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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李相文那样去爱 (组图)

  像李相文那样去爱

  哈尔滨铁路运输检察院检察官李相文的故事

  许多遭遇灾难的人都会反问命运,为什么偏偏是我?可是李相文竟然从没觉得自己不幸。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认为,自己此生获得太多,韩玉玲给他的太多,同事朋友们给他的太多,单位给他的太多。岂止不能说不幸,简直就是运气好。唯有积极回报,才对得起这些给予。
新华社/图

  (一)

  2003年5月23日,上天似乎决意要在这一天给李相文的美满生活画上一个句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天早上7点35分,李相文穿上外衣,拿上皮包,准备去上班。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下妻子韩玉玲,她在吃早餐,手里正卷着煎饼。像大多数结婚多年归于平静的夫妻一样,两人并没有过多告别的话语。殊不知,这个沉默的时刻,后来成了李相文心头永远的悔恨——他那时还不知道,妻子从此就再没有看过他一眼,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李相文通常要比妻子早几分钟出门,因为他需要坐四站公共汽车到单位;而韩玉玲则是步行去上班。李相文到达单位的时间是7点50分,稍作收拾,8点10分,他带上头一天准备好的卷宗,下楼和同事们一起坐车去看守所提审犯罪嫌疑人——他是哈尔滨铁路运输检察院批捕科的检察官。

  大约在8点20分,车行至省政府门口时,李相文突然接到内弟打来的电话,内弟的语气焦急而惊慌,只是短短一句,就挂了电话,他说:“我姐已经被送到省医院,正在抢救!”

  司机立即调转方向,往省医院驶去。

  等李相文和同事们赶到省医院急救中心时,韩玉玲几乎已经“死”了。因为医生告诉他,韩玉玲突发心脏病,心脏骤停,使大脑缺氧,造成脑组织死亡,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指征。李相文事后从120急救中心的呼叫纪录上看到,妻子是7点45分在步行上班的途中发病的。热心的路人帮忙拨打了急救电话,路人没有经验,先错拨了110,再转而拨120,等急救车赶到时,已经是10分钟以后。通常情况下,大脑缺氧的极限时间是6分钟,超过此限就十分危险,但并非全无希望;但如果超过8分钟,脑组织坏死,就没有逆转的可能了。所以医生认为,当时的情况,再努力抢救,从医学上讲,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个家庭的灭顶之灾就这样落在了这个48岁男人的身上。那个时刻,他满脸是泪,脑子里一片空白。(二)

  何去何从,就要在这几分钟里决定。

  李相文觉得除了尽力抢救之外,自己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医生劝他冷静些,最好的抢救结果,病人也必然是成为植物人,并警告他:“一个植物人,3年的花费可能就是200万元。”

  这个时候,检察长于俊和等领导和同事们也都赶到了医院,面对伤心欲绝的李相文,同事和领导谁都不忍心劝他放弃韩玉玲,但都提醒他要慎重考虑。还有省医院的一些医生,他们不仅是韩玉玲的同行,而且是她的大学同学,都倾向于类似观点。不过,对李相文来说,放弃妻子,眼睁睁看着她离去,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现实——一定要不惜一切地救她,救她!什么样的后果,自己都甘愿承受。——但是,这样的选择要把他和他的家带向何方?

  三天之后,韩玉玲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尽管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但她的心脏恢复了跳动,在呼吸机的作用下,暂时可以呼吸了;她身上插着导尿管、鼻饲管,简直就像一部仪器。从李相文的角度看,这是自己病中的妻子韩玉玲,从医学角度看,这只是一个植物人,像一株植物一样的人。

  一场灾难之后,李相文稍微从悲伤和紧张的空隙里挣扎出来,另一个巨大的困难便轰鸣着翻滚而来——上哪里弄到那么多钱?头三天一天一万,接下来各项开支也是所费不菲。家里的存折现金凑起来总共只有万把块,韩玉玲的单位效益差,只拿出来几千块。尽管有医保,但是大量的药物属于自费范畴。头几天里,朋友同事和亲戚们这个一万,那个七八千的,都先垫着了,总不能不还吧。还有接下来的费用,也许会像无底洞一样。

  走投无路的李相文不得不作出一个最令他难以决断的选择,那就是卖房子。当这个念头刚刚浮出的时候,他被自己吓住了,接着悲从中来。房子对每个家庭来讲无疑都是重要的,它是家之所以成其为家的物质条件,但对于李相文与韩玉玲,还有他们的儿子,这个只有37平方米的小房子,实在是超出了寻常意义。
照料妻子
提审

