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的话:
近年来,我国北方地区连续遭遇大规模的扬尘和沙尘暴天气,人们切身感受到了沙尘之害。与此同时,科学家们对沙尘暴的研究也渐入佳境。近日,一支由四川大学、四川省环保局等权威机构的专家、教授组成的“剑南春寻找中国沙尘暴之源科考队”从成都出发,将于4月在四川、甘肃、青海、宁夏、内蒙古等地进行实地科学考察,对北方沙尘暴的源头进行一次有意义的“寻找”。本报记者将全程跟随科考队进行报道。
4月1日,刚刚离京飞抵成都的我就听说北京扬起了沙尘。
一位同事在MSN上跟我开玩笑:北京又在刮沙子。我说,我跑到成都就是去“看沙子”的,没想到,沙子先去北京“看”了你。
“看沙子”一词,是四川电视台的“胖娃”王兴川的发明创造。这个幽默的大个子去年和我们一起走过长城,一路扛着全队最沉的机器,还不忘插科打诨。这次他因为不能随队“远征”,遂不无嫉妒地称我们的行动为“看沙子”。
好吧,姑且就把我们未来近一个月的考察亲切地叫做“看沙子”吧。四川新闻界的老朋友多,传递信息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很快就有很多人知道我们要来成都看沙子。一位朋友一见到我便毫不客气地说:“你小子,到成都来看啥子沙子嘛?要看沙子,该回北京嘛。”
问得好。讲老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寻找沙尘暴之源”这件事儿,怎么和四川扯上关系了。谈起沙尘暴,向来都是在说西北地区。《华西都市报》的记者刘建到过南极、北极,登过珠峰,对国家地理颇有认识。根据他的推断,我们此行无疑是要去若尔盖,因为若尔盖地区虽然还不知道和北方的沙尘暴有何必然联系,但这些年来的沙化情况却是相当严重。他说得一点儿没错。
4月2日,主办单位举行新闻发布会,会场上专家和记者的对话给人强烈的错位感觉。专家以本次科考队队长、四川大学教授梁玉祥为代表,他一边播放涉及到很多科学数据和历史资料的幻灯片,一边尽量用通俗的说法去解释那些古怪的曲线;这边,记者们却不停地追问:“此行有何终极意义?”对这样的问题,梁的回答是:取得基础数据。
梁玉祥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很善于表达的专家,但在一些需要下结论的地方,又不缺必要的谨慎。比如:在强调若尔盖草原沙化使得经过的季风无法补充到水分,导致其它相关区域缺水,不得不依赖一些大型调水工程时,他会幽默地说,真想“请风帮帮忙,把湿地的水分带给干旱的土地”;但是一旦涉及到观点或者图表资料时,又会不厌其烦地交代出处。
面对记者的提问,他谨慎地说:“我们不是一定要说北方的沙尘暴与若尔盖的草原沙化之间存在必然关系,但我们想弄清楚这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科考队长的这种表述风格多少让我觉得,未来20多天的时间里,我们也许会更多地走向一个又一个谜团,而不是谜底。那好,带上问题,让我们去若尔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