公路已经被洪水冲断了一月有余,在去天山大峡谷的路上我还可以看到被河水冲断的路基,还有当天在便道边翻倒的依维客和卡车。无奈何,只有放弃那由149名将士生命换来的天山公路。有着天鹅湖的巴音布鲁克草原也就在这条路上。不过除去游客,现在那也是少有了经济价值的一条路。
返回库尔勒,从清晨坐上了开往伊宁的班车。
走过了和静,伴随着石油城市的铁路和驶过的油罐车都已远去了。前方只剩下了在修的颠簸公路。延伸着,延伸在这条只有半年可通车的218国道上。北边地平线上是淡淡的连绵山影,那就是天山,上面仿佛有雪,仿佛有云或者雾。
巴轮台小镇上吃的午餐,不会太远的山沟中就有一个蒙古族的“黄庙”,它曾是属于土尔扈特部落的。在这个伊斯兰的土地就显的比较特别了。
开都河水结束了无尽的大戈壁,已是黄草凄凄的草地。虽已是曾野花遍地,草绿风清不再,但稀疏的草场上,山坡上还是可以见到点点的群羊,悠闲的牦牛。那里已是我国仅次于蒙古的第二大草原,巴音布鲁克的边缘了。只是想深入还需再象南。
车喘息着,车上的人们也沉默着,开始了爬山,爬那天山的大板。
天山
天山
东西长达二千五百多公里,南北宽约二百五十至三百五十公里。天山因从海拨千米之下的塔里木和准噶尔两大盆地间突兀而起。更显山势巍峨,气态万千。
天山
海拨超六千米的高峰就有四十多座。其主峰托木尔峰在维语中是“铁峰”之意,铁峰海拨七千四百三十五点三,其冰川和冰雪资源的丰富均足与于“冰川之父”慕士塔格争雄。乌市旁的博格达峰虽然更有名,但不过是东天山的主峰,海拨仅五千六百二十二米。
距今三亿年多年前,天山可曾是一片汪洋。后来发生的地壳运动,使天山的地壳上升,使沧海成高山。天山的矿产是如此之丰富,可就是天山多次运动的结果。
随着地势的增高,气温随之降低,降水则逐渐增大。如此就造成了气候和植物的明显分带。随着海拨的增高,从荒芜的戈壁、到灌木丛生的草原丘陵、再到云杉挺拔的森林、还有亚高山草原和高山草甸,再到最后四千多米的冰达坂,这就是天山。
天山
的植物是繁茂的。北坡多云杉林,南坡多山地草原、西伯利亚落叶松、雪岭云杉以及少量的桦树、白腊树、金腊梅都是它的主要树种。旱獭,黄羊,马鹿,还有棕熊、野猪、雪豹、猞猁、天鹅等都是它抚育的生命。
库车间至独山子间是山势紧凑的天山山结,天山的南北麓也曾分别是古丝路北道和中道的必经咽喉。
翻过天山
山下我还穿着衬衫,车窗外的阳光下还是一片炎热。但往上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冰大板上的寒意。穿上了外套,许多乘客甚至都盖上了被子,此时也明白了车厢地面上两根长长的铁管是暖气了。
盘旋上升的山路边见到了高高的杆柱,就象电线杆一样被黑色网子连接起来的高杆。好奇并带着一种疑问,是否它就是天山著名的防雪隧道呢?
前方路面上的冰雪也许验证了我的猜测,也许这里海拔并不是太高,但却已是整一个银白的世界。山坡上,山谷中,都是耀眼的白色。路面边缘也是发亮的冰。
人们呼出的热气遮蔽了玻璃,我不断用手套给自己擦开一片天空。已经感觉到了外面那份冬天般的寒冷,已经再次体会了一天过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味道。
山顶还飘着点点的冰粒。防雪网上也凝固着冰雪。隔着车窗也可以听见外面的风声。司机谨慎的握着方向盘,车子小心地在天山上移动。
后来与司机聊起,据说每到雨雪天气,达坂上都会有积雪。山道上常会出现塌方滑坡和泥石流,甚至连睛天白日都会不时出现雪崩。运气不好车辆就会被困住。等到了每年十月,达坂上的降雪会有两米多厚,需要道班用推土机来铲开路面的积雪。那时翻越天山的班车就会一直停开,直至来年五月封山季节的结束。
这天山防雪走廊可是中国在高寒地区的首例,它可以通过“透风式下导风”的防治来消除积雪在达板路面上的堆积,许多外国专家都会专程前来天山艾肯达坂学习。
从四周的冰雪和雾气中穿过,过了山顶的达板,向下盘旋不久,就没有了冰雪,路边又出现了灌木,草甸,还有那远处绿色的森林。看见绿色的感觉真好。
天色已开始渐暗,但我知道了前面就是那巩乃斯。
停歇在巩乃斯
达板下又见到了山边清澈的流水,又见了山谷中成群的牛羊,甚至还有骆驼,骑马的牧人。
在一片深深绿色的山坡下,就是巩乃斯的道班了,其后就是清澈流淌的巩乃斯河。当夜就住在了巩乃斯,就住进了林场中的那份静谧。山谷处,寒冷中许多房间都自己生起了火。
初识巩乃斯
清晨巩乃斯的空气好清新,太阳还在偷懒,白色的月影依旧挂在山顶那片黑绿色之上。早起的人已经在外面跑步,林场就在前方几十米。
