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马三立的“贯口”有口皆碑,节奏感强,一气呵成。可谁能想到他在使“贯口”时居然“现挂”呢?一次说《夸住宅》,给他“捧哏”的是赵佩茹。本来该背“贯口”了,可是他在台上发现:“粘子不对路”,即底下的观众不一定爱听“贯口”,如按常规演,效果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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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马三立) 您家的住宅真是: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跟一块砖“抠”的一样……(说到这,不往下说了,而是看着赵佩茹,用手往下一指)
乙(赵佩茹反应很快,琢磨出马三立要“现挂”,马上说)我们家成蛐蛐罐儿了!
甲 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走狗……(后两个字是“现挂”)
乙 走狗的大门?
甲 也走人。(原来没有的词)
乙 什么叫也走人啊?
甲 进了大门,上有电灯,下有懒凳,上边“摆着”回事房,管事处。(原词儿不是“摆着”,是“内有”二字)
乙 蛐蛐过箩儿呀?
甲 到了里间屋,是你爸爸养静的所在,有八宝逍遥自在床,墙上挂着闪缎褥子、闪缎的被卧、绣花的枕头。(全部是“现挂”)
乙 都挂墙上去?哎,我们家防空!
能在说“贯口”中“现挂”,而且个个“包袱儿”都响。别说观众都笑,他自己下台后也笑了。赵佩茹说:“三叔,您可真行,我要是接不住……”马三立说:“要不是你在旁边站着,我也不敢这么说。”从这个“现挂”,既可看出马三立的机敏,也可看出赵佩茹的“捧哏”功夫。
摘自《逗你没商量·即兴抓哏中的“事儿”与“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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