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律师的公益心 (图)

北京市丰台区政协委员、北京市泰福律师事务所主任 肖太福

　　肖太福

　　北京市丰台区政协委员、北京市泰福律师事务所主任、北京律师协会宪法与人权委员会主任，先后就读于中央财经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和中国人民大学，取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和法学博士学位。他擅长税法服务和企业并购，并不断投身公益诉讼活动，从事律师工作十多年来，为群众提供义务咨询600余次，为弱势群体办理法律援助案件十多起。

　　工作目标：以个案推动法治进步

　　“以个案推动法治进步，是我们一向追求的目标。”肖太福要求他创办的泰福律师事务所每位律师每年至少做一件公益诉讼案件。

　　对于以个案方式促进法治进步的公益诉讼案件，肖太福有过不少实践，他曾积极为“洛阳种子案”、“湖南嘉禾拆迁案”、“朱久虎案”、“举报人钟铁培被迫害案”等公益诉讼案件提供法律援助。

　　“洛阳种子案”，是肖太福办理的公益性案件中最具代表性的。2001年，河南省洛阳市伊川县种子公司与汝阳县种子公司，因玉米种子代繁合同发生纠纷诉诸法院。庭审中，双方在种子价格到底是按市场价还是按政府指导价确定的问题上，争执不下，最后洛阳市中级法院采纳了汝阳公司的观点。判决书下达后，其中一段话引起争论：“《种子法》实施后，玉米种子的价格已由市场调节，《河南省农作物种子管理条例》作为法律位阶较低的地方性法规，其与《种子法》相冲突的条款自然无效……”

　　《河南省农作物种子管理条例》与《种子法》是否抵触？肖太福随即组织四位律师上书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要求审查，据业内人士说，此次上书对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设立法律法规审查备案室起到了推动作用，促进了法规清理工作。

　　在2004年“湖南嘉禾拆迁案件”中，肖太福向权益受到侵害的群众伸出了法律援助之手。他带队南下，积极向被拆迁人宣传法律，维护群众合法权益。此后不久，嘉禾县领导班子被撤职，国务院下达了《关于控制城镇房屋拆迁规模严格拆迁管理的通知》，遏制了城市拆迁中侵犯群众利益的不良倾向。

　　以上两个案件，是对肖太福“以个案推动法制进步”为追求目标的最好诠释。肖太福说，他参与公益诉讼案件主要是出于社会公益心，一种对法律公正精神的信仰。他希望通过法律途径维护公民合法权益，解决社会矛盾，促使社会和谐发展。

　　观点：让从事公益诉讼活动的人获得一定的经济补偿

　　作为一名有社会公益心的律师，一名有社会责任感的法律援助者，肖太福不仅热心参与法律援助案件，而且对我国公益诉讼制度的构建也颇有研究。

　　肖太福

　　认为，公益诉讼是指有关国家机关（主要是检察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公民个人等，对侵犯国家利益、集体利益、社会公共利益和他人公共利益的行为，请求法院进行纠正和制裁的诉讼活动。

　　到底谁是提起公益诉讼的主体，肖太福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许多人主张提起公益诉讼的原告只能是检察机关，或者是包括检察机关在内的有关国家机关，还有人主张是公民个人。但肖太福不这么认为，他说公益诉讼的原告应当包括国家机关（检察机关）、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非政府组织、律师事务所、律师和普通公民等。检察机关应当成为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法定代表机关，既可以作为原告提起公益诉讼，也可以作为“公诉支持人”支持其他主体提起公益诉讼，这对于遏制我国日益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社会公共利益无人代理现象极为必要。

　　公共利益是公益诉讼追求的首要目标，但这与提起诉讼者追求经济利益并不矛盾。肖太福建言，依照中国国情，不妨创设原告打赢公益诉讼官司后，律师费由败诉方承担的制度。

　　除此之外，原告还应当获得经济赔偿金额的20％作为劳动报酬；检察机关提起或参与支持诉讼的，可以获得经济赔偿金额的10％作为经费补贴。如果还有余额，应归特定多数人；无特定多数人的，收归国家财政。这样，从事公益诉讼活动就有了持久稳定的动力和激励机制，可以改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不良局面。

　　期待：为公益诉讼立法

　　我国目前公益诉讼的现状是：在立法上还处于空白状态，在理论上刚刚起步，在实践中已经进行了多次探索。肖太福举例说，如1996年被称为“中国公益诉讼创始人”的福建龙岩律师邱建东，因为一公用电话亭未执行邮电部夜间、节假日长话收费半价的规定，将多收了他6角钱的邮电局告上法庭；再如河南农民葛锐状告郑州铁路分局如厕收费案等。

　　这些案件中的原告可能是受害人中的一员，也可能不是直接的受害人，受害人为不特定多数，或者是难以统计、组织的特定多数。肖太福遗憾地说，对于这类案件，有的法院立案时不受理；有的受理了也以原告不是有利害关系的行政相对人或与诉讼标的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以不具备起诉资格为由裁定驳回；有的以理由不充分或被告有其他合理理由判决驳回诉讼请求，只有少数案件胜诉。即使胜诉的案件，也是“赢了官司输了时间和金钱”，以至于许多人赞许之余还要质疑这样做是否值得。

　　其实，在我国，侵害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不在少数。肖太福说，有权利就需要有救济，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保护需要依靠公益诉讼的救济手段，然而我国还没有建立公益诉讼制度。他希望为公益诉讼立法，或者尽快修改《民事诉讼法》和《行政诉讼法》，在这两部法律中分别设置相应的公益诉讼专章，对公益诉讼案件的诉讼主体、受理条件、诉讼范围、审判程序等作出具体规定，形成完整规范的公益诉讼制度。同时，放宽公益诉讼的立案条件，对诉讼费明确作出减免规定。

　　针对有人认为公益诉讼导致法院工作量大幅度增加、诉讼资源浪费的说法，肖太福认为，“公益诉讼的输赢不是最主要的，推动人们关注和维护社会公共利益才是根本”。即使在资源上有一定的消耗，但如果公益诉讼修补了相关漏洞，就会大幅度提高生产力，创造出更大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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