回报

  (三)

  叙述需要在这里中断一下,插入一段往事。

  李相文与韩玉玲都是黑龙江海伦市人。1975年,两人下乡插队当了知青。当年,一个20岁,一个18岁。是年春天,两人渐渐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同于其他人的好感,交往就慢慢多起来。那时候的恋爱不如现在这样明火执仗,只是多了些关心,时不时给对方留一些好吃的东西,来表达心中的爱意,使彼此能在艰苦单调的农村生活中感受到温暖和愉快。

  1977年,韩玉玲被录取到哈尔滨医科大学,李相文则继续留在知青点务农。韩玉玲动身去哈尔滨报到之前,韩家父母主动跟李家父母说,咱孩子上大学了,趁着走之前,该给孩子们把关系明确下来了。于是大学生韩玉玲成了知青李相文的未婚妻,周围的人谁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然而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四年后,大学毕业分配在哈尔滨铁路中心医院当了外科医生的韩玉玲,竟然回到海伦同李相文结了婚。李相文当时从农村返回海伦,当了一名工人。后来,韩玉玲这样解释自己的选择,她说李相文忠厚老实靠得住——如果现在她有知觉的话,她会发现她挑选的丈夫确实是靠得住。李相文觉得韩玉玲以及她的家人心眼儿实在是太好了。

  1982年1月,韩玉玲回到海伦生下了他们的儿子。休完三个月产假后,带着孩子返回哈尔滨,住进了单身宿舍。次年7月,在韩玉玲的努力之下,李相文被调到哈尔滨,进了铁路系统,也住进了单身宿舍,并且与韩玉玲在同一楼里,一个在五楼,一个住二楼。每天早上,李相文下到二楼,在门外接过韩玉玲递出来的孩子,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好让妻子能空出手来做点吃的。然后,妻子把孩子再抱进去喂,李相文则站在走廊里吃早饭。同宿舍的人值过班正在休息,不便打扰。一般要等上三个多月,才会遇到两个室友刚好都值班,李相文才有机会在妻子的宿舍里住上一宿。

  日子竟是这样艰苦,到了今天的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并且,这日子还持续了八九年。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初,韩玉玲有一天惊喜地告诉李相文:分到房子了!两人欢天喜地地到房管部门去拿了钥匙,那枚攥在手心里攥出汗来的钥匙,终于使李相文与韩玉玲拥有了真正的家,尽管房子只有两屋一厨,才30多平米。

  ——这就是被李相文以14万元卖掉的那套小小的房子。(四)

  房子即将易主的时候,正赶上2003年的国庆长假,李相文用这些时间来收拾家当。也好收拾,家里并无多少值钱的东西,儿子上大学,花费大。该扔的扔了,该卖的卖了,最值钱的电视也只卖了几百块。妻子的个人物品存放在她妹妹家中,她戴过的几样首饰,他舍不得卖,一直留着,总想她会用得着,那上面似乎带着她的体温。但到了次年的八九月,实在需要钱,还是卖了,卖了不到一万元。

  好了,一切牵挂和寄托都在一间小小的病房里了。

  这间病房宽不过四五步,长不过七八步,韩玉玲的病床放在中间,呈T字型摆放在床尾的是另一张小床,那是保姆夜间休息的地方——李相文在自己请假看护了两个月后,请了保姆,好让自己可以上班。除去床,余下的空间就十分有限了。

  从窗口望出去,病房正好窝在两幢楼房的夹角处。狭小的视野里唯一的风景是三五株高大的榆树,树梢上端有时候有云。从树枝间看出去,是不太宽阔的天空和一些建筑。这一切,李相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榆树在他的长久注视之下,由繁茂而枯黄,被雪覆盖,挂上冰,再挣扎着生出绿意。

  如此,三年多竟然这么过来了。

  李相文典型的一天是这样过的。早上五点半起床,到市场上去把妻子所需要的物品购回来,到医院,吃自己带的早餐;此后,给妻子做护理按摩。八点,赶到单位上班。中午下班后,到单位食堂把中餐和晚餐都装好,带到医院,吃完饭,陪一会妻子,再回单位上班。下午下班后,到医院把中午带的饭菜热了吃下,饭后,再给妻子做按摩。如果手上还有案件没有处理完,八九点钟就回单位加加班。如果没事,就陪到十点,再回办公室睡觉。单位的领导特许他在办公室放了一张小床,这张床半米多宽,身高一米八的李相文,什么时候舒展地放松地睡过一个好觉啊。

