缜密推理破获蹊跷命案

　　记者 姜远海 通讯员 龚轩 艾志伟 实习生 杨虎

　　提要

　　怀疑的哥与自己的老婆有染，雇凶将其诱杀。但是犯罪嫌疑人又害怕的哥真的死亡，先后两次报警。最终，警方通过推理，破获了这起扑朔迷离的情仇伤害致死案。

　　的哥被杀荒野

　　2006年12月3日上午8时许，咸宁市咸安区官埠桥镇齐心村三组村民彭云青，看见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头西尾东停在本组一条机耕路上，旁边水沟里侧卧一具男尸，其状惨不忍睹，遂报警。调查得知：死者方某，1962年2月3日出生，现住咸安区马桥镇，系咸宁市温泉城区挑土出租车司机。法医鉴定发现，方某尸体上共发现15处伤痕，最深处达10厘米。法医断定，方某系失血性休克死亡，死亡时间是2006年12月2日23时左右。现场，出租车左前门玻璃被摇下，车内营业款未动，车挡没有回位，手刹没拉，大灯还呈开合状态，车钥匙被抽走，车内没有发现血迹。根据出租车的计码器，警方分析发现以下证据：出租车最后一次行程为12.5公里是23时以前的；乘客最后一次上车时间为12月2日21时44分；死者当晚共载客65次，营业额为272.3元。警方在车内提取有关身体物证11个。同时，警方在车后发现死者衣服形成的粗布印纹，在紫檀至咸安的简易公路上，发现了丢弃的出租车钥匙；在出租车西北侧菜地里，警方又发现了死者的皮鞋，菜地里踩踏挣扎痕迹十分明显。

　　激情？情仇？还是劫财？

　　专案民警在讨论案情的时候，逐步推理出了3大杀人诱因。一是临时纠纷引起的激情杀人。理由有三：发生激烈冲突的场所在车外，而针对出租车司机的劫财案件，主要冲突场所一般发生在车内；死者身上虽然有15处刀伤，但是没有一处致命伤，这说明死者与凶手之间应该没有无法解脱的情仇怨结；死者钱财未动，说明不是为了钱财杀人。但是，定为激情杀人有四个方面难以作出合理的解释：一般租车劫财者，常常会在作案时抽丢钥匙，如果是临时纠纷，那行凶者为什么要抽丢钥匙呢？如果是激情杀人，凶手很难控制和选择刺切部位，而15刀都没有在要害部位，好像不太可能；如果假定是激情杀人，那么租车人应该不是回家就是探亲访友，冲突点应该在车头方向，根据仰靠时形成的布纹和血迹判断，冲突点却在车后方；另外，犯罪分子在冲突后，理应顺向向目的地逃窜，而钥匙弃于回城的路上，不合常理。二是劫财杀人。持这种观点的专班民警分析，首先受侵害的对象是出租车司机，同时现场出现有抽丢钥匙行为习惯。另外，警方并案发现，案发前在中心现场附近发生过多起持刀抢劫出租车案件。但是，专班民警也指出了这种观点的明显漏洞：既然是抢劫，那么，钱财为什么丝毫未动。通过证据分析，警方排除了种种可能，最后断定，方某被害原因为情仇杀人的可能性最大。初步调查发现，方某生前欠下了众多的情债和赌债，社会关系复杂，潜在的纠纷矛盾很多。但是，尽管初步定为情仇杀人，那么，根据调查发现，死者生前没有接到可疑的预约电话。虽然被报复对象是特定的，可车子是移动的，况且夜晚难以看清车牌，作案者在夜晚从温泉数千辆的相似流动出租车中定车选人作案，成功概率相当小。案件一时难以突破。

　　两个神秘报警电话

　　案件发生后，专班民警发现，他们先后接到两个关于这个案件的电话报警：12月2日22时34分，官埠派出所接到一个男子电话报警称：齐心村五组至紫檀桥的公路上，有人打架。警方调查发现，这次的报警地点位于温泉中百仓储附近公用电话厅。12月3日0时54分，咸安区公安分局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称在齐心五组公路上，停有一辆红色出租车，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动，情况不明。报警地点位于咸宁饭店对面IC电话亭。另外，第一发现人彭某反映：12月3日上午8时许，他在中心现场发现一名30多岁的农村妇女举止异常，此人不像附近村庄的人，她围绕出租车转了一圈后，就神情漠然地离开了。专班民警分析，报警电话中所涉及地点，与中心现场不谋而合，但是报案人却对报案内容遮遮掩掩。经现场测试，第一个报警地点与中心现场相距15公里，以正常的开车速度需耗时22分钟左右。民警分析，假如报警人就是作案人之一，那么其作案后就必须有车辆接应，才会有时间赶到报案的电话亭；如果报警人不是作案人，他只需借助通信手段也能获取相关信息。民警进一步大胆推测，两个报警电话的目的就是不想置方某于死地，而是想让警方尽快赶到现场，搭救方某。另外，警方还从电话中推测，作案者至少有一人是紫檀桥周边村庄的人。因为紫檀桥是一个很小的乡村桥梁，在咸安很少有人知道这座桥的名字。综合以上推测，警方认为，犯罪嫌疑人与紫檀桥有一定的地域关系，犯罪嫌疑人没有置人死地的念头，案发时间应在12月2日22时05分至10分中间，至少2人作案。为此，专班民警遂划分东西两个战场，以官埠籍进城活动人员为侦查重点开展排查。

　　“绿帽”老公雇凶杀人

　　12月6日，侦查工作进入了第四天，围绕中心现场齐心村的调查工作已经结束，将案发中心区域所在的村最后几个重点人员排除后，警方发现激情杀人的可能性也大幅度下降，被害司机情人的丈夫王某没有作案时间。专班民警决定调整部署，由普遍排查转入重点排查，在当地媒体上播放悬赏通告，最大限度地扩大信息来源。12月8日晚，一出租车司机反映：12月2日23时40分左右，他从咸安返回温泉途经黄畈的时候，一男青年拦车到渔水路，并自称刚从渔水路回来。此人到渔水路后不下车，又说到齐心村；到齐心村又没有下车，又说回马桥，最后在咸宁饭店下了车。下车时间为12月3日0时40分左右。司机发现，此人乘车时，一路假打电话，谎称接小姐，租车人操官埠一带口音。警方注意到，租车人下车后，第二个报警电话随即响起。专班民警认为：租车人有重大嫌疑。民警推断：租车人应该系紫檀桥附近村庄的人，常住或租住黄畈，重返现场是为了观察动静，关注受害人是否被人救走。随着排查深入，在黄畈租住的紫檀人陈某与龚某浮出水面。12月17日，被害司机情人的老公王某再次被警方纳入视野。同时，警方发现发案后神秘消失的紫檀村人“牛保”也有重大嫌疑。经辨认，陈某正是12月2日晚神秘租车人，租住黄畈，系“牛保”姑舅表弟；“牛保”妻子正是中心现场出现的可疑女人。进一步调查发现，王某与“牛保”、陈某案发当晚彻夜通话，通宵未眠。12月18日，王某、陈某等人纷纷落网。经审讯案情大白。王某怀疑其妻与方某有染，经过策划，雇凶在街上以租车为名，将受害人骗到案发地，准备教训一顿。但是在教训结束之后，犯罪嫌疑人又怕方某被杀死，于是布下迷魂阵，故意报案，让警方赶紧到现场施救。他们交代了租车雇凶，由“牛保”带人实施报复方某的全过程。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