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2.0与神魔共舞

　　科技也许可以使未来的人类长生不老，智慧超群，力量无穷——这是人类的福祉，还是人类的危机？

　　人类2.0与神魔共舞

　　张小军

　　假设你、我以及现在的人类，皆为“人类1.0”，在“超人主义”的大旗下，许多人正在考虑“人类2.0”的问题，他们的目标是让人类自己掌握进化的大权。

　　2.0的样子

　　英国《焦点》杂志不久前预测了数种未来的人类，它们与神魔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长生不老客。不用吃王母娘娘花园中的蟠桃，每个人也会长命万岁。

　　——钢铁战士。电影《机器战警》成为现实，除了大脑，人的整个身体就是一部高效的机器，可以生产也可以作为无坚不摧的武器。

　　——超级天才。经过基因改造，人人头大如斗，智力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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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并不是好莱坞科幻电影的低级重复，而是现实的可能。

　　1.0版本的人类，和猫狗一样，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不能为所欲为，决定自己变成什么。但近年来的科技突破为科学家提供了一个内容繁复的工具库，使其拥有了传说中上帝的能力。也许在100年内，人类就有能力掌控进化过程。那时思想有多远，人类2.0就会变多少。

　　上个世纪末以来，科学出现整体突破，生物技术、电子技术、材料技术等等都有了新进展。这些进步使人类数千年追寻的目标有望实现。

　　想不朽吗？不需要派童男童女赴海外求仙药，只要找到衰老的基因、细胞和生物化学等层面的原因，就可以通过药物、通过基因改造抑制衰老，实现“万岁”梦。

　　还不满意吗？那可以考虑在身体中植入电子设备。未来美容院的广告语可能是：“把多达三个USB接口安装在脸上，我们能！”不用担心知识贫乏，移动存储设备可以把整个大英图书馆的文献拷进你的大脑。

　　似乎还不够强壮？那就把手换成机械的。它非常灵活，而且可以举起一架飞机。

　　这时照一下镜子，你仍然是人，不过已经升级到2.0版。

　　超人主义

　　看到这里，想像力丰富的人们应该有些后背发凉。我们可以这样做吗，即使有这样的技术？

　　相当一部分人的意见是不可以，因为这些想法就好比是一个学龄前儿童拿到一把AK47冲锋枪乱射一气，完全不顾后果。这也是目前克隆人争议、胚胎干细胞争议、转基因争议等等对新技术争议的社会原因。即使在争议中支持这些新技术的人，多数也是希望它们仅用于解决人类现有的问题，比如恢复残障人士的部分机能，解决不孕人士的烦恼。

　　然而，也有些人，其中不乏专家，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技术进步，应该坦然接受，能活1000岁有何不好，至于大家都不死会不会产生社会问题，那是后话。承认人一定要死，不过是人对命运无可奈何地屈服。

　　这种观点的大本营是世界超人协会（World Transhumanist Association），它现在的注册会员有3870人，这批人的观点被称为“超人主义”。

　　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裤、有着敏锐眼睛和长长红胡须的奥布里德格雷是剑桥大学生物老年学家，也是“超人主义”运动的领军人物。

　　“随着药物越来越有效，我们将毫无疑问地有效解决老龄化问题，就像我们攻克当今的许多疾病一样。”德格雷说。他的根据是自己的研究成果。他的研究小组确定了7种与老化有关的分子或细胞损伤，每一种都是“有可能依靠目前已经存在或正积极开发的技术来补救的”。

　　“超人主义者”的观点并不完全统一。较温和的一方主张采用健脑药物、整容手术和基因疗法等新技术，这些技术能提高人类的体能和智力，使我们“比健康还要好”。而更激进的一派以未来学家雷库茨魏尔为代表，他在著作《奇点迫近》中说：“我们最终将与技术融为一体……到本世纪40年代中期，我们智力中非生物成份的能力将比生物成份高无数倍。”

　　库茨魏尔的预测引起了激烈的反应，宗教和文化保守派认为“超人主义”是对人类天性的侵犯，左翼人士则对“超人主义”在平等和人权方面的含义敲响了警钟。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说，“超人主义”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思想”。

　　科幻危机

　　人类2.0究竟是福是祸？是应该欢迎还是拒绝？没有统一答案。倒是科学史上的一个有趣现象可以提供对这种科学研究进行判断的线索。

　　许多科学成果是从科幻小说中走向实验室，又从实验室最终走向市场。而有关人类2.0的科幻作品，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它有可能导致危机，这不能不让人担心。

　　为了防止危机，“谨慎原则”的说法被提了出来。“谨慎原则”的内容是：当某种活动对人类健康或环境构成危险时，即使其中的因果关系在科学上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也必须采取预防措施。在这种问题上，活动的提议者应当承担证明的责任，而不是公众。

　　波士顿大学生物伦理学家、法学教授乔治安纳斯甚至认为，应当成立某种“谨慎原则”的规范机构，确保技术发明者在开发任何新技术前都提交可靠的安全承诺，否则就不允许其开发。他说，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拥有的技术不仅更强大，而且正在变得更危险”。但是，他的提议会让人联想起中世纪欧洲宗教审判所，坚持日心说的布鲁诺就是被这个机构处死的。

　　其实，根据中国人的智慧成果，对于人类2.0这种难于处理的事情，发展才是硬道理。如果不懂的地方很多，摸着石头过河就是了。

　　超人主义者宣言：

　　（1）人类在未来将会因为科技而有剧烈的转变。考虑到以下因素，我们预见到重新设计人体的必要性，这些因素包括衰老无法避免、人类和人工智能存在极限、无法选择心态理状态、疾病和和我们困守于地球等。

　　（2）为了理解科技既有的发展和它们长期的影响，一定要进行系统研究。

　　（3）相比禁止或是阻止科技进步的看法，超人主义者认为，本着开放的心灵拥抱新科技，可能更有机会让科技为人类服务。

　　（4）超人主义者拥护以下道德权利：人有权使用科技来扩张心理和生理（包括生殖）能力，提高对自己生命的掌控能力。我们追求超越当今生物极限的个人发展。

　　（5）在对未来的规划中，一定要考虑到急速进步的技术能力。如果由于技术恐惧症和不必要的限制，使技术的潜在效益未能发挥，将是一大悲剧。另一方面， 如果包含先进技术元素的灾难或是战争将智慧生命灭绝，也将会是一大悲剧。

　　（6）我们需要开创一个论坛，让人们可以进行理性辩论，内容包括需要做的事情和负责任的决策得以实施的社会秩序。

　　（7）超人主义者支持各种有感知的个体，不管是人工智能、人类、后人类（注：即本文中的人类2.0）或是非人的动物所拥有的福祉， 而且也拥护现代人性主义中的许多原则。超人主义者不支持任何特定党派、政治家或是政治主张。

　　（译自世界超人协会https://www.transhumanism.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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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柯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