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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农家厨房。
灶身灶箱均画满了画的“三眼灶”。
灶画局部《赵云救阿斗》。
花篮形的“两眼灶”。
画工考究的“三眼灶”。
灶画师在灶头上画画。
灶画师张金寿在画画。
配有“福”“喜”的两眼灶。
绘在“灶箱”上的画。
绘有山水、动物图案的“五眼灶”。
在浙江嘉兴农村,只要你走进农家厨房,就会看到家家都有一座二眼灶或三眼灶,从灶山、烟箱到灶身画有各种不同的图案和纹样,配有不同内容的文字,这种依附于灶头上的壁画,当地人称“灶头画”。
嘉兴农家砌灶头既讲究位置,又讲究时间,常选定在农历九月九重阳节,选定在住宅屋的东南间为灶间。嘉兴农家灶头的形状有三类,一是花篮形(灶脚砌成六角形),当地称“花篮灶”;二是长方形,人称“小方灶”;三是书桌形,人称“桌灶”。灶头看似简单,但构造极其复杂,灶的正面有灶脚、灶身(灶肚)、灶台(灶面)、烟箱、灶山(灶君堂)、灶顶(烟尘板)、灶帽。灶的背面由下灶山、烧火口、出灰口等几个部位组成。
农村灶头绘画的部位主要是灶身、烟箱、灶山、灶帽。多则15-20幅,少则10-15幅,大小和形状不等。绘画的内容一般为六大类:一是花卉植物类,如荷花、石榴、仙桃、牡丹、万年青等;二是动物类,如鲤鱼、喜鹊、仙鹤、龙凤、大公鸡等;三是财神类,如八仙过海、聚宝盆等;四是历史故事类,如赵云救阿斗、古城会等;五是风光风景类,如宝塔、日出等;六是花边装饰类。配的文字大多为福、喜、年年有余、吉祥如意、人寿年丰、人财两旺等吉祥语。
农家的灶头,是根据灶的功能而构造的,每个部位既有自身的实用功能,如灶脚、灶身、灶台和灶山,也有的是民间信仰、习俗部分,如灶君堂是用来祭灶的。民间艺人根据灶头的布局和作用,赋予特定的绘画内容,其特点:一是画面匀称,布局合理。灶画在结构和排列上,单幅灶画构图完整、景物造型清晰朴实;多幅画面组合大小有别、错落有致、图文并茂。而花边纹样既有单幅边饰,又有多幅通联图案,并通过各种回纹、水波、竹节等装饰性花边纹样,将画面衬托得鲜艳夺目,如同多景式集中展示的壁画。二是构图饱满,造型夸张。民间艺人常通过师傅的传授,以及自己才艺的发挥进行作画,随笔运行,一气呵成。因其构图饱满,造型夸张,既有民间剪纸的简洁明快、蓝印花布的平面造型,又有箱柜画的兼工带写。三是主题突出,装饰性强。灶山、灶君堂是一座灶头最显眼的地方,民间艺人常常在这两处作重点绘制,将“聚宝盆”、“鲤鱼跳龙门”、“迎财神”等内容画在这里,以突出主题。四是色彩鲜艳,对比强烈。灶画所采用的颜料大多是水粉,使用的基本色为红、黄、蓝,即三原色,老百姓朴素地称为“吉利色”。作画时,强调对比而不注重调和。黑色在整个灶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老艺人往往用墨线勾勒画廓,然后用颜色填入,使各种色彩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看起来黑白相间,红蓝相映,鲜艳夺目,也造就了嘉兴灶画的鲜艳绚丽、明快热闹的特征。
江南农村的灶头,是江南民居建筑的一部分,农户每新建一所住房,亦必在厨房中新建一座灶头,虽然灶头的实用功能和大小相同,但形状、结构、绘画、色彩不同。灶画起源于何时,至今未有确切的考证。海盐县通元镇民间砌灶、画灶艺人赵祥丰,已从艺四十多年,据说是赵家第九代砌灶艺师传人。按此推断,民间灶画至少出现在明清时期,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嘉兴灶画作为民间美术的一个品类,不单是一种深受农民喜爱的艺术形式,同时也是一种极为普通的民俗事象,含有一定的民俗文化价值,如祭灶传统。一是民间对灶神信仰,祈求纳福;二是灶头与灶画装饰美的功能愈来愈突出,反映出一种独特的民间审美意识。遍布嘉兴农村的灶画,不仅丰富了江南水乡的民间文化,也催生和培育了一大批优秀的民间艺术家。这些民间艺人长在农村、生活在农村,是嘉兴民间美术的创造者、传播者,更是嘉兴民间文化的宝贵财富。
灶画作为民间美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江南民间壁画中的瑰宝,稻作文化的典型代表,更是江南水乡生生不息的标识,它构成了独特的江南水乡民间文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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