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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玛演唱蒙古族民歌口摄影/本报记者 孙 慧
10年携手做实事 蒙古族长调可望悠扬到永远
核心提示12月5～7日，中国、蒙古国政府官员和专家在呼市召开蒙古族长调民歌联合保护协调指导委员会会议，宣布为期10年的中国和蒙古国蒙古族长调民歌联合保护行动启动。这标志着蒙古族长调民歌这一艺术的传承迎来了一个春天。
本报讯 （记者 祝汉宾） 中蒙长调民歌联合保护协调指导委员会会议顺利完成了各项议程，于7日上午在内蒙古饭店闭幕。
在此次会议上，中蒙两国的有关领导和专家就推进蒙古族长调民歌的保护、传承和发展坦诚地交换了意见。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蒙古国蒙古族长调民歌联合保护协调指导委员会工作章程》、《中华人民共和国、蒙古国蒙古族长调民歌保护专家联合工作组章程》和《中蒙两国联合保护蒙古族长调民歌十年行动实施方案》。中蒙两国的有关领导还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蒙古国蒙古族长调民歌联合保护协调指导委员会会议公报》。这些文件的产生标志着中蒙两国启动了实质性联合保护蒙古族长调民歌行动。在今后的10年中，中蒙两国将联合开展蒙古族长调民歌的调查研究，摸清其家底和传承现状，对其进行历史沿革、文化表现形态的保护应用学研究；制定传承机制和标准，培养新一代传承人。
回顾：申报之路柳暗花明
蒙古族长调民歌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的第三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也是我国首次与外国就同一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联合申报并且得到通过的项目。
据了解，2004年7月，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始第三批申报，中国独立申报项目最终确定为新疆的十二木卡姆。按照规则，一个国家最多只能申报一个项目。但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鼓励多国联合申报，要求必须是同质文化，我国和蒙古国共同拥有的蒙古族长调民歌符合这一条件。我国立即通过外交途径，主动向蒙古国政府正式表达了联合申报蒙古族长调民歌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建议。蒙古国当时已经把蒙古族长调民歌确定为独立申报项目，起初对我国的建议表现得并不积极，迟迟没有派出考察团来我国进行考察和协商。为了进一步争取机会，内蒙古艺术研究所所长乔玉光于2004年11月底到达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12月17日，他见到了蒙古国的文化部长，乔玉光建议蒙古国派专家考察团到内蒙古实地考察，蒙古国方面表示同意。2005年4月，由5位专家组成的蒙古国考察团到锡林郭勒盟进行考察。在这里，他们听到了最纯正的蒙古族长调民歌。当年6月初，两国签署了合作协议，同意联合申报。当两国代表在6月17日把联合申报文本提交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时，距离提交截止时间只差一个小时。
魅力：天籁与心籁的完美统一
“他的歌声横过草原，天上的云忘了移动，地上的风忘了呼吸……毡房里火炉旁的老人忽然间想起过去的时光，草地上挤牛奶的少女忽然间忘记置身何处；所有的心、所有的灵魂都跟随着他的歌声在旷野里上下回旋飞翔，久久不肯回来……”1996年，台湾著名诗人席慕容在蒙古族著名歌唱家拉苏荣引荐下拜访了蒙古族长调歌王——哈扎布。当年已经74岁的哈扎布在锡林郭勒大草原上为她高歌长吟，悠扬之音把天和地连接了起来。席慕容当即写下了对蒙古族长调民歌的感受。
蒙古族长调民歌是我国目前仅有的4项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之一。蒙古族长调民歌字少腔长、高亢悠远、舒缓自由，宜于叙事抒情，尤其值得称道的是悠扬的旋律、繁复的波折音和只可意会的内在节律。演唱时常有将一个完整乐段从低音区提到高音区，再降到低音区的完整过程。倾听一曲蒙古族长调民歌，犹如站在苍茫草原向大自然倾诉。这种艺术境界，被诸多音乐学家、歌唱家称之为天籁与心籁的完美统一，而美学家则称之为人和大自然高度自由完美的统一。蒙古族长调民歌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蒙古族长调歌后宝音德力格尔曾经讲过她亲历的一件事：她7岁的时候，有一回父女俩被几头野狼围住，情急之下失明的父亲拉起了马头琴，她唱起了《辽阔的草原》，狼群停下脚步聆听，而后慢慢离去。蒙古人相信，蒙古族长调民歌不仅能感动人的肺腑，而且能打动动物的心灵，这不是夸张之词，也不是偶然的传说。著名的蒙古族长调作曲家莫尔吉胡对此也有过亲身经历，“生第一胎的母骆驼和母羊往往不知道去奶幼崽，这时牧民们就要唱起劝奶歌。我收集过许多劝奶歌，都没有歌词，一个牧民一个调，悠扬、温情而哀婉，我亲眼见过母骆驼听了劝奶歌后终于回心转意，掉下泪来，那场面真是感人。”
