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音乐界期待“双料”指挥家

　　2004年，上海东方早报记者曾报道了指挥家兼钢琴家的阿什肯纳奇指挥中国爱乐乐团的演出盛况。钢琴家出身的他指挥起乐队，仿佛是把每个声部化作手中的琴键般严谨自如，尽情挥洒着“弹指”神功。和阿什肯纳奇有些相似，中国钢琴家许忠日前应法国戛纳音乐节之邀，指挥当地乐团完成了整场音乐会，许忠既担任钢琴独奏又同时指挥乐团。

　　“边奏独奏”默契更胜一筹

　　前不久，记者观看了钢琴家傅聪在音乐厅的一段排练，他几次三番地站起身来指导乐手以及指挥应该如此这般。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早年傅聪录制的贝多芬协奏曲和莫扎特协奏曲就是他本人边弹奏边指挥华沙小交响乐团完成的。“指挥家手头工具要锐利，才能在解决乐队问题时心里有底。”黄晓同说，“其实，很多指挥家在附中的时候都是学习其他专业的，而后在升大学的时候转来指挥。像余隆以前是学钢琴的，张国勇以前是学大提琴的，汤沐海是学手风琴的，陈燮阳是学二胡的……”中国指挥教育界元老黄晓同说，但在中国能指挥和器乐演奏同时登台亮相的还很少见。谈及演奏和指挥之间的关系，黄晓同分析道：“完整的钢琴作品在演奏家的手中，其逻辑思维以及深度广度都和指挥一个交响乐团没有什么区别，那是一样的艺术规律。而钢琴本身也有着交响性。像卡拉扬这样精通钢琴的指挥家，可以在钢琴上弹奏出整个交响乐队的总谱。可以在钢琴上弹奏出总谱是我教学生的基础。这需要很高的技术，一目10行，最多的时候一目24行。”黄晓同认为，具有交响性的钢琴是乐队缩影，能够把整个乐队归纳到钢琴上，就说明“通了”。而且某些编制不太大的作品可以是乐手、指挥和独奏三方面的合作，也可以将独奏与指挥由一人同时担当，这就省掉了三个环节中的一个，在默契程度上肯定更胜一筹。目前，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都开设了双专业课程，学生可以同时选修器乐与指挥专业。但对于目前的毕业生，黄晓同说，“出类拔萃的还没有看到”。指挥家应该是“万金油”上海东方早报记者随后连线正在法国准备演出的许忠。据他介绍，目前自己的指挥日程已排到了2009年。“国内有一种偏见，有人会说‘你钢琴家就做好钢琴家的事得了。’但是西方对于‘双料’音乐家的需求越来越多。他们认为这样的音乐家更整体化，换个词说就是很‘贯通’。虽然许多明星独奏家都很了得。但如果有双料的人出现，会更快地接到演出邀请。”许忠甚至非常直白地分析说：“目前，全球古典业界的政府拨款都在削减，双料当然更加紧俏。”当被问及为什么国内有双专业却没能培养出大指挥家时，许忠认为，也许是因为精力分散，反而四不像了。“国内很多学生是因为器乐学得不好才转而学习指挥，并不是以双料为目标。”许忠回顾自己在巴黎音乐学院的求学经历道，“那个时候我们是钢琴专业，老师并没有要把我们培养成指挥家，但却专门开设了一门与指挥有关的课程叫‘交响乐试奏’，也就是把总谱在钢琴上以最快的速度演奏一遍，最多的时候，我们两根手指要演奏10多个声部。这样一来，一旦担任指挥，就不用在心里想像乐队演奏情形，自己亲自在钢琴上试就可以了。”乐评人穆言说，指挥家应该是一个“万金油”，能够熟悉掌握各种乐器的性能，甚至对其中某种乐器非常精通才能更好地掌控乐团。