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5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站在了四面环山的麻风病康复村最好建筑———林川小学的门口。“林处长”、“林校长”、“林爸爸”……孩子们和村民们远远就迎上来,感情真挚而热烈。
“阿什吉日老师,这些VCD碟子要多放给娃娃们看,让他们了解外面的世界。
“阿措尔聪呢?这是我专门给他带的衣服。”村里64岁的孤寡老人阿措尔聪因麻风病双手变形、身体扭曲。林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赤裸着上身,林强脱下自己的外套送给了他。
“阿措尔聪上个月已去世了。”村主任吉列史尔告诉林强:“自从见了你以后,他精神好多了,老盼你再来,可惜……”
“林处长啊,你又来咯!”80岁的吉斯么尔作听说林强来了,赶紧迎出门来。
“老人家,眼睛好点没有?这次我又给你带了新的眼药。”林强将吉斯么尔作搀扶回她那不遮风雨的茅草屋,转身对村主任吉列史尔说:“帮老人家盖一间像样的房子,钱由我来出。”
吃过晚饭后,我们在林川小学的操场上燃起一堆篝火,围坐一起,听村民讲林强的故事。林强则向阿什吉日了解每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林川小学只有一个班,容纳了麻风村6到16岁的34个孩子。村民说,“孩子们读了书,就能变成雄鹰飞出大山去。”
是夜,我们和林强一起在林川小学的教室里打地铺睡下。闭着眼睛,记者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一直像电影一样放映着林强、村民、孩子们的身影。这里的百姓为什么爱林强,是因为林强对他们动真情,真动情,不畏艰难、不计得失为他们办实事,亲民、爱民、为民、惠民。领导干部作风整顿,不正是要弘扬这样的精神么?“且沙么子作、阿达么有扎,先做准备活动,准备练习跑步。”第二天早上7点,林强已带着孩子们做早操了。林强指着两个8岁左右的女孩对记者说:“这两个娃娃是很好的田径苗子,我已联系好了省田径学校,过两年就送她们去。”这次来,林强还给她俩买来全套的运动服和鞋袜。“发现孩子们的长处,想办法让他们走出这大山。”
上课了,朗朗的读书声在寂静的山坳里回荡……记者发现,语文作业中有道造句题,孩子们造得最多的句子是“林校长是我们的好爸爸,我们爱他”。
上午11点多,我们准备跟随林强去麻风村另一个组。林强抱着7岁的吉狄史日向大家道别时,吉狄史日突然哭了。原来,他发现林强头上有丝丝白发,“林爸爸,你不要老,我不要你老。”吉狄史日的哭声感染了其他孩子,引来哭声一片……
顺着羊肠小道走出不远,背后山梁上传来呼喊声:“林处长———林处长———”回头一看,原来村民们得知林强要走,纷纷前来送别。
一旁联系麻风村的民政干部阿什俄日用彝语代为作答:“林处长不走,他要到其他几个组看看。”
“噢———”山梁上回应欢呼声。
在麻风村三组,林强分发完带去的物资,领我们参观了他当晚的住宿之处———一张篾席垫在满地的玉米棒上,然后再铺上自带的睡袋凑合着睡觉。半夜翻身时玉米棒在身下滚来滚去,林强乐观地戏称之为按摩床。
和林强在西溪河边握手告别,采访团将在村民的带领下沿河谷翻过一座山,到金阳县境内的石子坝———那里是麻风村出口处能通车的地方。
当我们到达石子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用了近6个小时,我们走出了麻风村,而同行的电视台女记者途中实在走不动了,被村民们轮换着背了出来。
进出麻风村的路是如此艰辛,却丝毫没阻隔林强对该村的亲近。两年时间,算上这一次,他是第8次进麻风村了。为方便联系,他还掏钱买了两部手机,分别交给老师阿什吉日和村主任吉列史尔。他说:“要随时了解村里的情况,了解村民和孩子们的需要。”林强第一次从麻风村回到成都时被妻子袁文华堵在门外。后来,袁文华渐渐地理解了的林强用心,转而支持他帮助麻风村。袁文华告诉记者:“那里的人们需要他,有机会,我真想陪他一起去。”本报记者王云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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