希望：从民间走进学校
草原上的蒙古族牧民，几乎没有不会唱蒙古族长调民歌的。但是几百年来，它的继承方式都是口口相传，有关蒙古族长调民歌的文字资料非常之少。因此，传承蒙古族长调民歌的歌手是非常重要的。
在蒙古族长调民歌史上，大师可谓代代辈出。一代蒙古族长调歌王哈扎布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就以“草原抒情男高音”而蜚声于国内外。1955年，蒙古族长调歌后宝音德力格尔以一曲《辽阔的草原》在世界青年联欢节上夺得金牌，倾倒世界级音乐大师与各国青年。70年代末，年近古稀的蒙古族长调民间歌手扎木苏震惊了北京舞台，在音乐理论界、声乐界、教育界引起轰动和惊叹。在蒙古族长调歌手的名单上，还有一长串名字：拉苏荣、扎格达苏荣、莫德格、德德玛……
蒙古族长调民歌通过演唱者的歌喉得以传承，同样的作品不同人演唱可以风格迥异，所以蒙古族长调民歌常附着在传承人身上。现在著名蒙古族长调演唱艺人、流派代表人物有的年事已高，有的相继离世，一旦师承关系得不到延续，独特的演唱方式、方法不及时传承，必然危及蒙古族长调民歌的保护与发展。从1997年起，内蒙古大学关于蒙古族长调民歌的各级科研课题就没有断过，研究的范围囊括了蒙古族长调民歌的历史、记谱、唱法、地域特色等等。为了培养更多的新人，德德玛于2002年9月创建了德德玛艺术专修学院。今年起，该学院专门开设了蒙古族长调民歌专业。
评价：人类文化史上独树一帜
内蒙古大学艺术研究所所长乔玉光认为，蒙古族长调民歌与蒙古族社会的全部生产、生活内容相联系，承载着蒙古民族的历史，反映着蒙古民族社会历史的方方面面，从某种角度讲，保护蒙古族长调民歌就是保护草原文化。
乔玉光认为，蒙古族长调民歌是人类文化史上独树一帜、极富民族特色的歌唱形式，但是它更是蒙古民族模塑人格、社会教化、构建和谐的主要方式和有效手段。蒙古族长调民歌与蒙古民族的语言、文学、历史、宗教、风俗习惯等紧密相联，以艺术化方式，集中表达了蒙古民族在悠长历史中凝聚的关于生存与发展的基本理念和追求。
举措：开展10年保护行动
近年来，我国对蒙古族长调民歌的保护和发扬工作，做出了一定的努力。1992年，蒙古族长调民歌作为《中国民间歌曲集成·内蒙古卷》的重要部分出版。内蒙古大学也从1997年起将蒙古族长调民歌的演唱技法和艺术理论纳入教学课程中。可是，这与蒙古族长调民歌保护工作的客观要求仍有很大差距。申报蒙古族长调民歌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和发扬这一民族传统艺术。可以说，申报的成功只是保护和发扬工作的一个新起点。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要求和中蒙两国在联合申报文本中所做出的承诺，申报成功之后，中蒙两国将开展为期10年的蒙古族长调民歌联合保护行动。在未来的10年中，中蒙两国将联合开展蒙古族长调民歌田野调查，摸清蒙古族长调民歌的家底和传承现状；联合开展蒙古族长调民歌研究；制定传承机制和标准，确定传承人名录，培养新一代传承人；建立蒙古族长调民歌数据库等一系列工作，最终达到抢救、保护、发扬蒙古族长调民歌的效果。
影响：我区开始普查非物质文化遗产
作为中华文明三大主源之一——草原文化的诞生、发展之地，我区有着丰富、灿烂的文化。蒙古族长调民歌只是我区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中的一个亮点。现在，它在保护和发扬方面已经受到了中蒙两国的共同呵护。而呼麦、蒙古四胡等内涵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还需要更多的工作要做。
自治区文化厅社会文化处副处长白俊明告诉记者，根据估计，我区拥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数以千计。为了彻底摸清我区非物质文化家底，掌握目前我区拥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数量、保存状态，为开展保护和发扬工作提供依据，我区正在对区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展普查工作。今年6月，包括蒙古族长调民歌和达斡尔族传统曲棍球竞技、蒙古族博克在内的我区17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被列入文化部确定的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今年的9月6日是我区第二个草原文化遗产保护日，自治区民间艺术家协会在当日命名马头琴大师齐·宝力高、蒙古族长调歌后宝音德力格尔、呼麦艺术演奏家胡格吉勒图等23人为内蒙古自治区首批民间文化杰出传承人。同时还命名了鄂尔多斯市鄂托克前旗、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左旗以及呼伦贝尔市的新巴尔虎左旗、陈巴尔虎旗等13个文化之乡和文化保护基地。我区的文化部门将进一步下大力度保护、继承和发扬内蒙古的文化资源。
口文/本报记者 祝汉宾 丁利冬责任编辑：dl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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