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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念长征胜利70周年之际，我不禁回忆起25年前补写革命历史歌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往事。
“文革”期间，全国除了“样板戏”之外，只有《国际歌》、《国歌》、《东方红》和语录歌等十余首歌曲能唱。在这种情况下，中央电台的一些老同志建议：整理几首陕甘宁边区的革命民歌。由于冠以“革命”二字，这个建议也就获得了“批准”。这是1971年的事。
我们当时在陕西工作，都是被打倒的专业干部，中央电台的同志熟悉我们。所以，他们来陕后便点名要我们几个参加此项工作。陕西台也派了几个同志，共同组成工作小组到了延安。经过研究，初步确定了4首。大家搞完这4首歌之后，总觉得缺点儿什么。我便去找李若冰商量。若冰说：“应当有一首迎接中央红军的歌”，我说：“是啊，这段历史太重要了！”
我俩把这些想法提出之后，大家一致同意。那就开始编词吧！万事起头难，怎样开始呢？诗人徐锁同志是1938年参加革命的小八路，这时正在院子里找“灵感”，突然兴奋地跑进窑洞说：“这样开始！这样开始。”接着便哼出一句：“一道道山来一道道水，咱们中央红军到陕北。”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好！”这个头确实开的好，它从陕北“信天游”中，很自然地演化而来。在“信天游”里就有“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翻山越岭走三边”这样的比兴句。他的这句词一出，我就好像看见了红军的千军万马。顺口接了一句：“一杆杆红旗一杆杆枪，咱们的队伍势力壮。”接下来的“千家万户把门开，快把咱亲人迎进来”，是从女高音歌唱家刘燕平演唱的陕北信天游中得到的启发。下午，徐锁同志拿出五段词。最后一段是：“满天乌云风吹散，毛主席来了亮了天。”虽然在陕北民歌中有“白天盼来黑夜里盼，中央来啦亮了天”的句子，大家仍觉得“亮了天”不够确切，因为这儿早已解放，已经是人民的天下，只是遇到了严重危机。所以，改成了“晴了天”。这样，迎接中央红军的内容可告一段落了。怎样结束这首歌呢？大家主张虚一点，也就是浪漫一点。我说民歌中有：“山丹丹开花背洼里红”。山丹丹就是野百合花，在陕北很多，也很好看，只是开在阴坡。所以陕北人用她来表现藏在心底的爱情。我们要让她开得更红火。这时关鹤岩开了口：“就用‘红艳艳’吧！”他是沿着前两句的韵脚想出这个词的，比前面所有的词都生动，都新鲜。这句词一出，我的最后一句：“毛主席领导咱打江山”便顺理成章地冒了出来。“江山”是老百姓的语言，就是夺取政权。他既是革命的首要任务，又是千真万确的历史真实。
歌词完成之后，编曲的任务便交给我来完成。这首歌用了两首民歌素材，是大家共同选定的。一首是陕北《信天游》，一首是陇东的《十八姐担水》。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问世是十几位同志心血的结晶。现在回过头来看这首歌：无论是它的创意、歌词，还是它的音乐，都是较好的，经得起推敲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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