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在什么样的大路上

　　回望2006系列评论

　　虚拟@现实之五岳散人专栏

　　说起来，刚刚过去的这一年里能让人记住的事情不少，至少非正常死亡的事情不少。除了矿难的人祸以外，天灾也凑了几次热闹；无照摊贩、退伍军人崔英杰让城管李志强非正常死亡，他的判决还没下来；邱兴华让很多人非正常死亡以后，自己也被枪决了；年底之前把萨达姆判了个绞刑，他让不少人非正常死亡，这次也该轮到他了。

　　但这些非正常死亡似乎都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远，让我印象深刻的，倒是平生第一次参与了一次文化事件:去到小剧场看了一场话剧的首演。

　　这台名字叫做《我们走在大路上》的话剧，据说是要对社会当下问题进行反思与反省。台词的风格基本都是这个腔调:“在您的领导下，怎么歌都这么硬，舞都这么愣，样都这么横，话都这么冲啊？老这么正步走，跟棍儿似的，您看着也烦了吧！”基本压韵，基本属于宣泄，基本算不太靠谱而你又说不出来哪里不靠谱。

　　整台这种顺口溜看下来，我个人觉得这戏是想表达这么个意思:这些年社会有好多问题，在戏里打算全给揭露一下。但这种表达方式让我看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到底要说的是什么。点题的一笔，是其中一段几个大款、官商角色很得意地高喊“自由！自由！”，然后把自由主义的大腕的名字都念了一遍:哈耶克、哈维尔啥的。说白了，这戏在揭露社会问题的同时，总要为这些问题找到一个答案，而编剧心目中的答案，就是自由主义、市场经济、全球化。

　　这种老调实在没啥意思，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自由绝对不是罪恶之源，不自由才是。而且有公正规则的自由才是自由，而绝对的自由是无政府主义，没有规则，哪里有什么自由？要说中国的许多现象，不是自由太多，恰恰是自由不充分导致的。把种种不良现象归罪于自由，无疑是把阳痿不举的原因归于地球引力。同理，全球化也好、市场经济也罢，都是因为我们这里并没有真正去实现这些东西。

　　所以，在演出结束后的研讨会中，我说这戏基本算是一次装×的过程，而且坚定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看法:某些人不是智力有问题，就是一帮骗子。因为他们的眼睛总是能看到问题的表现形式，但总是会开错药方或者说错病因。我个人更倾向于后一种判断，因为看出病症虽然只需要常识判断就可以做到，但毕竟还是需要正常的观察能力作为基础的。有这个基础，可以说智力应该算在正常的范围内。正常智力的人，居然还能把这些现象的原因说错，基本就是人品问题了。其实最后有句话没说。我本来要说这戏是跟跳大神接轨、走在装×的大路上，考虑到满座毕竟是专家学者居多，流氓言论不宜过多而作罢。

　　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但到了年底回想这一年中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以及将要发生的非正常死亡事件，总是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些东西与这个话剧有那么点联系。开错药方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病人死亡，开错了社会药方的代价，除了个体死亡以外，社会也会出大麻烦。但总有这样的精英通过各种方式开上些“仙方”，不但没有缓和社会矛盾，倒把百姓的想法引导到不适当的道路上去了。就像这话剧把某些弊端归于市场经济一样，完全是胡乱立靶子、开方子，问题没有解决，只能是最后大家都走在一条更不妙的大路上。

　　(作者系知名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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