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探访 伤痛煎熬四个家庭
3月3日上午,张义昌的老家。小蕾的奶奶卧病在床,小孙女的不幸遇害让老人受到巨大打击。张义昌叹息:但愿随着时间的流逝,家人们心底的伤痕能够渐渐被抚平。
毛淑英家属至今没有道歉
让受害者家属感到“可憎”的是,直到今天,他们还没有听到施害人家属的一句道歉。有一位受害人的父亲说,3月3日,他在朋友的陪同下来到兰州找律师咨询———“我并不是看中那一点赔偿,多少钱也换不回我的孩子,但我必须要为孩子讨一个公道”。然而,回到家后,他心中的悲痛还是丝毫不见减弱,半夜里从梦中哭醒。他告诉记者,他自认为是个理性的人,但如果今后再在连城电厂家属院见到毛淑英的家人,他不能保证情绪不会失控。
亲戚感叹毛淑英心眼太小
这一场毫无预兆的杀戮造就的惨案,在给3个受害者家庭造成重创的同时,同样也给施害人毛淑英的家人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当记者找到杨凌云的老家时,邻居们对这个案子唏嘘不已,毛淑英的惨死对这个家庭来说,还只是伤痛的开始。饱受惊吓的小宁一直在吃药,甚至连杨凌云本人多日来也是噩梦连连。最近,他们都已经不在家里。一位替他看家的亲戚说杨凌云也去了兰州看病,并感叹:毛淑英的心眼太小了。毛淑英的娘家同样过了一个悲惨的春节。她的母亲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思念着女儿。而毛淑英的哥哥毛永生则对记者说,惨案发生后,小宁作为证人被警方保护起来了。
性格透视 毛淑英是天使是恶魔?
连续多日来的调查,让记者看到了一个非常矛盾、有着不同面孔的毛淑英。
毛淑英,1976年11月出生,1997年毕业于永登师范学校,被分配到河桥镇河桥小学。次年与学校附近的连城电厂职工杨凌云结婚,并很快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小宁。毛淑英在河桥小学任教9年,2006年9月,被调到离家大约5公里远的乐山小学。
对学生要求严被起外号“猫头鹰”
在她9年半的教龄中,曾多次被县教育局评为优秀教师、教学新秀、教学骨干。对于毛淑英的业务能力,上至永登县教育局局长,下至以前的同事、毛淑英教过的学生,都给予了很高评价。有人说,她脾气非常好,不管别人和她开玩笑开得多过分,她都是一笑作罢。在这样的认知内,毛淑英是个天使。
但事物都有其正反两面,与以上观点不同,也有些人认为毛淑英心眼很小、忌妒心强,看不得别人比她好,其为人也一般,有时候还会耍些手段。
毛淑英对学生要求严格是比较有名的,因此有学生给她起了外号叫“猫头鹰”。一位教师告诉记者,有一次镇上组织上公开课,另一位对毛淑英来说很有竞争力的语文教师来给毛淑英的班讲课,毛淑英居然把自己班上的几个好学生都调到了别的班,并借来了几个学习成绩非常一般的学生坐到自己班的教室里上课。这一举动,让这位知道内情的老师很是吃惊了一段时间。
有人质疑毛淑英取得的荣誉
还有人对于毛淑英获得的那些荣誉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质疑,他们说,有名额限制的荣誉,往往直接落入毛淑英手中,这让他们想不通。在这些人的眼里,毛淑英也是个满身缺点的凡人。如果说,这些形象还可以在矛盾中统一的话,你又如何想象,一个优秀教师,一个孩子的母亲,怎么会把绳子套到3个孩子的脖子上?你能想象她当时的心情、当时的表情吗?这个时候的毛淑英,变成了恶魔。
记者调查 工作调动的不同说法
该案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轰动。很多人都认为毛淑英的杀人行为和工作调动有关——毛淑英因不满被调到离家5公里的乐山小学,生活不便,将满腔怨气转嫁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
学校:工作调动是资源合理调配
这一说法,遭到了掌握镇内教师工作调动权限的河桥镇中心学校校长王爱民的驳斥。永登县教育局局长王道显也表示质疑。王爱民的理由是,工作调动是教育系统的普遍现象,毛淑英是县里的骨干教师,而乐山小学教学水平偏低,所以把毛淑英调过去支援,也是教师资源的合理调配。然而,一部分教师却对这个说法提出了不同看法,认为毛淑英的调动并非是教师资源的合理调配。
父母:女患抑郁症和工作调动有关
毛淑英的父母告诉记者,毛淑英刚听说自己被调到5公里外的乐山小学时,因为太突然,都蒙了。做了一些努力想继续留在河桥小学但无济于事。到了乐山小学后,乐山小学对她给予了一些特殊照顾,以便于她照顾孩子。但她有时候在等车上班的时候,却偷偷流泪。不久,毛淑英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乐山小学派人陪她去看过病,说是“失眠症”,开了药。
2006年11月21日,毛淑英的母亲来到连城电厂照顾女儿,发现女儿最多能睡个10分钟就会醒过来。毛母告诉记者:“她的情况很糟,吃了安眠药,前4天好像管点用,4天后就没作用了。好像脑子也出了问题。”
2007年1月17日,学校放假。已经在连城电厂照顾了毛淑英两个月的母亲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到了永登县城自己的家。在县城,毛淑英有一次跟母亲说:“我要是死了,你可要帮我拉扯孩子呀。”把母亲吓得够戗。而另一次更加过分,由于小宁调皮,毛淑英居然说:“我掐死你!”口气当真是恶狠狠的。母亲说她:“你是后妈呀?这么吓唬孩子。”
2月14日,毛淑英在小叔子夫妇的陪同下去兰州一家大医院就诊,诊断为“轻微抑郁症”。毛淑英的父母表示:毛淑英的病和工作调动绝对有关。毛的母亲说:“淑英就是不服气,自己是最好的,业务能力强,课教得好,凭什么被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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