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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秒就有一老年痴呆者

  1、2、3、4、5、6、7,当你念完这一串数字之后,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就有一位老人开始承受老年痴呆的折磨。全球每7秒钟新增1名老年痴呆患者。他们在承受不幸的同时,也给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的经济和精神负担。

21世纪,人类必须应对老年痴呆带来的巨大挑战。

  一个人的伤悲

  从医院探望完老伴儿,回到家中的王大姐忍不住又伤心地哭了一场:“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咋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人也不认识了,话也说不清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难受啊。”

  王大姐的丈夫老张,58岁那年被确诊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即老年性痴呆。6年时间过去了,老张不仅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认识,就算连贯的三个字也说不出了。“我老伴儿是上世纪70年代的大学生,满肚子墨水,文章写得好着呢。可现在冷热饿饱都不知道了。”王大姐低声说。

  “最开始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是因为他四处捡垃圾。老张本来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坐公车时都要用纸垫着才肯拉扶手。”王大姐回忆说。2000年,老张所在的单位精简机构,人员分流。老张很紧张,开始出去捡废纸,并告诉家里人,自己要下岗了,挣不到钱了,捡这些东西卖了拿来补贴家用。

  家里人本以为老张是因为工作的事,一时没转过弯来,但渐渐发现,老张的情况越来越糟:穿鞋不分左右,没有方向感,时常在阳台上敲打锅碗瓢盆弄出各种巨大声响。不仅生活自理能力慢慢减退,神志不清,老张还开始在家中“肇事肇祸”,长长的卷筒纸从厕所一直拉到客厅,高兴了还扯下几段挂在脖子上、衣帽钩上,晚上悄悄把水龙头拧开,所有的房间“水漫金山”,连拖鞋都浮起来了。

  “有一天半夜醒来,我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起来一看,他左手提着菜刀,右手拿着锅铲,正在锅里不停搅和。我急忙上去把刀夺下来,把他领出厨房。从那以后,晚上睡觉前我都把厨房的门锁上。还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突然发现床边一个黑影,结果是他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当时吓得我一身冷汗。”回忆起一次又一次的夜半惊魂,王大姐至今仍有些心惊胆战。

  三年前,老张被家人送进了老年病院。“家里实在没办法了,白天必须寸步不离人,晚上还得大喊大叫折腾两三次,搞得我高血压犯了好几次。医院有医生、护士,总比我们强吧。”王大姐说。

  虽然住进了医院,但老张并没有停止“捣乱”:半夜里,一个人把病房里的单人铁床竖起来,笨重的铁床倒下来把腿砸出一道大口子。不久老张又因为脑萎缩伴发癫痫突然摔倒在地上,造成头部受伤,缝了好几针。为了避免老张再次无意识地伤害自己,护工只好在晚上睡觉前用宽布条把他捆在床上。现在,老张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晚期,生活完全无法自理,吃喝拉撒都要护工帮忙。

  陈天碧在重庆市西郊医院老年科病房做护工已经6年多了,现在,她负责照顾4名老年痴呆患者,老张就是其中之一。洗脸、洗脚、喂饭、喂药、翻身、洗澡、洗衣、换床单……每天她都在周而复始的忙碌中度过,常常要忙活到夜里12点才能休息。“照看这些病人就跟带小孩一样,有的病人脾气上来了,一巴掌打过来,我痛了好几天。有的病人刚来不习惯,天天抓着铁门拼命摇晃,大喊大叫要回家,就得去哄哄他。”

  “他刚住进医院时,我每个月去看好几次。一去就哭,回来还哭,眼泪都流干了。现在基本上一个月去一次,每次来回得花3块钱,他这病也挺费钱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吧。在老年病院,一个月得交960元。老伴儿一个月880元的退休工资全搭进去还不够呢,还好今年工资涨了170元,他自己的钱刚够花。平时我还得时不时塞给护工三五十的,老张一个人在那儿,全指望护工多关照了。经济上的压力还不是最主要的,精神压力最大”。王大姐说,“虽然他现在不在家,但我心里总有牵挂,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孤零零的,又会忍不住哭一场。眼看着又要过春节了,唉……”

  相同的烦恼

  老张所患的阿茨海默病是导致老年痴呆的最主要类型,除此之外,血管性痴呆、混合性痴呆、其他疾病所致继发性痴呆等危险也在威胁着老年人的健康。研究表明,随着年龄增长,痴呆的发病率和患病率均呈逐渐增高的趋势,65岁以上老人痴呆患病率3%~8%,80岁以上患病率达30%以上。我国现有1.5亿以上65岁的老年人,据此推算我国约有700万~800万痴呆患者,这一数字还在快速增长之中。

