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赖声川话剧《暗恋桃花源》当作一部明星话剧来消遣，那它实在有太多令人惊喜的神来之笔；但你如果想把它当作“华语剧坛之翘楚”去朝圣的话，带来的则很有可能是失望。

　　前晚，让很多人望眼欲穿的《暗恋桃花源》终于在上海大剧院揭开面纱。现场有观众因为“桃花源”笑到肚子抽筋，也有观众因为“暗恋”哭得稀里哗啦。让人意外的是，在这个一票难求的首演现场，也有极少数的观众因为失望而中途离开。或“悲”或“喜”都不到位

　　《暗恋桃花源》在20年间创造了华语剧坛的一个神话，剧本、形式，还有无数版本、场次、票房以及搬演数。但毋庸置疑，20年过去，《暗恋桃花源》已神话不再，它只是一个不错的戏，可以让人回味，但绝不足以“高山仰止”———至少，这个明星云集的内地版是如此。

　　演出前，剧组的所有演员几乎都表达了对《暗恋桃花源》由来已久的情结。袁泉和黄磊早在上戏剧学院时就接触了这部经典，心向往之；谢娜虽然早早被定为“春花”，却始终觊觎云之凡；而刚在英国进修完戏剧又去中戏学习导演的喻恩泰，在面对记者时曾意味深长地说：“《暗恋桃花源》不只是悲剧和喜剧这么简单，‘暗恋’中有喜剧，‘桃花源’里也有温暖。”至于黄磊，更是在生日当晚，和记者们大谈这个戏多元主题和丰富意蕴：“在我的理解里，‘暗恋’讲的是无常、‘桃花源’讲的是无奈。”

　　所有这些阐释，勾起了包括记者在内所有观众的期待。一直以来，这个戏的剧本受到广泛的称誉，不仅因为它难以一言道尽的主题意蕴，更在于它悲喜交错的舞台奇观。于是，这个戏如何悲喜交错，成为很多人最好奇的所在。然而，演出结束后，有观众情绪低落地说，“暗恋”好像没有《云水谣》悲，“桃花源”也没有《糊涂戏班》好笑，“我要去看一看以前版本的录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剧本永远好于演员

　　也许，对于这出戏，真的是“剧本永远好于演员”。“暗恋”本身是一个不足为奇的聚散离合的故事，本来，意味应该才是其中的关键。遗憾的是，黄磊和袁泉的组合，虽然在形象和气质上很符合人物，谈起纯真的恋爱煞有介事，可一到剧终病房相会，两人做作的老态龙钟实在像是表演系学生的人物模仿课，真实感尚有欠缺，“无常”之感更是难觅。相比“暗恋”，“桃花源”的部分相对出彩，谢娜、何炅、喻恩泰虽然都不是表演出身，可一上台确实个人风格鲜明，不少地方可圈可点。只是，三个人用足力气的表演和京剧身段多少还有些“综艺节目”的印记，而所谓超女、好男儿的台词难免也哗众取宠。

　　散场时，有观众抱怨，这么简单的布景，放在上海大剧院这么大的台，卖这么贵。边上立马有人抱不平：“这个戏当年可是赖声川和老婆、朋友躲在家里搞作坊弄出来的‘贫困戏剧’，你的心态不对。”也许，期望过高，难免失望。其实，按照平常心，《暗恋桃花源》依然还是一部很好看的经典戏剧，至少，看戏的时候，“时间会愉悦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