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农民兄弟的富裕梦

　　王咏梅

　　1962年春天，我出生在曾经是全国贫困县的河北省南皮县。从小和农村孩子们一起劳动一起上学，看到了太多的农民贫穷的事实。大冬天的，一个女同学因没有棉鞋穿而冻伤了双脚；一对新婚夫妻因为没钱买盐而抱头痛哭；还有一个80岁的老人因食用蓖麻叶冲饥而全身浮肿……我深深地感受到贫穷是多么可怕！于是我立志：长大了一定要为乡亲们的富裕和文明做出贡献。

　　一、立志做“改革时代焦裕禄”

　　我常问自己的一句话就是“能为人民群众做些什么？”1980年——1984年，我在河北师范大学政教系上学，主修党史和马列著作，更坚定了我向革命先辈学习，终生为国家富强人民幸福而奋斗的信念！谁腐败了我也不会腐败，要百折不挠地为人民幸福而奋斗。上学时就曾救助过东北农村的孤儿，河南农村的老人和一位双目失明的江苏籍的农村战士，曾帮助自己的农村籍同学战胜重病重返校园。1983年，我被共青团河北省委命名为“学雷锋标兵”，同年入党，事迹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河北人民广播电台、《解放军报》、《石家庄日报》等多家新闻媒体报道。1984年毕业分配时，学校领导的意见是让我留校或者推荐到省直机关工作。我却几次申请要到农村去，到改革一线去，为此，老红军出身的李校长还专门找我谈话:“娃娃,你不会怀疑我这个老布尔什维克对党的忠诚吧?听我的，留校或者去省直机关。”但我还是铁了心要到基层去。就对老校长说：“我出生在贫困县，我知道贫穷是多么可怕。我热爱劳动人民，真想为他们的富裕干点实事。现在党不是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那么共产党员就应该有这样的胸怀‘让人民群众先富起来！’我们不能想着自己先富起来，那样肯定要与民争利。我就要做一个‘改革时代的焦裕禄’，把党的好政策落实到人民中去，为他们的富裕和文明尽自己的力量。”老校长含着泪花说：“祝你顺利！祝你成功！”

　　这样，我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到了秦皇岛市昌黎县的一个半山区乡政府工作。

　　二、为农民增收竭尽全力

　　2003年4月的一个星期六，我正准备去省农业厅帮助盐山县农业局了解芦笋种植的相关事宜，手机响了，是盐山县的小星打来的，他们村有几户种了温室葡萄。只听他声音急切地说：“王姐，我们村有一户棚里的无核早红葡萄这几天总是落粒，你看是怎么回事？”

　　“最近浇大水了吗？肥施得够吗？”

　　“最近没敢浇大水，肥施的也足。”

　　“棚内温度是多少？”

　　“37度了！”

　　“马上通风，把棚温降到31度左右。”

　　小星他们不会知道，就为了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我是真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1984年，在乡里工作时，我就自费订了十份农业科技方面的杂志，办起了传递致富信息的小报，并给农村党员们上课，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和新品种新技术信息。

　　——经常和当地农民一起劳动，并实际操作果树管理技术。

　　——到省委党校学习，我买了最新品种的苹果接穗带上，嫁接到农民的果园里。

　　——当农产品严重滞销时，我就带着当地农民坐夜车、走土路，赶大集去帮助推销。尽管自己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是在我心中，要为农民兄弟干些实事的信念一直是那样的坚定。

　　——1985年7月，当得知太行山区人民仍然很贫穷时，我冒雨骑自行车去元氏县考察，并找到保定市委组织部的领导要求到太行山区工作，回昌黎后，我用自己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优种葡萄种条给太行山区的20个县每县寄去200株。

　　近几年来我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研究三农问题上。

　　——出差到北京、南京、无锡、石家庄，无论时间多紧我都要到那里的农产品市场看看，我看得很细、问得很细，连包装材料、保鲜方式、运输成本都要问。

　　——节假日，带孩子去超市，我必须去的就是那里的进口农产品专柜。美国的红提葡萄在沧州华北商厦连续几年都卖到每公斤76元左右，我买了品尝、研究，发现它们着色均匀、穗型美观、单果重一致、都是60粒左右一穗，包装是专用的包装袋，包装箱，连商标贴的方向都是一致的，而我们国产的红提葡萄只能卖几元钱一公斤，我们的粒大小不一，有的干脆就用大筐一装，于是我很快理解了一些三农问题专家的提法—田间是第一车间。想到了《资本论》中马克思关于商品的论述，意识到我们的农民商品生产的意识还很淡漠，这直接影响着他们增收，我要把这些尽快告诉农民，于是我写下了几十万字的笔记和文稿，在《河北日报》、《沧州日报》等报刊上发表了《用工业化的理念发展现代农业》、《辩证地看待劝农与伤农》、《菜价奇贱探原》《我们需要更多申树杰这样的农民》、《试答农民四问》、《如何破解农民增收难题》、《葡萄剪枝技术要点》等文章。