  “偶尔提前回家,看见小保姆对妈妈很不耐烦,心里很难受。”因为找不到称职的保姆,韩女士选择了把患老年性痴呆的母亲送到了老年医院。“一年的医药费、住院费差不多五六万元,住这里每个月还得交1200元,经济上觉得挺吃力。”

  痴呆,不仅给患者家庭带来沉重的经济压力,也在考验着社会经济的承受能力。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流行病学与社会医学部主任汤哲说,瑞典每年用在痴呆病人的医疗费用约500万美元,美国每年此项花费在800亿美元左右,我国目前还没有对老年痴呆的疾病负担作过专门的统计。

  根据医院保守估计,按每人每年平均医疗护理费1.5万元计算,北京的老年痴呆病人每年要花费15亿元,全国的老年痴呆病人每年要花费54亿元,这还不包括家庭护理照料所产生的费用。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预测,中国神经精神疾病负担到2020年将上升至疾病总负担的1/4。在高收入国家,阿尔茨海默病和其他痴呆在神经精神疾病所致负担中已占第三位。

  另一方面,痴呆患者在病情早期虽然能够自理,但是容易迷路、走失,所以需要专人看护。随病情进展,中期患者已不能完全自理,晚期更需要全面的照料护理,有些精神行为症状,如睡眠障碍、游走、攻击等更是使看护者疲乏不堪。一位出现被盗妄想症状的老年痴呆患者在半夜里将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理由是防小偷。苦不堪言的家属向医生求助:“傻点没关系,千万别折腾了。”

  受现实条件和居家养老的传统文化影响,目前我国城市不足10%的老年痴呆患者在各种养老机构接受护理,大多数患者在家庭由亲人或看护人照料。对此,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内科周爱红博士表示,由于我国痴呆医疗护理服务尚处在初期阶段,老年福利体系和社会医疗保障体系仍不健全,加之缺乏有利的社区支持系统,且家庭照顾者多未受过正规培训,缺乏痴呆病的相关知识和护理常识,使居家长期照顾患者更加困难。长此以往,体力和精神上的重压使照料者不堪重负,甚至产生躯体上的疾病或者悲观厌世情绪。

  居家照料老年痴呆患者让不少家庭鸡犬不宁,但当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专业医疗机构上时,却发现这也并非易事。目前社会上开设的老年公寓或者普通的老年病房主要收治精神状态正常的老人,对于老年痴呆患者无能为力。北京回龙观医院、安定医院等精神病专科医院虽设有老年病房,能够收治此类病患,但床位相当紧张。“我们医院2001年开设了老年精神病,床位永远满着,等床的都排着队,住进来就不走了”。北京市西城区平安医院院长巩嘉镫说,“现在我们的老年病房只有18张床位,其实就算开200张也不够用”。

  北京市西城区老年医院的新大楼即将投入使用,5个病区200多张床位中,留给老年痴呆患者的床位仅在1/10左右,“老年痴呆患者由于生活不能自理、智力和精神状态都不好,需要特殊的病房、单独的环境,医院床位和条件都有限,难以扩大。”该院院长高尔勤说。

  汤哲指出,目前痴呆患者的护理照料仍以家庭照料为主,专业护理照料机构十分缺乏。他分析说,目前符合老年痴呆患者需要的治疗、护理与生活照料机构、康复机构、晚期病人的临终关怀机构等几乎没有。传统的养老机构在设施、人员、服务内容、服务水平等方面都难以满足老年痴呆患者的需求。新建的一些养老机构虽然环境、设施不错,但远离老人的家庭社区,同时以生活照料为主,缺乏医疗、护理照料的支持系统。汤哲建议,今后需要建立针对老年痴呆患者的专门照料机构,同时对照料人员进行培训,以提高家庭照料水平。

  被忽视的群体

  我国老年性痴呆患病率高、致残率更高,但公众对痴呆的知晓度低,痴呆患者就医比例低,轻度患者和高龄老人接受治疗比例更低,医生对痴呆的诊断和治疗也有待规范化。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北京协和医院神经内科张振馨教授就已经开始关注公众对阿尔茨海默病的知晓度以及痴呆患者的就医状况。在对北京、西安、上海、成都四地区进行大规模照料者调查之后,由她领衔的课题组率先在国内发表了痴呆患者医疗保健现状的调查报告。调查结果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96%的患者在家由亲属照料,接近半数的照料者认为其亲人的认知、行为障碍和日常生活能力的下降是正常衰老的结果。

