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桂生:一夜捉了5个“舌头”
1928年出生的范桂生,1940年参加八路军二区队时刚满12岁。同志们都把他当小孩子看,领导安排他当司号员。
访问范桂生老人时,老人不在家。老伴说:“闲不住,去西河套弄树枝去了。”去西河套的路上,看到一位朴实的老人推着一辆三轮车,车上压满桃农剪下的树枝,缓缓地行走在绽蕾的桃林间。
如果不是专门采访,谁也不会注意这个在乡下随处可以见到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但老人身上却有着许多传奇的经历,他和一名同志像电影《小兵张嘎》里一样从县城瓜摊抓过鬼子翻译官;骑着大白马追回36辆欲逃跑的炮车;一人捉了30多个俘虏,并荣立特等功;穿过层层封锁线从敌人眼皮底下一个晚上抓5个“舌头”……
辽沈战役战场上,攻击就要开始,需要详细了解敌情,侦察兵范桂生被叫到领导面前。
“去,抓几个活的回来。”
范桂生就一次次被派出,直到经过审问了解了详细敌情,才算完成任务。一个晚上,捉回了5个敌人哨兵。月亮地儿下抓“舌头”,要将衣服脱光,趴在地上肉皮和地皮才一个色儿。侦察时要想“方便”得先尿到手上,从手再流到地上,防止轻微声响惊动敌人。这都是细节,但都是致命的,这也是他一个晚上捉5个“舌头”而无一失手的原因。他趴在离敌人哨兵很近的地方,一动不动,就像注视着水面的一只鱼鹰,等待战机。
哨兵交接岗时听他们说:“口令?”“天。”
“你的口令?”
“地。”
“有情况吗?”
“没有。”
等了半天,他等的就是这个。悄悄退到后面穿国民党军服,大模大样,靠近哨兵。哨兵一问口令,他全答的上来,刚说完没情况,他就给人家制造出了情况,枪顶在哨兵后腰上:“嚷就打死你,跟我走。”老人幽默地说:“再去摸哨兵,就不能老去一个地方了,少一个大活人他还能不知道?”
秦怀臣:独捉特务
秦怀臣是峪口镇胡家营村人,1941年入党。1943年夏天,胡店村特务小安子,死命效劳日寇,经常到村子来骚扰,为虎作伥。来了之后坐在胡营村的桥头,让人传话让保长甲长给送钱去,这个家伙抽大烟,一缺钱花了就到桥头坐着等着保长甲长送钱,保长甲长再把钱摊在老百姓身上。
当时后街保长张山是个积极抗日的热血青年,利用保长的身份做掩护,干了很多抗日工作。他家里不断有八路军干部、游击队员来往,他总是一面嘱咐母亲为同志们烧火做饭,一面警惕地保护着同志们的安全。就连冀东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十三团团长包森等领导干部也都在他家住过。1943年农历六月初三早上,峪口据点的鬼子闯进村,将张山捉住,一边审一边用刺刀捅,最后见审不出什么名堂,就端起刺刀接连刺向张山的胸膛。年仅25岁的张山牺牲了。
张山是如何暴露的?经查就是特务小安子告的密。他熟悉附近村的情况,西杏园、北辛庄、翟各庄几个村子因为他告密被抓走和打死的党员干部就有好几个。
区干部李中一到村工作时,秦怀臣把那个特务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李中一指示锄掉这个汉奸,又叮嘱秦怀臣注意安全。那个特务比秦怀臣个头大,还会武功,秦怀臣决定智取。这一天那个特务又到了桥头,秦怀臣走到特务跟前,说:“您别在这儿坐着呀,”边说边用手比了个八字,“八路来了多危险,给您找地方去,上保长那。”那个特务就跟秦怀臣进了庄,走到秦义家门口的时候,快要出了庄头,秦怀臣说:“别往南走了,就是这家。”就在特务向东一望打愣的空儿,他抽出随身带的撅枪,一下用枪把就打在他耳朵上,特务蹲在了地上,秦怀臣顺势下了他的枪。特务跪地求饶,他将特务带进路边的秦义家,让秦义媳妇拿来绳子把他捆个结结实实,用毛巾塞住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找来两个民兵把特务拉到胡营南半拉山干河滩,用石头砸死后埋了。没有了汉奸敲诈,胡营村安静了。他也为死去的烈士报了仇。
上图:80岁的秦怀臣和79岁的秦任氏合影。
下图:79岁的范桂生和66岁的孙兰英合影。杜浩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