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范徐丽泰
范徐丽泰——香港特别行政区全国人大代表,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主席。曾经的资深的教育家,现在的出色政治家。11日,中国网记者有幸与范徐丽泰零距离的接触和专访,一睹她的风采。范徐丽泰谈笑风生,从一个母亲对儿女的亲情,到正在人大审议的物权法、企业所得税法;从香港回归祖国10年的经历,到香港特首的选举,言谈中透出政治家的睿智,又让人体会到她对国家、对香港、对家人的一往深情……
记者:大家对您的传奇经历都很好奇,您能简单谈一下自己人生的关键选择吗?
范徐丽泰: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很多关键的选择。
1992年,我辞去立法局议员的职务。我本来是准备休息、退休,当时也是比较关键性的。再下来到了1993年,中央决定早一点做香港特别行政区的预备工作,所以就要求一些香港的人来参加这个预备会的工作,当时也邀请了我,就这样重返政界。一路到了1996年的12月份,我就参加了香港行政特区的立法会主席的选举,那个时候香港特区还没有成立,主权还没有移交。
因为有很多的准备工作,尤其是在1997年7月1号一定要有一个法律要准备好,我们称之为“必不可少的法律”,比如说,一定要有一条法律才能够发这个特区护照,这个不能等到1997年的12月再做,这6个月如果香港的老百姓要申请香港护照就没办法申请,所以就必须要在7月1号那天通过这个法律,不能在7月1号再拿这个法律出来,所以在1996年就选临时立法会,然后97年2月份的时候就正式开始筹备了,当年2月到6月30号都是到深圳开会。
到了7月1号的凌晨,我们就在香港会展中心,开了临时立法会回到香港后的第一个会。在那个会议上,凌晨2点多钟,就通过了《回归法》。《回归法》里面有很多重要的法律,申请护照啊、香港永久居民啊、香港原有的法律完全有效,等等。我决定去参加临时立法会本身也是一个重要的决定。1997年,我参加临时立法会主席的选举,我选上了,就做了主席。后来第二届、第三届我都去参选主席,都选上了,所以我一直做到现在。
记者:这些经历是不是都带给您很大收获和感悟?
范徐丽泰:如果说很大的,那就是压力,压力很大。要做好这些事情,你要应付很多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况,尽量做到妥当、做到好,所以压力很大。从前没有做立法局议员的时候,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一般老百姓嘛,我就是一个一般老百姓,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呢?可是做了之后,就会有各方面的问题,那你就要想办法把这些问题做一些建议,怎么样去处理,怎么样去解决。所以不断的去学习、不断的去回应,就会有一定的压力去处理好。
记者:媒体评价说您不仅是位叱咤风云的职业女性,还是一位以夫至上的好妻子,一位充满爱心的好母亲,那么您是怎么处理好事业和家庭的关系的?
范徐丽泰:其实事业与家庭没什么好协调的,根本就协调不了。不单单是女性有这个问题,男性也有这个问题。因为你在外边做工作,你有一个事业,这个事业对你会有一点要求,比如说你现在想去争取一份合约,那你必须要全力以赴,做到晚上你还必须去赶工,要不然你就会因为没有尽你的全力而争取不到你想要争取的目标,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你就必然会将很多时间放到工作上。可是,同时你有一个家庭,家庭里还可能有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小孩,他们也很需要你的照顾,那么你到底是去照顾你的小孩呢,还是去全力发展你的事业呢?一般来说这是比较难平衡的。
所以,我就觉得我真的没有给我的孩子什么特别的照顾啊,为他们做出什么牺牲啊,只是在他们成长的过程里,在他们几岁到十几岁那段时间,我都是在做立法局的工作,我根本没有时间跟他们在一块。所以我就一般在星期天留半天,要么是上午、要么是下午,因为我的工作是没有周末啊、周六的,我就留下半天时间和他们在一块,那时他们是十岁以下,后来是十二三岁的时候,那半天就是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就陪他们干什么。
记者:每个星期只有这么半天?
有一次,我很难得地可以回家吃饭,可是我很少可以做在饭桌上好好地吃完一顿饭,电话就来了,一般都是记者,因为记者一般都是在6点钟之后就开始去找新闻了。和记者讲话是需要时间的,他们不一定马上就能了解到他的问题后面的背景是什么,他也不一定有时间去找这个背景,所以既然来问我了,我就要尽量将这个背景告诉他们,说一说背景就半个小时了,所以一般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去讲电话了,等我讲完电话回来,所有人都吃完饭了,我就只能吃一点冷饭了。
记者:可是您去年年底还被评为“NO.1好老婆”,您是不是特别开心?
范徐丽泰:我坦率地告诉你,其实我很诧异。(笑)
记者:但是您的得票率很高。
范徐丽泰:得票率很高是因为香港人对我都很有好感,都认为我是贤妻良母,我自己诧异是因为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一个贤妻良母。我这个人比较老实,我觉得我不能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贤妻良母,我很感谢他们,但是也有一点惭愧。因为一般来说,如果你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话,那么你就要为你的家庭、为你的孩子、为你的丈夫做出很多的牺牲,可能是牺牲了自己去发展事业的机会,可能是牺牲了你人生,比如说有人很喜欢画画,为了孩子们放下了,在我来说呢,很惭愧的是我没有为他们做出牺牲,反而是他们为了我受了委屈,要尽量的为了我去配合我的时间。我年轻的时候,我的孩子15岁以下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情况,所以说我真不好意思给我这样一个这么难得、这么好的一个名号。
记者:您曾摘除了自己的一个肾脏移植给了女儿,现在身体好吗?
范徐丽泰:我们身体都很好,她也很好,我也很好,没事(笑)。其实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一个母亲,如果她能够帮助她自己儿女的话,一般母亲她都会不怎么考虑就会去做的。所以给一个肾脏给她,既然她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不用天天做透析,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的事情。(钟文、张曦)此文为中国网特稿,未经书面允许,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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