  低知晓率导致照料者带痴呆患者就诊的比例较低。1996~1997年,轻、中、重度痴呆的就诊比例仅为8.3%、13.5%、19.4%,1998~1999年,就诊比例略有提高,分别为14.4%、25.6%、33.6%,而且痴呆患者就诊时,近半数不在神经和精神科就诊。

  这些照料者报告就诊时诊断显示痴呆漏诊率为73.1%,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我国医生对痴呆的认识不足。此次调查结果显示,仅有15人接受了医生运用神经心理量表对其进行认知功能的评估。被调查的93名病人中有25名被正确诊断为痴呆患者,被诊断为脑卒中的30名,脑萎缩、衰老或老年病7名,抑郁1名,脑膜炎或脑瘤等其他疾病7名,23名未得到明确诊断,诊断符合率仅为26.9%。实际上,课题组在现患率调查时已确诊阿尔茨海默病44名、血管性痴呆41名、其他痴呆8名。

  国外非神经和精神科医生,尤其是肩负“守门人”职责的全科医生对痴呆的认识也很有限,上世纪60年代漏诊率高达87%,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进步,不过1992年来自荷兰的一项调查显示,仍有1/3的痴呆患者被全科医生漏诊。

  调查中的另一个发现也让学者们感到担忧:患者的服药治疗比例仅为21.3%,服国际推荐的一线抗痴呆药的比例仅为2%,治疗率远远低于46.8%的知晓率。究竟是讳疾忌医,还是另有原因?张振馨教授分析说,这主要由于患者亲属不知道是否有有效的治疗方法,缺乏求治的主动性,究其原因,仍然与公众卫生知识贫乏有关。此外,经济压力是患者放弃治疗的又一诱因。由于抗痴呆药物均未纳入医疗保险支付的范畴,全部治疗费用需由患者自付,82.6%的家庭表示不能承担每天20元的药费。

  门诊里的遗憾

  老年痴呆患者给家庭、社会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患者因为对该病缺乏了解或家人不愿承认等原因,没有接受及时治疗和早期干预,造成难以挽回的遗憾。

  2006年12月4日,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内科开设的记忆障碍专科门诊开诊,出诊的是副主任医师闵宝权。

  “我给你看5件东西,一会儿你告诉我都看到什么了啊。”闵大夫晃了晃手中的听诊器,“这是什么?”“听诊器。”唐大爷不假思索地回答。闵大夫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一张百元大钞、一部手机,最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枚图章,依次展示询问,唐大爷表现不错,每次都回答正确。“很好,非常好。”闵大夫一边说,一边把掏出来的物件收起来。

  “现在,你告诉我,刚才都看了哪几样东西?”闵大夫又一次提问。“刚才看了什么?哟,这我可不知道,想不起来了。”想了半天,唐大爷慢吞吞地说。“大夫问你呢,再好好想想,不会一个都不记得吧?”陪老伴儿来看病的丁奶奶有些着急。唐大爷不乐意了:“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嘛。”近时记忆障碍是老年性痴呆早期的典型症状,正常老人应该能回忆起4件以上的物件,唐大爷却一件也想不起来。

  71岁的唐大爷,今年7月在宣武医院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病,由于发病隐匿,家人和患者难以及时察觉。“看晚了,早点知道有这种病就好了。家里有这么个病人,都快把我烦死了,简直没法活了。”丁奶奶说,“老头子开始是记不住同事的名字,后来就是辨不清方向、找不到路,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你说东,他往西。有一次还气呼呼地离家出走了,害得全家人都出去找。总算他自己回家了,一天没吃没喝,我在他衬衣口袋里放的100多块钱,一分也没花。他脑子不好使啊,带着钱也不会花。”说起唐大爷的离家出走,丁奶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到这里看病有一段时间了,效果不错。闵大夫还教了我好多平时照顾他的办法,现在他病情稳定多了,也不怎么闹了。”丁奶奶说。除了对病情缺乏了解之外,刻意回避也使部分患者错失接受早期干预的机会。不久前一对母女来找闵大夫看病。老母亲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存折没了,里面存了40万元!事实上,这只是老人的妄想,但老人不依不饶跑到银行要求挂失取钱,最后银行只能报警。女儿在带母亲就诊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太愿意带母亲来看病,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再说这病好像也治不好。这次是闹得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来了。”

