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醉话牵出五条人命　三门峡警方“酒话”当真挖出劫杀“小姐”团伙两主犯被枪决

　　醉酒后，他向别人炫耀自己以前杀过人，还伸出了5个指头。

　　他没有想到，因一起命案被抓获后，警方把他的“酒话”当真，查出他及其同伙在短短5个月内劫杀5名“坐台小姐”的犯罪事实。

　　他们的犯罪手段极其残忍：劫走钱财后，将受害人肢解并抛于荒野。这是迄今为止，发生在晋、豫、陕3省交界处，与“坐台小姐”这个特殊群体有关的最大一宗命案。

　　昨日，记者从三门峡市中级法院获悉，杀人抢劫犯王永康、陈永亮已于近日被枪决，同案犯赵蒙亮、吴玉停、刘波峰、祖兵鹏，分别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有期徒刑12年、有期徒刑10年、有期徒刑两年。

　　［案发］

　　妹妹失踪姐姐报警

　　“我妹妹小红在市内一家娱乐场所当服务员，我们怀疑她出事了。”2004年12月6日，一名湖北妇女来到三门峡市湖滨公安分局报警，小红29岁了，有两个孩子，平时每天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可自11月26日离家后再无消息，而且她的住处有被盗痕迹。

　　接到报案后，湖滨公安分局当即成立专案组。2004年12月26日，专案组在调查中获悉，小红的手机号码曾在案发后被湖滨区梁家渠村一村民使用过一次。从该村民处民警得知：一个多月前，有两名男房客租下了他院里的一间房子，后这两名男房客不辞而别，他在打扫那间房子时，发现了一张遗落在地上的手机卡，便拿起来试打了一个电话。经查，这间房子是一个名叫王永康的人登记租下的。登记所用证件上显示：王永康，男，29岁，山西省平陆县人。

　　然而，当民警们赶至山西省平陆县对王永康进行传唤时，却获知王永康已有好几年没回过家了。警方同时获悉，因王经常出入娱乐场所，所以“坐台小姐”都称他为“康哥”，据说跟在“康哥”鞍前马后的还有一个男青年，叫“亮亮”。而“亮亮”的体貌特征和与王永康一起在梁家渠租房子的那名房客极为相似。

　　随着调查的深入，专案组又掌握了一个重大情况：与王永康有过密切交往的多名“小姐”都神秘失踪。据此，民警决定收网。

　　［意外］

　　一案带出四命案

　　2005年1月3日，王永康被抓捕归案。

　　据王永康供述：2004年10月底，王永康、陈永亮和另一名团伙成员刘波峰（男，21岁，山西省平陆县圣人涧镇新湖村人）预谋抢劫在“坐台小姐”中收入颇为可观的小红。同年11月26日，王永康将小红骗到他与陈永亮在梁家渠的租住处，将放有“三唑仑”药片的饮料骗小红喝下。后几人趁药力发作的小红熟睡之际，用布条将她捆绑。小红惊醒后，王永康又向小红索要住处的房门钥匙，从小红的住处翻出现金600元后，他和陈永亮一起将小红杀害。尸体经陈永亮肢解，抛于平陆县常乐镇疙瘩村附近一沟内。

　　小红被杀一案告破，专案组民警并未轻易收兵，他们根据王永康一伙作案手段残忍、作案手法熟练且胆大妄为的特点，分析该团伙绝非仅作了这一起孤立的杀人案，很可能系一职业劫财杀人犯罪团伙。

　　此时，有人向专案组反映，陈永亮一次醉酒后曾向人炫耀自己“干过大事，杀过人”，并伸出5个手指示意。另外，王永康在洛阳曾包过一个“坐台小姐”，后来该“小姐”下落不明。

　　掌握这些情况，专案组乘势深追，王永康交代，该团伙（共6人）还流窜到山西、河南、浙江3省抢劫杀人作案3起，连同小红在内，共杀死5名“坐台小姐”的犯罪事实。

　　［经过］

　　劫杀“小姐”抢钱财

　　王永康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王永康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

