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并刻满皱纹的脸上,两只眼睛时常注视着脚下的地面,一件褶皱的黑呢中山装,一顶褪色的帽子,这是青海省公路局花石峡段醉马滩工区工区长武新周留给记者的初识印象。
“粗糙”而平凡的外表,不会让武新周给人深刻的记忆,然而这个身高只有1.65米,体重不过54公斤的生命,迸发出的坚韧与执著,却超出人们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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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石峡地处青藏高原腹地,平均海拔4300米,这里雪峰连绵、冰河密布、沼泽丛生,空气含氧量只有平原地区的一半,年平均气温在零下4℃以下,气候瞬息万变。来过花石峡的许多人都说,不要说在这里工作,单是驻守在花石峡就是生命的壮举。
1978年,意气风发的武新周来到了花石峡公路段成为一名养路工,一干就是28年。
花石峡是内地通往长江、黄河、澜沧江三江源头地区重要的陆路通道。由于受强烈地壳运动和冻土的影响,这一地区滑坡、地震、泥石流、坍塌、翻浆、飞石以及路基水毁、冰害、雪崩等公路病害时有发生,被称为“公路病害百科全书”。
28年来,无论是在冬日的寒风中,还是在盛夏的烈日里,武新周每天都与锄头、十字镐、柏油、砂石为伴,从一处坍塌赶往另一处翻浆……他和伙伴们无暇顾及自身的仪容,但却仔细呵护着路面。因为,只要有一条裂缝,路基就会遭受毁灭性的破坏,道路就会中断。
1995年8月,一场罕见的暴雨袭击了花石峡,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仅仅一个半小时,山洪暴发。泥石流如脱缰野马恣意汹涌,瞬间便淹没了公路。灾情就是命令,武新周和同伴们奋不顾身跳进水中排洪。山洪造成了路基大面积亏坡,为了填补亏坡,武新周和同伴前往山崖下取土。不料取土过程中山崖也垮了,正在取土的武新周被埋在了下面。大伙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了,愣了片刻后,便一起冲上前用手挖起土来。一双双鲜血淋淋的手终于将他们左腿骨折的工区长挖了出来。
在花石峡公路段,这是家常便饭。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蜿蜒起伏的雪域公路上,行业的特殊性使武新周和伙伴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远离城市的繁华喧嚣,终日与铁锹、寂寞为伴,他们就像一粒粒铺路石子被沥青“粘连”在公路上,夯实着每一段路基。
28年的养路工作在武新周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长年握铁锹,他的手指已经无法伸直,手掌上布满老茧,粗糙僵硬,每个和他握过手的人都不由得要多看几眼。
在许多人看来,养路工是枯燥、平凡、艰辛的代名词。可在武新周心中,路况好保畅通是天大的事。他常念叨一句话:“公路是养路工的脸,既然搞养路工作,就要踏实地干好每一天。”
正是有了武新周和他的伙伴们的不懈努力,三江源头数十万各族群众才能便捷地穿梭于故乡和外面的世界之间。
据新华社西宁1月3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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