  “不愿面对实际病情的患者家属并不是少数。这个门诊主要针对老年痴呆患者,就是担心患者和家属有顾虑,门诊的名称最终回避了‘痴呆’这个刺眼的名称,确定为记忆障碍专科门诊。”闵宝权说。“老年痴呆并非无可救药,虽然目前尚难治愈,但早发现、早干预能够延缓病情进展,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家属和照料者的日常护理对于痴呆患者尤其重要,有时甚至比药物更有效。”闵宝权说。虽然老年痴呆症患者的认知功能下降,但基本的情感、尊严并没有丧失殆尽,家属和看护者在日常照料时需要尊重患者,尽量使用轻柔、温和的语气,切莫与患者抬杠、计较。“有一次,一位患者3个月内病情反反复复,烦躁不已,镇静药物的效果也不太理想。我在问诊时了解到患者老对家中的保姆发脾气,就告知家属留心一下保姆的日常护理是否到位。后来患者家属告诉我,发现小保姆在家里没人时对病人的态度很不耐烦,随后就换了一位年纪大的保姆,照顾得也比较尽心,患者的情绪就稳定多了,镇静药也顺理成章地撤了。”

  希望在社区

  庞大的老年痴呆患者需要得到及时的治疗和科学的护理。但居家护理,家庭成员单枪匹马难以应对;入院治疗,医院床位难以满足需求。是否有第三条道路可以选择?事实上,少数试点地区所开展的社区干预研究让人们看到了希望。老年痴呆患者不仅要生存,而且要活得有尊严。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大力建立和发展以社区为依托的老年卫生服务网络。

  两年前广州市精神病医院完成了广州市城乡养老院60岁及以上人群痴呆患病率调查。调查结束后,医院对100多名患者进行了随访,实施干预。参与该项课题研究的马崔教授介绍说,课题组通过对基层医生进行培训,对痴呆患者及家庭进行心理支持、护理照料、药物指导等各种干预。从目前随访的情况看,干预组患者的痴呆进展率、死亡率都低于对照组。

  同样的社区干预行动也在北京陆续开展。北京市西城区平安医院既是该区的精神卫生保健院,同时还是新街口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利用既有精神专科,又能够深入社区的优势,该院已经连续3年对辖区内的老年痴呆患者进行干预。参与该项工作的吴虹大夫说:“我们在下辖的每个卫生站选择1~2名社区医生进行培训,他们再到目标家庭对患者进行定期的体格检查、完成认知量表的测定,指导家属科学护理。”该院副院长李玉玲介绍说:“从目前的情况看,社区干预对于患者家属的帮助更为有效。由于老年痴呆患者生活能力下降,日常生活中,家属很容易产生急躁、焦虑情绪,心理压力倍增。现在社区医生上门为患者检查,并帮助家属建立信心,教给他们护理技巧,让他们感到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心情放松了许多。”

  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在社区中开展针对老年痴呆患者的干预活动还较为零散,不具连贯性,几乎所有的干预活动都是由医疗科研机构或国际组织开展的课题所支持,仅能在少数城市部分地区开展。政府层面的整体性、系统性、连续性干预行为尚未展开,老年痴呆干预网络尚未建立。仅仅依靠医疗、科研机构和国际组织的力量来应对老年痴呆所引发的系列社会问题,显得势单力薄。

  卫生部疾病控制局副巡视员张立表示,老年痴呆所造成的系列问题已引起了政府部门的高度关注,卫生部部长高强、副部长蒋作君先后就此问题作出重要批示。老年痴呆的保健、康复在未来将作为社区卫生的重要服务内容加以发展,措施包括扩大老年痴呆干预试点地区,把老年卫生服务纳入社区卫生服务网络,对老年痴呆患者提供入户护理、陪同看病和日间照料等社区护理服务,由社区医生给予心理、药物、营养指导,以及进行肢体、语言的康复教育和训练。政府还将加强老年医学专业人员和老年护理队伍的建设和技能培训,推广和普及老年痴呆症防治的健康知识,增强公众的自我保健知识和能力。同时加强大中型医院对社区老年痴呆防治的指导,并建立起与社区卫生服务组织有效的双向转诊和便民服务制度,以建立健全老年卫生服务体系。

  “目前,社区老年服务的标准和规范正在制定之中,其中就包括对老年痴呆患者提供服务的相应要求。”张立透露说。(文中患者及家属均为化名)离开亲密的儿女和热闹的城区,很多老年痴呆患者在刚入院时倍感孤单,时常大喊大叫,因此医院的人性化治疗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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