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以黎冲突中,海法遭袭的房屋废墟边的一栋楼的墙面上,有一行用阿拉伯文写的“我爱海法” |
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对立还是融合?
以色列是个“移民国家”,自1948年建国以后,世界各地的犹太人都可以申请赴以并成为以色列公民;除了犹太人之外,还有很多阿拉伯人也生活在以色列———在去以色列之前,我很难想象两个历史积怨甚深的民族共处的情景,然而事实却证明,之前的担心纯属“杞人忧天”,在这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不管犹太人还是阿拉伯人,在这儿都是以色列人。”
阿拉伯人:“我爱海法”
以色列国土面积不大,周围与埃及、约旦、黎巴嫩等众多阿拉伯国家接壤。
我有些好奇:“那生活在聚居区里的人与外界的沟通紧密吗?”“当然,他们只是保持自己民族的生活习惯而已,”以色列朋友说,“而工作、学习、服役都与犹太人在一起。”
在以色列北部城市海法,就有很大一片阿拉伯人聚居区。一进这个区域我就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行人装束与外界有明显区别,街道狭窄,房子古朴,所有的道路、门牌都有阿拉伯和希伯来两种文字标识。除此之外,这片区域与外界并无传说中的“隔断”,完全能自由通行,毫无阻隔。
由于临近边界,每当局势紧张时,海法经常成为“攻击目标”。去年以色列与黎巴嫩一度发生冲突,海法就多次遭到导弹袭击。当地阿拉伯朋友带我看了一栋已经破损的楼房:“这就是去年冲突中被导弹击中的,当时楼里两个人死亡,其中一位还刚刚做了母亲。”
引发战争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是战争的痛苦却完全相同。当问及对战争的感受时,当地阿拉伯朋友说,他们的感受也很复杂。而就在这片阿拉伯人聚居区的一栋楼房上,有人用油彩涂满了整整一面墙。我问:“上面写着什么?”当地朋友说,那是阿拉伯文:“我爱海法”。
这里只有以色列公民
尽管以色列与周围阿拉伯国家关系多年不睦,但在以色列国内,由于长时间的共同生活,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不断融合已成为一种客观存在的现实,这种融合不仅体现在经济上,还深化到了文化、教育等多个领域。
在特拉维夫,我曾经探访过以色列国内非常知名的肚皮舞艺术家艾丽娜。她从15岁开始学习肚皮舞,她告诉记者,她的启蒙舞蹈老师就是位非以色列国籍的阿拉伯人,“当时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还是冲突不断,但是这位老师并没有因此就拒绝教我跳舞,反而对我要求得格外严格。”
现在艾丽娜已经在以色列拥有了自己的舞蹈学校,每天她还会去各社区中心传授技艺,她的学生里很多都是阿拉伯人,有的甚至是从周边国家来学习的。她说,自己从来不会去想他们是犹太人还是阿拉伯人,“就像当初我的老师教我那样。”
在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老城附近有很多阿拉伯村庄。当地朋友介绍说,当年以色列建国时,这里居住着大量的阿拉伯人,按照当时的政策,这些阿拉伯人可以自由选择是走是留,结果很多人选择了留下。“以色列也是我们的国家,”当地的阿拉伯朋友对我说,“在这里我们生活方式和民族特色都保留得很好。其实,不管犹太人还是阿拉伯人,都是以色列人。”
新郎是犹太人,新娘是阿拉伯人
这个观点在之后的旅程中也不断被提及。在政府部门供职的戴娜女士告诉我:“在以色列,每个公民都有平等的权利和义务,比如不管犹太人还是阿拉伯人,只要你是以色列公民就要服兵役。同样,每个以色列公民都可以享受免费教育,而享受这项福利的前提跟你是阿拉伯人还是犹太人没有任何关系。”
在特拉维夫逗留的最后一天,我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报道,讲的是前一天举行的一个婚礼,新郎是犹太人,新娘是阿拉伯人。没看到这一切之前,很多人以为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一见面就会“吹胡子瞪眼”,现在想想,忍不住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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