  有的时候,李相文也会应同事和朋友们之约,出来吃个饭,聊聊天,暂时散散心,不过不能久了,李相文惦记着回去看看妻子。自从韩玉玲生病后,李相文就没出过远门,哪怕是走得远点,也得是当天能赶回来的地方。单位组织外出旅游,李相文从来不参加。

  李相文每次一到医院,就让保姆出去活动一下。每周一天,一个月三天,所有的节假日,他都给保姆放假。这些时候,由他自己24小时看护。李相文每天给妻子做两次护理按摩,每次给她翻身的时候,都要把她的背部拍打个遍,直到拍红为止——韩玉玲睡了三年多,从没有生过褥疮。做完按摩,坐在床边,一边揉捏她的手指关节,一边跟她说话。李相文是个少言少语的人,他似乎永远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说些什么。韩玉玲恰恰相反,她爱说爱笑,十分外向。以前,韩玉玲说十句话,李相文才说一句话。可是现在,仿佛是宿命的暗示,轮到李相文跟韩玉玲说了,要把欠她的话都还给她。

  李相文不知道从谁那里得知,反复讲过去的事情,更容易唤醒植物人。于是,他就讲他们插队时的那些故事,那些情形。给她唱当时两个人都喜欢的二人转。他讲得最多的,是有一年秋天,两人在农村参加集体劳动,帮生产队摘红果的事情。大家都是两人一组,李相文自然是与韩玉玲搭伴,一个扶着凳子,手里拿着筐;一个站在凳子上摘,边摘边往筐里扔。韩玉玲没有扶住,李相文从凳子上摔下来,两个人笑成了一团,无意之中,李相文第一次碰到了韩玉玲的身体……可是,无论说什么,韩玉玲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嘴微微张着,非喜非悲。李相文盯着这张表情奇怪的脸,幻想着,有一天,说着说着,韩玉玲突然叫他一声“相文”,自己会承受得住吗?

  (五)

  出检察院大门,往右,步行两三分钟,就到了医院大门;往里走200米,就是住院部,一进门,里面到处是愁眉苦脸的病人和家属,还有令人不愉快的气味。谁到了这里,都想着能早点快点出去。但李相文已经习惯了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即使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饭,也是他和儿子一块,在妻子的床边吃的。那时候,医院里静得可怕,外面有零星的爆竹声,焰火的光彩从窗外掠过,映出些五光十色。

  妻子在哪里,家在哪里。

  只要摸着她的头发是柔软的,脸是热乎乎的,心里就踏踏实实的。只不过每天夜里,李相文回到办公室,尤其是没有工作填满时间,在小床上把身心稍一放松,孤独感便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而有时,身体好像是泥做的,一冲就要散了,崩溃了。

  许多遭遇灾难的人都会反问命运,为什么偏偏是我?可是李相文竟然从没觉得自己不幸。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认为,自己此生获得太多,韩玉玲给他的太多,同事朋友们给他的太多,单位给他的太多。岂止不能说不幸,简直就是运气好。唯有积极回报,才对得起这些给予。在这个由大量患得患失分子和少数贪得无厌分子组成的社会里,李相文的做法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因而也弥足珍贵。比如说他对自己的职业身份的认识,就很有意思。明明是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工人到见习法警到法警,再到书记员、助检员、检察员,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其间还吃了不少苦,可是,说到自己的职业,他那受宠若惊的神情好像昨天他还是门卫,今天就由于上天的特殊眷顾,当上了检察官,反而把自己的努力看得微乎其微。与之相反的是,不知道有多少放牛娃出身的贪官们,日子过得穷奢极欲,还总觉得不够。

  所以,与其赞扬李相文的美德,倒不如说,正是一个普通人的朴素而单纯的人生观感动了大家。在检察院七十多人的集体里,这个平常的一员直到他妻子的事传开了,大家才稍稍有点惊讶地回过头来,仔细观察这个一直在身边光知道埋头工作沉默寡言的同事,这个近些年来年年当先进却仍然不声不响的同事。

  (六)