　　靠土地生存的王永康虽然手头拮据，但经常出入三门峡、灵宝、陕县的一些大型娱乐场所，因出手大方又会“来事”，所以在“坐台小姐”中颇有“声名”。

　　2004年初夏，王永康跑到运城找赵蒙亮（男，22岁，山西省平陆县人），并希望他再找一个人一块去弄点儿钱花。赵蒙亮遂推荐了胆子大、并且刚刑满出狱的陈永亮。之后，3人在三门峡会合，并决定抢劫“坐台小姐”。

　　6月上旬的一天下午，王永康、陈永亮与团伙成员赵蒙亮3人以一起去平陆讨账为名，将三门峡某娱乐场所的“坐台小姐”杨丽、张芳诱骗到平陆县张村镇赵蒙亮老家一窑洞，将两人杀死，抢走1000余元现金和两部手机。

　　2004年7月15日，王永康和陈永亮窜至洛阳市，将“坐台小姐”阿芳诱骗至一宾馆，将阿芳捆绑后，索要其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及密码，取出阿芳银行卡上的850元现金后，两人将阿芳杀害。

　　2004年8月，在王永康的示意下，和他姘居的杨帆（原名吴玉停，28岁，平顶山市人）从其“坐台”的杭州市下城区一大酒店舞厅内，将“坐台小姐”阿芬骗出。王永康和陈永亮将阿芬用胶带、绳索捆绑后，索要其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及密码，后王永康、杨帆二人从阿芬的银行卡上取走现金2．9万元。随后，王永康与陈永亮将阿芬杀害后肢解，与团伙成员祖兵鹏（男，21岁，山西省平陆县常乐镇疙瘩村人）一起将尸体埋于杭州郊区一铁道旁的废地处。

　　2005年1月3日至2月2日，犯罪嫌疑人吴玉停、刘波峰、赵蒙亮、祖兵鹏、陈永亮等人相继落网。

　　［探因］

　　“小姐”易成目标因职业特点

　　短短5个多月时间，王永康犯罪团伙跨越晋、豫、浙3省，劫杀5名“坐台小姐”，而且屡次得手。王永康一伙为何频频把黑手伸向“坐台小姐”？这些“坐台小姐”的自我保护意识又为何如此淡薄？

　　办案法官综合本案分析说，究其原因，除了王永康等人利欲熏心、心狠手辣外，主要还是这些“坐台小姐”所处环境、职业特点、个性缺点等各种因素造成的。

　　“坐台小姐”的工作是相对“隐秘”的，她们均是瞒着父母亲人从事这个行业，很容易成为实施犯罪的目标。

　　王永康犯罪团伙实施犯罪就是一个典型，因为他们经常与“坐台小姐”接触，认为这些“坐台小姐”赚钱容易、来得快，又大多是外地人，抢劫她们不容易被警方发现，于是大胆地将侵害目标对准了这一群体。

　　［警钟］

　　“小姐”电话外泄易招祸端

　　办案法官称，从安全角度讲，“坐台小姐”是不设防的，在与“客人”的交往中会留下真实的联系电话，并在交谈中炫耀自己的收入高等，尤其是对那些熟客更是招之即来，安全隐患不言而喻。

　　王永康所劫杀的这5名“坐台小姐”，均是用电话“邀请”诱骗来的。加上“坐台小姐”大多是外地、外省人，多数人有把存折或银行卡以及现金带在身上的习惯，这种习惯最容易让犯罪分子产生犯罪企图。

　　“坐台小姐”面对犯罪的行为，多数选择妥协退让的方式，使犯罪分子谋财害命的阴谋屡屡得逞。

　　在王永康犯罪团伙实施犯罪时，有的“坐台小姐”见此一下子吓蒙了；有的被撕下嘴上的胶布让其说出存折密码，在这关键时刻居然没有大声喊叫、奋力反抗，有的哀求着让他们放了她，好给他们取钱。

　　王永康交代犯罪事实时说，在杀害被害人时，她们只有求饶，不管她们怎么求饶，他们都不能放了受害人，因为放了她们，她们就会报案。

　　（文中受害人均为化名）本报记者肖风伟通讯员洁梅梅雪

(责任编辑：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