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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检察院里的专业摄影师” 湛蓝的天幕上悬挂着如绵的白云,雄伟的山峦中摇曳着绿色的丛林,是谁一不小心打翻了大自然的调色盘,把五彩斑斓泼进我的眼底,让美丽和绚烂拨动我的心田?
我走进一本名为《天高云淡》的摄影集,好像迈进了壮观的自然保护区——只有真实的原始的自然风光,才能让人如此的心弦震颤。
作者张明安,其实是一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从检27年,连任两届基层检察长。关于他的故事,我知道不少,大概源于他独特的爱好:出门常穿布满口袋的马甲,身背长枪短炮,一口河南腔。
张明安属虎,是上个世纪50年代打头的一只虎,看上去却没有虎威。他中等个头,不胖不瘦,像他的摄影作品一样,宽阔,舒展。他出生在河南农村,后来当了兵走南闯北,1979年转业后一直在陕西省西安市新城区检察院工作。他说,是开阔的生活给予他美的发现。
“真正的摄影技术,是在检察工作中培养起来的。”他话语里透出诚恳。
那还是1979年底,张明安从部队转业到检察院。受当时条件限制,检察院各方面的设施还比较简陋,好不容易配备了一架照相机,可会用的人却寥寥无几。每逢检察院搞文艺演出或体育比赛都苦于无人拍照。想到丰富的检察生活不能被记录,张明安主动请缨:“看大家都不会拍,不肯拍,我心里着急。”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在检察工作和活动中随时能看到张明安手举相机的身影,干警们称他为“检察院里的专业摄影师”。就连干警和家属结婚喜庆的场面他也要忙里抽空拍摄下难忘的镜头。
让检察与摄影结下姻缘,是张明安与他人的不同之处。张明安常跟大家说,怀揣着一份深厚感情去办案,才能有“美的发现”。
有一名退休的纺织女工叫李瑞霞,16年长期上访,事情放在现在好像不大,为了一张丢失的存单。2004年2月,李瑞霞不知听了谁的说法,又来到新城区检察院找张明安。张明安让办案人员先搞清是怎么回事。负责的同志像梳头一样,先后8次到工商银行的省行、市行、支行、分理处、储蓄所一一走访调查,还查阅了法院的有关案卷。
原来,早在1988年,李瑞霞凭着记忆到西安市三府湾储蓄所为一张丢失的2700元存单办理挂失手续。可银行工作人员否认这笔存款存在。于是李瑞霞向新城区法院提起诉讼,在诉讼中,她又提出还有一笔1600元的存单被他人冒领。对于这两个诉讼请求,法院均以证据不足判其败诉。此后,李瑞霞多次申诉均被驳回。她心里不平,便不断去找银行,事情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为此,李瑞霞先后多次到各级机关上访,甚至三次远赴北京到全国人大、高检、高法等国家机关上访。
事情已过去多年,证据早已湮灭,查清已无可能,而且事情也不归检察院管。可张明安觉得,这个皮球不应该再踢下去了,便指示办案人在银行和李瑞霞之间提出调解补偿的意见。银行方面说:为李瑞霞补偿,虽然数额不大,却关系银行的信誉。
张明安明白,道理不难说清楚,可如何抚平16年的奔波和积怨才是最难的。他想了很久,跟大家说,我们为李瑞霞捐款吧。很快,你30他50地开始凑钱。银行方面听说这一情况后,他们的工作人员也纷纷捐钱。当1600元钱送到李瑞霞手里时,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见到张明安,她说:“我憋了16年的怨气你们帮我消了,今后我再也不上访了。”
遗憾的是,“摄影师”接受群众感谢的镜头,却没有人给他拍下来。
还有一次,两名江西的打工妹直接把信写给了张明安,说在西安新城区打工时被老板拒付拖欠了工资1700元,还受到威胁、恐吓。这又是一件“闲事”。看完信,张明安随即批示了16个字:事情不大,不要转了,扶弱扬善,自己办吧。
检察人员很快找到私企老板,说法律讲道理,说服了老板。两位异乡姑娘接到工钱后,又给检察院写来热情洋溢的感谢信。这件事情后来被《江西日报》的记者捕捉到,于是西安的检察官上了江西的报纸。
对于摄影师来说,虽然按动快门只是一个瞬间,但这个瞬间却反映了他们平时千百次的观察和体验。按动快门时,所选定的角度,所把握的时间都聚焦和体现着深厚的感情和长期的积累。张明安(左二)是美的创造者,也是享受者
(二)追寻检察工作之美
罗丹说过“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张明安说,“工作中不怕缺少亮点,就怕缺少激情”。让新城区检察院干警们最不能忘记的是:“检察长与我们同甘共苦。”新千年反贪第一案,节骨眼恰恰在元旦的那天,40多个小时了,张明安始终守候在办公室的电话机旁,等待着云南大理的消息。那里是某上市公司原会计主管徐锐涉嫌贪污公款180余万元,挪用560余万元案发后携款外逃的藏身所。
