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五年级以前我跟男孩子一样调皮,喜欢上蹿下跳,东奔西跑。记忆里班主任的抽屉里有瓶红药水,她总是恶狠狠地给我涂在膝盖或胳膊肘上等擦破的地方,疼得我嗷嗷直叫,然后还要批评我一顿,作为小孩的我对老师没有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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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遇到一个姓孙的男老师,教我们数学,某一天考试后,我们正如释重负地疯玩,他从一堆埋头在地上扎地皮(一种游戏)的孩子里把我拎出来,到办公室帮他批卷子,那种体验给我印象很深刻。第一次,我把一个老师当朋友,后来甚至他不来上课我还帮他讲题什么的,再后来,他跟我探讨他写的小说,以我们班的故事为背景,我们谈得很认真,他是惟一给我留下完美印象的老师。
上初中,我离开了他,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女人,因为成绩第一,她让我除学习委员外兼了一堆职务,每天乐颠颠的为一些杂事忙得要死:黑板报啦、集体操排练啦,团知识学习啦什么的。她似乎很器重我,而我并不喜欢她的专制和封建作风,矛盾的爆发是有一天她发现我上课传纸条,事实上是别人传给我的,传给我的人是我们英俊的班长,她让我交出来,我不肯出卖朋友,她于是把我兜里的字条全翻出来了,完了,那些无辜的男孩子跟着遭了殃。我承认,传纸条是我不对,但天晓得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早恋,我只是爱玩而已。我于是在一次班干部选举中惊天动地的辞去所有职务。
高中我的班主任是个冷冰冰的女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的眼睛大大的,并不美,总是充满疑惑地盯着我,她很诧异为什么我每门课都会在某段时间考第一,但却不能坚持,总体成绩总不能第一,偏科也不能这么阶段性的偏呀,她很奇怪。她不知道,那时我已对男孩子产生了朦胧的好感,我喜欢的帅哥能吼一嗓子好摇滚,长发飘飘,但成绩不好,为了给他阶段性的补课,我也就阶段性的猛攻一门功课了。
考大学的时候,帅哥还是上了自费,跟我不在一个学校,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后来毕业后,帅哥没去唱歌,当了老师。
大学很自由,我就完全不理会老师了,基本上我连课都不爱上,创过一星期只上四节课的记录,老师不怎么管,甚至在我拿二等奖学金的时候,他还含蓄地说,聪明的同学读书当在书外,像我年轻时一样。呵呵,虽然接触不多,我是喜欢这个班主任的,我知道他祖传精通医术,知道他大学学机械,研究生上的是哲学,当时正考的博士专业是文学,我还知道他酒量小,毕业时他特意来跟我喝酒,但一看我一仰脖子一杯白酒的架势他赶紧走了。
我知道当年我的顽劣不是故意的,但如果有机会,我很想对那些老师们说声——对不起。
什么理由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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