  算起来,李相文竟然干了十八年的批捕工作。每年经他审查批捕的案件数量之多、复杂疑难程度之大、质量之高居该院之首。许多复杂疑难案件,科长总是最放心交给李相文。而且,他几乎承办了全科的立案监督案件,而该院的这项工作一直走在前列。由他负责的青少年维权岗的工作也做得十分出色。许多时候,他做到了察微析疑,不辞辛劳。一些孩子正是因为他的耐心和责任改变了命运,重获新生。更为难得的是,无论怎么样的成果和光环,都不会使李相文变得浮躁起来,他总能一如既往地认真踏实,如分管他的李副检察长所说,翻阅他制作的案卷,像看艺术品一样,是一种享受——那是严谨的态度和长期的实践经验造就的。

  2005年2月2日,黑龙江省检察院哈尔滨铁路运输检察分院的检察长马林给两级铁路检察系统的全体检察官们写了一封信,把李相文的故事告诉给大家。在信中,除了热情地赞扬李相文对妻子的爱以及对工作高度负责外,他也坦率地说出了李相文遇到的困难,希望大家都能伸手帮他一把。马林检察长自己也是带头捐助,并赶到医院看望。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大家共捐出4万多元。

  不善言辞的李相文拿到这笔汇集着点滴之爱的捐款,更是无以言表。

  其实有时候,给予是轻松的,接受是沉重的。

  大家的关心一方面是支持帮助,另一方面成了沉甸甸的责任,李相文迫使自己用积极的工作去“偿还”。这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当生活的目标如隐藏在浓雾之中的航线,不甚明了时,拼命工作成了有效有力的寄托,成了李相文人生中的欢乐,他摩挲着一本本被自己装订得十分整齐的卷宗时,眼里漾出的喜悦绝对是真诚自然的。

  ——人什么都拥有的时候,往往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但失去之后,剩下的,就成了珍贵的全部,而且单纯明确。

  很多事例告诉他,妻子既便能醒过来,也将是重度残疾,是几岁儿童的智力,而他现在背负的沉重压力何时才能解脱,他不敢想得太多。

  李相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将终结,以怎样的方式终结,有人甚至担心地说:“这样下去,相文怕是‘活’不过妻子呢!”但李相文从不这样想,他总是以积极的态度去努力适应现状,这一点,大多数人恐怕难以做到。

  (在快结束这篇文章的时候,消息传来:在2006年12月16日召开的哈铁检察机关第六次检察工作会议上,李相文被授予“奉献爱与忠诚的好检察官”称号。)

  领导同事眼里的李相文
  黑龙江省检察院哈尔滨铁路运输检察分院检察长马林:

  李相文身上体现了热爱工作、无私奉献的精神;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责任感;对妻子充满爱心、高度负责的道德情操。

  哈尔滨铁路运输检察院检察长于俊和:

  其实李相文在工作上原来就不错,他老实、踏实,工作质量高。这件事之后,他比以前更努力了,他是在以此报答大家对他的鼓励和帮助。反过来,他的努力也鼓励、感动了大家,使院里的风气发生了很大变化。

  哈尔滨铁路运输检察院副检察长李毅强:

  相文常跟我说:“李检你看,报上登有一人十年八年也活过来了,我也有希望。”

  三年时间对我们来讲不长,对相文来讲应该是漫长的,守着一个“活死人”,是非常孤独的一件事。他的身上体现了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体现了一个男人对家的责任心。

  批捕科科长许天印:

  李相文一年四季除了检察服还是检察服。有一回我劝他给自己买些衣服,他答应了。我们一块儿到了地下商城,他花了20多块买了件绒衣,几十块钱买了双皮鞋。他说自己少花点,就能给妻子省下点。

  控申科科长高克俭:

  我和相文在批捕科共事8年,他的业务水平没得说。如果把一份卷宗放在这里,让10个人阅卷,再来谈自己的理解,相文肯定是最优秀的,他能准确地看出疑点,他对整个案子的把握也肯定是最完整、最全面、最清晰的。

  公诉科检察官秦国民:

  我都不忍心看相文的背影,这两年他老得太快,原来有170多斤,那天我俩一块在澡堂时,我让他称称,才120多斤。他把自己的生活维持在最低标准,他抽的烟,批发价才一块钱一盒。在外面洗澡也是挑那种才2块钱一次的澡堂。

  侦查监督科检察官李悦:

  那天相文跟我说,他很担心自己刚参加工作的儿子,因为儿子说爸爸年纪大了,以后该由自己接着照顾妈妈,以后不想找女朋友。我听了很感动,心里也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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