牛儿,马儿在山坡的落叶松林边静静的吃着草。这里的底上还留有一片黄绿色。松树,桦树密密地延伸到无边的山林中,在那里面一定也还有一个比较神秘的世界。
平顶房,圆毡房,还有堆着割下黄色牧草的草垛,散布在这片由森林,草场和河流构成的世界中。狗儿吠,马在斯鸣,甚至连我都被感染的学着牛叫,挑逗着那些温顺的庞大动物。
只有延伸的公路打破了这份安详。跃起的红色初霞也撕破了它的神秘。
离开了,车也开了,前面可是为游人准备的饭馆,毡房和宾馆。还有诸多的避暑山庄,划定的景区和森林公园。但感觉那现代的建筑,水泥的地面,红色的木屋都已经打碎了它的那种和谐。
那拉提大草原
从巩乃斯开始,冰雪融化的河水在山谷中继续伴随着我们西去。沿途继续是的绿色,也许曾经还有过姹紫嫣红的时候,要不路边怎会又有如此多的蜂箱和它们的养蜂人呢。
终于走出了绿色森林和山边景点的势力范围。前面包围我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惊异于自然的造化,天山的那边都已是很稀疏的黄色草地。而这里,路边确依然是一片黄绿色的草地,虽然已经秋天,但依然可以不时见到野花的痕迹。远处可以看见绿色的云杉林。
西部开发自然是公路先行,到处可都在修路。到伊宁的路也不例外。公路旁的便道可是相当之烂,泥泞的地上被压出了深深的车辙。
那拉提古称“纳喇特”。那拉提也是蒙古语。据说当年成吉思汗的部队经天山道向西征服中亚时,天气突变,数日狂风大雪不断,将士们饥寒交迫。当他们翻过一片冰达坂后,却一下子云开雾散,明日高悬,眼前出现一大片姹紫嫣红、绿草如茵的草原。将士们禁不住忘情地大呼“那拉提(最先见到太阳的地方)!”从此“那拉提”便成为此地永久的地名。
这里属新源县,这里的草原可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的亚高山草甸植物区。自古这里就是哈萨克人聚居的大牧场,因其云杉林中多鹿,也就有“鹿苑”的美誉。
它也是我国哈萨克族最集中和人口数量最多的地方,有十分之一的哈萨克族人都生活在这里。这里也是新疆细毛羊的故乡,同时还是“天马伊犁马的著名产地。
车子适时的暴胎了,如此我可以走上心目中最美丽的大草原。
绿草如茵,草儿就踩在我的脚下。云杉茂密,绿林就横在我的前方。骑车快马的哈萨克就从我的身边飞驰而过。
无人放牧的骏马就在一边悠然的徘徊。身边枣红色的,矫健的骏马就是那最有名的天马。
远处是哈萨克族的白色毡房,还有大群的牛羊,穿着哈族服装,带着毡帽的老人,小孩子都是马背上的熟练骑手,都是马上的牧人。
蓝色的天空下,远方的炊烟升起,清澈的小河就从山坡的草丛边缓缓的流过。可以看见南面的那拉提高岭,它就是大草原屏障。白雪皑皑,绿林片片,就在大草原的尽头。
往前走去,草地上遍布了牛粪,不知其是否和藏族一样也会是他们的燃料。草场由茂盛的杂草与禾草构成,还有小米草、金莲花、异燕麦、假水苏和龙胆等诸多高矮不等的群落组成。每年六月后,哈萨克牧民会赶着大群的牲畜从“冬窝子”转场而来,那时可会是草原的节日。
虽然草原满目鲜花的季节已过,虽然残留的只有点点白色的小花。虽然已过度的放牧已经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不在。虽然已只是浅草才能没马蹄。
但在无限辽阔的大草原上,在原始的雪山和森林映衬下,一切可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与美丽,置身其中自己此时是如此的渺小,风光如画,我沉醉在了这片油画般的美丽中。
潜意识中仿佛有牧歌抑扬。仿佛走进了另一个简单的世外。不忍离去。
关于土豆
前行中,一块块的草原被开垦成了农田,可以见到绿色的藤蔓和田间挖土豆的人们,还有地上堆的象小丘一样的土豆。也许如此才可以提供给日增的人口足够的食物吧。
但一块块被拖拉机犁开的裸露黑土却又是如此的不和谐。也许生态会因此而逐渐恶化。自然选择了它是草场,也许更适合的它也就是草场。退耕还牧,希望终于会有那么一天。
新源的土豆产量应该是很大的,路边还可以见到一个个架起谅晒淀粉用的席子。还有粉碎沉淀淀粉用的机器和水池。
堆的小山一样的黄色土豆(北方可多叫洋芋的),还有白色的淀粉就是那路上最后的风景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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