一笔不小的数字,一起特大的案件,一次让人不能有少许松懈的行动。张明安与主管检察长、办案人员共同分析案情、制订抓捕计划,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段都不放过,直到他亲自到飞机场迎接凯旋的勇士,直到罪犯被判处无期徒刑。数不清有多少个节假日、多少个夜晚,他与干警们一直声息相通。
担任检察长十多年,张明安喜欢用摄影的术语来说检察工作,比如人常说的什么三对矛盾,即点与面、繁与简、快与慢。用他的话来说就有了新意:工作中要以点带面,摄影中也要选取切入点顾及整个画面;工作中要抓主要矛盾,删繁就简,摄影中也要突出特点让构图精巧;工作中要掌握好快慢节奏,摄影中按动快门的时间则要恰到好处。
新城区辖区内有十多个大型国企,如何让这些企业中的近9万产业工人安居乐业,是他一个不小的心愿。为预防办案中可能出现的违法违纪现象,除院领导直接参办督办案件外,还在反贪局设立了专职政治协理员,让监督关口前移,同时还制定了一整套制度,编印了《制度汇编手册》,使干警院内院外一个样,上班下班一个样,本地办案外地办案一个样,有监督无监督一个样。
拍好照片需要高质量的摄影器材,做好检察工作,同样需要精良的办公装备。前些年检察院工作环境和条件十分艰苦,人多地儿少,办公环境逼仄,而且在风雨冲刷下,整个楼体倾斜,关键部位裂缝越来越大,安全隐患十分严重。为了如实反映情况,他将拥挤的办公室、简陋的会议室、狭窄的走廊、斑驳干裂的墙体等都收入镜头,拍成照片,装订成册。带着一份特殊的“礼物”——相册和院里多年的荣誉清单,他到各级相关部门一一“拜访”。照片有着语言文字所难以达到的震撼力,他的照片还有他的真诚,感动了层层领导。
2001年,新城区检察院的办公大楼落成,现代化的会议室、程控电话、电视监控设备让走进这座大楼的远亲近邻赞叹不已。基础设施不仅得到了根本改善,而且一跃成为全国检察系统“两房”建设先进单位。
办案环境、装备改善了,好钢能不能用在刀刃上,这也是张明安一直思考的问题。近几年来,他的努力已初见成效——在学习风气的带动下,干警的学历层次有了明显提高,法律素质和办案能力都在不断提高。
不仅如此,他带领新城区检察院创下了骄人的成绩:被省级检察院命名为“模范检察院”;被省委、省政府命名为“人民满意检察院”;被最高人民检察院荣记集体一等功。他个人也被最高人民检察院评为“中国优秀检察官”。
他说摄影与检察工作最大的共通之处,应当是对美的追求。因为有了这种追求,他工作也有着与摄影一样敏锐的眼光和真挚的情感,把不同阶段的工作当做一个又一个作品。
(三)美的力量在于感染
走进新城区检察院,一幅巨大古朴的石刻首先映入你的眼帘,那是用汉英两种语言雕刻的我国《宪法》中有关检察机关的条款。2005年4月,英国皇家检察署检察长肯·麦克唐纳来这里参观时,站在石刻前兴奋地说:“中国检察官给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走进新城区检察院的办公楼,你会愉快地发现楼梯两旁的墙面、办公楼的过道,甚至于不登大雅之堂的卫生间的墙壁上也都挂满了小幅的美术作品,有人物、有风景。
美的东西会产生一种凝聚力,它把干警们的情感引向共同的目标。“院史陈列室”算不上是张明安的独特创造,可里面的陈设却处处显示出了张明安的独特志趣。陈列室里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台老式的打字机、两把破损的竹扇子、一件自制的蓝布衫,这是当年没有统一着装时区院自做的制服……这些陈旧的展品却浸润着张明安的苦心。他是要让新老检察官们不忘过去,珍惜今日。
“大凡有志向有抱负有成就的从政者都会把艺术作为调节自己心境的重要手段……如若将管理的理性和从艺的激情融为一体集于一身,其人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陕西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钟克昌如此评价张明安。
2006年4月22日上午,陕西省图书馆展览厅门前花团锦簇,陕西省检察系统首次以检察官名义举办的个人摄影作品展——张明安摄影艺术作品展隆重开幕。展览作品100幅,分为风光、人物、剧照、小品四个部分,是张明安十多年来摄影创作的结晶。
一位市民在留言册上这样写道:“宽阔的湖泊,博大的森林,神奇的大漠,没有想到一个在基层工作的检察长对祖国的河山有这样深厚的眷恋,看他的作品让我体会到了检察长的别样情怀。”
面对热情的观众,张明安自己也被感动了。他明白了更多艺术的道理,更看到了群众需要怎样的检察官。放牧阳光水天一色逝去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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