　　——我多次去黄骅党校给几百名乡村干部上课，用大量的事例讲清什么是“富人的农业”，“怎样把农产品变成农业商品？”等话题，听得村干部们一个劲的点头，两个小时过去了都不知道。

　　——我经常去书店，看到新板的农业科技信息的书就翻一翻，有的就干脆买下来。还买了电脑学习农业政策和技术。

　　——2002年冬天，自费到河北农业大学的园艺系学习，在三个星期的时间里，我每天从早晨六点半到晚上11点有16个小时在教学区度过。丈夫在60华里外的县城工作，10岁的儿子就交给了老母亲照料。这三个星期我上课、钻图书馆、请教专家，学到了不少实用的知识。

　　总是想着要用实际行动帮农民兄弟一把，帮他们趟出一条致富路。

　　果树专家认为我国的新疆区，长城内外区，黄河故道区和环渤海湾区很适宜葡萄的生长，这些地区完全可以栽培出优质的葡萄果品。但是任何品种都有它的最适宜的地域要求，一些在外地表现好的品种在沧州表现怎么样呢？这需要实验，于是我真的搞起了实验田。

　　2001年的冬天，我引了红提、葡萄园皇后、里扎马特、金美指、优无核、美人指、红玛瑙和粉红亚都密等12个新品种的600株葡萄苗进行试种，同时又用上万株粉红亚都密和红提的种条进行育苗，我按照书上的步骤，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操作：剪条、杀菌、电热毯催根、装营养袋、租地、租大棚、扦插、覆薄膜，十几个工序都是按书上的要求做的，结果成活率却极低，我不灰心，第二年接着实验，终于育成了七千多株粉红亚都密葡萄苗，全部送给了还是贫困村的肃宁县的豆阎庄村！整个实验过程更使我体会到了做为农民的艰辛！我平时上班，日常管理由小姑夫负责，整地、扦插、移栽是雇下岗工人干的，两年中我把所有的双休日、节假日都献给了实验田。给葡萄浇水离不开人，就带着干粮，渴了就喝浇地的水，烈日下锄草，汗水湿透衣服、流进眼里，节假日经常一干就是15个小时，回到家和衣倒到床上就睡着了。我还得买水龙带、水桶和薄膜等生产资料，深切地感受到农业也是一个要算投入产出帐的高风险的行业，我们的农民兄弟太不容易了。第一年的实验是有成果的，我掌握了那12个新品种在沧州的表现情况的第一手资料。实际操作使我认识到：品种再好，管理跟不上，不懂技术仍然不会收到应有的成效，这一点在我以后的三农问题的文章中曾反复提到。

　　深入农村，深入实际才能抓住带有普遍性的问题，才能提出针对性强的建议。

　　2002年秋天，《沧州日报》报道沧县刘庙乡的黑徐家村的五户村民大胆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种了100多亩红提葡萄。我知道红提是个好品种，果色美，果粒大，口味好，但是抗病性差，就打电话问人家有技术员吗？回答说没有。我真怕他们受损失，就自费去了三次，发现了他们在栽培技术上的一些问题后，又是写信，又是打电话地进行指导，因为那快地原来是梨树地更容易染病，11月冬剪后，我就要求他们一定要打石硫合剂，人家就问我沧州有吗？我就冒寒风到沧州几个农业生产资料门店去问，并在电话上详细说明比例，因为我去时已看到他们因把硫酸亚铁弄错比例而将香妃葡萄苗打死了。

　　听说肖庄子村300亩葡萄发生大面积烂园，我就马上跑去帮助查找原因，给予技术指导。盐山县的星马村有个叫迟兰坡的，在我十几次到他家大棚进行指导后，终于在2006年6月20日打来电话，他的大棚里亚都蜜葡萄喜获丰收，以每斤2元多卖了出去，获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农民是讲究眼见为实的，他的成功必将带动更多的农户加入种植大棚水果的行列，盐碱地上的农民多了一条致富路！这真让人高兴！

　　几年里，我跑了十几个村搞调查，先后写下了几十万字的三农问题的笔记、文章、电视剧本等。有十多篇已经在《沧州日报》、《河北日报》、《河北经济日报》发表，并被编入几十部大型丛书中，同时被一些村聘为农业政策顾问。我最爱买葡萄，一边买一边和人家探讨葡萄栽培技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问专家、跑书店、上网查资料帮助找原因。《葡萄高效栽培技术》一书是刘捍中教授主编的，我就因为河北地区大棚里选择什么品种好的问题把电话打到了人家家里。那一年夏天的一天，我去拜访省农科院的葡萄专家安巧瑞教授，中午就敲开了人家的家门。十几年孜孜不倦的调研和学习终于使自己在三农问题的研究上取得了较大的成绩。尤其是调查报告《如何破解农民增收难题》被《经济日报》社呈送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同志后，回副总理作出重要批示，中央财经小组派专人来沧搞调研并参与起草2004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

　　那是2003年5月，全国“非典”疫情蔓延，我被确定参加包社区防“非典”，那可是丝毫不敢马虎的工作，不幸的是老母亲的左腿摔断住进了医院。我的三农问题的研究也正在紧张进行。我一边参加防“非典”工作，一边照顾母亲，同时三次凌晨三点去刘表庄蔬菜批发市场调查蔬菜严重滞销问题，又十几次到沧州的小枣主产区官厅乡调查近几年枣的生产和销售中的问题。我感到自己想要说的话太多了，农民增收难难在何处？先从哪几个方面着手解决？我苦苦地思考着，常常夜不能寐，有时就干脆披衣下床写作。我认为：如果我们不进行有效的指导和出台一些相关政策，不在指导农村工作中很好地解决“越位”和“缺位”的问题，不改变工作作风，不痛下决心实行“精兵简政”，农民增收的问题就不好解决。2003年7月12日中午那天，我没有来得及做中午饭，在街上买了点熟食和孩子吃了，就拿了几张白纸趴在桌上写了起来：

　　如何破解农民增收难题？

　　沧州今年菜价出奇得贱，而且持续时间较长，最贱时，西葫、甘兰、一元钱十公斤，甚至出现了菜农请菜贩收菜，并帮清园，菜不要钱的新鲜事。和菜农攀谈，有个大嫂说着说着竟流了泪：

　　“唉，我们太难了，种什么都不赚钱，种子要选优种，贵！日本进口的萝卜籽10克13元，农膜30多元一捆，只够一亩地，种菜种瓜用水多，一亩地浇一水用电费20元（一度电6毛至8毛）再加上施肥、打药，就算劳动力不算钱，除去这些投入，菜这么贱，我们不赔才怪？”

　　我们的菜、枣怎么了？有人说是“非典”闹的。其实这是原因之一。我认为：主要原因是我们的农民兄弟商品生产的意识还不是很强，重生产轻销售。多年来，我们的农民兄弟受小农经济的影响，重生产环节，却很少去想，农产品也是“商品”，首先应从市场入手，以市场需求为生产导向，“农产品”与“农业商品”不是一个概念。固然，农业商品是农产品，但它是农业产业化的商品，要经受市场的考验，它应该与工业商品有同一的属性。我们应该把工业生产的思路用在农业商品生产上：先考察市场上需要什么农业商品，再考虑自己的土地是否适宜种植，先开拓销售渠道，再投资生产，先预测市场的需求量，再决定生产规模，我们的农业管理人员，我们的农民有这样的观念，就会减少盲目性，就不会出现供求关系的大起大落……（文章接下来提出了8条建议）

　　我意识到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在沧州存在,它带有一定的普遍性.于是我把稿子投给了《经济日报》《河北日报》和《沧州日报》。经济日报马上呈给了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同志，回副总理做出批示：要求再深入调研，拿出今后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好办法。河北省主要领导、农业部领导,沧州市的主要领导同志均对此文做出批示。这篇文章获得了中国人文科学与当代改革论文一等奖,中华名人论文特等奖等几十个国家级奖项，并被编进了《中国专家大辞典》、《当代中华优秀儿女系列丛书》、《建国五十五周年系列丛书》、《中国记录年鉴》、《当代中国人》等几十部大型丛书，文章还被中国国际专家网站公开发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献中心就此两次向我约稿，《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奋力开拓小康建设之路》、《新形势下农民增收机制探索》两篇文章编入了中国社会科学院2004年5月出版的《新世纪党政干部理论学习文献》和2006年6月出版的《党政干部理论学习文选》中，还被中科华夏文化研究院、中国改革和发展研究院和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聘为特约研究员，被亚洲人文科学院特聘为学部委员。

　　多年来，我交了不少农民朋友，一有时间就往农村跑，还尝试着创作农村题材的电视剧本，就是想着怎么样帮农民兄弟一把，帮他们实现富裕梦、受教育梦和发展梦，这是我们中国人最大的、最美好的梦想啊！为了实现这个梦，倾尽心血也值得啊！

(责任编辑：王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